“怜儿中毒了?”李东平大吃一惊,险些从凳子上跌下来。
沈方鹤一把扶住了他:“你别怕,已经没事了,我让兰舟把药送过去了,过两天就能恢复了。”
李东平心放下来了,转念一想又问道:“你看怜儿这次没事,那人会不会再打他的主意?”
“不会,”沈方鹤分析道:“那人第一次没有得手,孟寡妇就会防着他,老哥你也看得出这孟寡妇也不是好相与的,就是孟伏也不敢过分逼她。”
“可是我是真担心呐!”李东平走出了房门,站在台阶上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心里一下子闷得喘不过气来。
沈方鹤理解他的心情,朋友死了,朋友的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他自然不会好过。
李东平低着头蹲在台阶上,雪花落了一头一脸,他也不去管,像一尊木偶被随意地丢在了台阶上。
“请问这里是沈家医馆吗?”
李东平闻声抬起头来,看到了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人,黑衣黑袍,连脖子上、脸上围着的丝巾都是黑色的。
“是、是、是。”李东平忙回答道,说完回头看了了屋檐上的招牌,招牌上沈家医馆四个字被大雪盖住了,难怪来人没看出来。
“快里面请!”李东平把来人往屋里让,来了在门槛上蹭了蹭脚上的雪泥,取下斗笠蓑衣挂在墙上,迈步进了屋。
“请坐。”沈方鹤站起来让来人坐在了桌对面,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
来人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慢慢的解下了围在脖子脸上的黑巾,在黑巾解下来的一刹那,沈方鹤惊叫出声来:“钱捕头!”
钱应文!
来的竟然是京城第一名捕钱应文。这位曾在南塘镇号称能知道百万件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的钱百万,回了京城没多久竟又出现在这偏远的六合镇上。
钱应文把黑巾放在了椅子上,扭头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最后目光又回到了沈方鹤身上,微笑道:“咱们又见面了,沈先生。”
李东平不认识钱应文,看两个人互相打招呼有点疑惑,弄不准钱应文来做什么,听沈方鹤称呼他为钱捕头,看来是朝廷中人,难道是为密信那件事来的?
沈方鹤见李东平一脸疑惑忙笑着给他介绍:“老哥,来来来,这位就是我跟你讲过的京城第一名捕钱应文钱捕头。”
李东平听沈方鹤说过在南塘的事,知道钱应文为人很善良,瞒着朝廷为龙家人做了好多事。
“钱捕头您好,我叫李东平。”李东平对钱应文一拱手,面上带着和善的笑。
“李东平,现年五十二岁,善使双鞭,原是府城威远镖局的镖头,十几年前从江湖上消失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李前辈。”
钱应文一出口把李东平的年龄、生平说得清清楚楚,李东平佩服的五体投地,钱百万果然胸藏百万件事,不简单!
沈方鹤问道:“捕头怎么会到六合镇来?”
钱应文道:“我来找先生。”
“找我?”沈方鹤有点诧异:“找我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先生真能未卜先知?”
钱应文笑了:“先生真的以为我是神仙呀,我知道你在这里是因为有人跟我讲。”
“谁?”
“严讌儿。”
沈方鹤呆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个月来一直牵挂着的人终于有了消息,不由得觉得鼻子一阵发酸,涩声问道:“她在哪里?人怎么样了?”
钱应文摆手让他坐下,笑道:“先生别急,严姑娘很好,现在京城我的家中,有大花陪着她,没有一个人能动得了她。”
钱应文说她没事就一定没事,沈方鹤也清楚大小雌花的能力。
“纳兰碎玉怎么样了?”
严讌儿上京是因为营救纳兰碎玉,所以沈方鹤才关心纳兰碎玉的生死。
“他还关在牢中,不过听宫里的兄弟说皇上对他还不错,除了不能出牢房外,吃喝拉撒都有人照料。还有人说还有人在宫里为他托人游说,看来他还有生还的可能。”
“那就好!”在沈方鹤看来,不论纳兰碎玉是好是坏,只要他能活下来,严讌儿就不会为他而冒险,可是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捕头到六合来是有什么事吧?”
钱应文道:“是有一些事情,目前还不方便说,先生莫怪。当然,跟先生有关的事情倒是可以跟先生说说。”
“捕头请讲。”沈方鹤又为钱应文倒上了茶水,与李东平坐着一起听钱应文说起了往事。
门外的雪还在下,街上空无一人,这样的天气是不会有病人登门的。
“那次跟先生南塘一别,我押着丁凡、寒月公主回了京城,”钱应文说着眯起了眼,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到京城后,我本打算把丁凡送往衙门治罪,没料到康王爷早得到了消息,派人把他二人要了去。
“我早就知道康王爷是个护短的主儿,他出面干预此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桩案子就交给他处理了。”
听到这里,沈方鹤心放了下来,康王爷把丁凡夫妇带回了家,就一定不会难为丁凡,毕竟寒月是他的亲生女儿,寒月没事了,丁凡自然也就没事了。
“我在京城待了几个月,整天也没个正经事儿,有一天来了个人找我,说驸马爷找我有事,我不知道是哪个驸马爷,就跟着他走了,走到地方才知道是康王府,他说的驸马爷就是丁凡。”
沈方鹤问道:“丁凡还住在康王府?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当然是住在康王府,不过他被康王爷限制了自由,独自住在一个小院里,不能出去。”
沈方鹤叹道:“这样也好,免得又出去惹麻烦!他找捕头有什么事?”
“唉,”钱应文一直带着笑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惆怅:“丁凡虽然年少时做事放荡不羁,到了如今这岁数也知道收敛了,人呐!总会有成熟的那一天。”
“他找你有什么事?”沈方鹤又急着问了一遍。
“他找我有两件事,第一,他让我帮他找回他的一双儿女,第二,他托我给你捎一件东西。”
“给我带东西?”沈方鹤猜不出丁凡会给他带什么东西,瞪着大眼看着钱应文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放在自己的面前。
沈方鹤拿过锦囊,觉得轻飘飘的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不禁脸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
钱应文笑了:“先生,丁凡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可没动过啊!再说先生你看这锦囊的封口用的是十字袢的织法织成的,我可没本事打开它。”
沈方鹤赔笑道:“捕头说笑了,我怎会怀疑捕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我这师弟大老远托捕头捎来的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怎么感觉……”
李东平在一旁急了,伸手递过了一把剪刀:“剪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别!”钱应文道:“还是等我走之后再看吧,免得让我看了不该看的睡不着。”
“捕头真会说笑话,哪里会有看了睡不着的东西,不过捕头不会是特意为我送这锦囊来的六合镇吧?”
“不是,前些日子朝廷给刑部下了个密令,让刑部派人到垄南县查一桩案子,刚好那时萧捕头不在,我想着先生也到了垄南,也许能遇见先生,又能查寻一下丁凡儿女的消息,所以我就跟刑部请命来了这里。”
什么样的案子能惊动朝廷?什么样的人物能出动京城第一名捕这样的人物?
“那捕头怎么知道我在六合镇?”
钱应文道:“我到了垄南县后,本想抽空好好寻寻先生,好把东西送给先生,再跟先生叙叙旧、喝喝酒,可巧有天在街上碰到了一个熟人,是他跟我说先生到了六合镇。”
“哦,这人是谁?怎么知道我到了六合镇?”
沈方鹤感到奇怪,自己来六合镇本来就是件秘密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人不但知道自己的行踪,而且还认识钱应文,这是谁呢?
“白赤练。”
“白赤练!”李东平又惊又喜:“他在垄南县吗?”
“前些日子在,如今已回了京城。”
李东平有点失望,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没想到两人都到了垄南县,却无缘见上一面。
“这白赤练怎么知道我来了六合镇呢?”沈方鹤还是不明白,自己跟白赤练素无来往,甚至都没见过面,他从哪里知道的自己的消息。
“白赤练认识诸葛老妖。”李东平的一句话打消了沈方鹤的疑虑,心里没了负担沈方鹤脸上恢复了笑容,对李东平说:“哥,兰舟不在,你去吴记酒楼叫些酒菜,让他送到医馆来,咱哥俩陪钱捕头喝上一顿。”
李东平答应一声就要出门,钱应文一把拉住了他:“老哥且慢,听我说完也不迟。”
李东平只好又坐了下来,钱应文说道:“不瞒先生,我此次到六合镇来还没人知道,今天就不能在这里饮酒了,待我把事情了了之后再来陪两位痛饮一番。”
钱应文说完又拿起桌上的黑巾,一圈圈地围在了脸上,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推开门走入了风雪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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