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死了。”
大清早陆正秋来了,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沈方鹤手一抖,茶水洒了一桌子:“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昨天晚上,上吊。”
“又是上吊!”沈方鹤想起了孔大头。
“谁发现的?”沈方鹤有点怕是老皮。
“周老黑和老康的邻居。”
沈方鹤放下了心,既然老皮不在场就不会跟他有关系,至于康郎中怎么死的就让官府去查吧。
李东平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道:“来了。”
“谁来了?”
李东平手一指街上,只见人群中一个戴着草帽的人垂着头向这边走来。
老皮,在深秋还戴草帽的在六合镇只有老皮一个人。
“你也在?”老皮进门后一眼看到了陆正秋。
陆正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来……我来看看我……我的咳嗽。”说完晚下腰大声的咳嗽起来。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一定是来报信的。”
老皮对这个以前的小舅子特别了解,所以陆正秋骗不了他。
陆正秋笑嘻嘻地道:“你是我姐夫,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老皮眉头一皱:“早跟你说别叫我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姐只有定亲没有成亲。”
陆正秋不说话了,老皮似乎也不愿提起往事,默默接过沈兰舟递过的茶喝起了茶水。
“老康死了。”好半天老皮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你去找过他?”
“找过,我去的时候刚好他的医馆里只有他一个人,我就问起了当年的事,他先是矢口否认,等我把孟起死时的症状说出时他就软了,可惜还没等他说出来就有人来了。”
“那你就走了?”
“是的,我虽然想弄清楚这事,但是也不能闹到人人都知道。”
沈方鹤心里一沉,说道:“之后你有没有回去过?”
“没有。本来我打算今天再去找他的,可惜晚了。”
“杀人灭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方鹤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老皮惊道:“他难道不是畏罪自杀吗?”
“不是,你是天刚黑时去找的他,你走后他又去了哪里?会不会去找他的主顾,他那主顾知道了你在找他,还不……”沈方鹤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作了个杀人的手势。
“他杀人不是更证明了他心虚!”
“那又怎样?他这样做不光是杀人灭口,还有嫁祸于人的意思。”
李东平问道:“他会嫁祸给谁?”
“嫁祸给他!”沈方鹤说着用手一指老皮,陆正秋、李东平包括老皮在内都吓了一跳。
“他凭什么?”
“凭你去过老康的医馆。”
“我走的时候老康还好好的,这事儿孟双喜跟他爹可以作证。”
“孟双喜姓什么?”沈方鹤突然问了句废话,这话说出后连沈兰舟都皱起了眉头看着他。
“当然是姓孟了!”
“孟伏姓什么?”
老皮急了:“你问得这叫啥……”
老皮话没说完猛地明白了沈方鹤的意思,脸一下子白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孟伏此时肯定报了官,我怕很快官府就会找上你。”
陆正秋着急地道:“先生,你给想个主意,这事儿不能让我姐夫吃亏呀!”
沈方鹤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着吧!”
“等什么?”陆正秋问。
“等官府来人!”
巳时,官府来人了,据说是龚县令亲自带人来的,派人把老皮传到了老康医馆。沈方鹤让沈兰舟关了医馆,跟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了前街。
孟伏果然在场,进了康郎中的大门,一眼就看见孟伏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里,身后站着孟优。
龚县令看年龄不过四五十岁,红脸长眉,下巴上留着稀疏的胡须,一双不大的眼睛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老皮。
“龚大人。”场外有人喊了一声,诸葛老妖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诸葛镖头。”龚县令站起来迎上了两步。
作为垄南县最大的镖局的头头,龚县令是应该给几分面子,况且两人还有过生意上的来往。
“给镖头看座。”
有人拉过凳子让诸葛老妖跟孟伏一左一右坐在了龚县令旁边。
龚县令看了看院子里围观的人群,又盯着老皮看了一会儿:“你就是邱连城?”
“我就是,绰号老皮。”
“嗯,”龚县令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听别人说江湖上有你这么一号人物。邱连城,有人告你杀了康郎中,我来问你认不认罪?”
“敢问大人,是何人告我杀了康郎中?”
龚县令一指孟伏:“就是他,孟大财主。”
院子“哗”地一声响开了锅,六合镇谁都知道孟伏跟老皮有旧仇,孟伏告老皮杀人?众人无不摇头。
老皮冷笑道:“告我杀人,我想问问有何证据?”
众人又一起看向孟伏,想听他怎么说。只见孟伏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说道:“姓邱的,我来问你,昨晚你是不是到过老康这里?”
“来过。昨日酉时到过这里?”
“是来看病吗?”
“不是,跟康郎中说了些事儿。”
孟伏不再问老皮,转向龚县令道:“龚大人,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他邱连城来找老康说事儿,肯定是起了争执,才杀死老康吊在了房梁上的。”
“孟伏,你这个畜生,你血口喷人!”老皮指着孟伏破口大骂:“有谁能证明我杀了康郎中?”
对呀,有谁能证明他杀了康郎中?不能任由你孟伏乱说就定罪吧?
“我,”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我能证明。”
人群中又是一阵哗然,在众人的目光里人群中走出了一人,跪在了龚县令面前,磕头道:“大人,小人孟双喜,昨日酉时来医馆给老父看病,快到医馆门口时就看到他……”
孟双喜说着用手一指老皮:“……看到他从医馆里走出来,等我扶着我爹进了大门后发现康郎中已经吊死在屋梁上了。”
“嗷”地一声,人群议论开了,你一句他一句声音越来越大,听话音有大半以上的人都信了孟双喜所说。
“肃静!”龚县令大喝一声,场内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你接着说。”龚县令对孟双喜说道。孟双喜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老皮,只见老皮怒目圆睁,正对着自己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你别怕,把真相说出来,老爷为你做主。”龚县令明是说给孟双喜,实是说给诸葛老妖和老皮听的,意思是说只要证人说出了事实,我就可以不看你老妖的面子,直接拿人问罪。
诸葛老妖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眼睛看向人群中的沈方鹤,沈方鹤冲他点了点头。
孟双喜接着道:“我爹看到康郎中吊在房梁上满脸是血,舌头伸出老长,当时就昏了过去,我担心我爹,心里又很害怕,就背着我爹偷偷的溜回了家,到家我爹就躺下起不了床了。
“刚才在家里听说大人要来断案,小的想想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就急着来了。”
这孟双喜虽是个庄稼汉子,口齿倒也清晰,把事情经过加上自己的思想行为清楚地说了一遍,听得龚县令暗暗点头。
“邱连城,人证来了,你还有有何话说?”
“大人,他孟双喜冤枉我。”
“哦,”龚县令道:“他跟你有仇?”
“没有。”
“他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你?”
老皮语塞了,他不能把这事再扯到孟伏身上,毕竟这也是没有根据的事。
“嘿嘿嘿,看来你是认罪……”龚县令话没说完,人群中的沈方鹤喊了一声:“大人且慢。”
说着话沈方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了龚县令面前。
龚县令看着面前器宇不凡的沈方鹤问道:“你是谁?”
不待沈方鹤开口,诸葛老妖站起身来说道:“大人,这位是后街刚来的郎中,此人医术精湛,见多识广,大人何不听听他有何话说!”
“好,”龚县令还是很给老妖面子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大人,”沈方鹤转向孟双喜问道:“孟双喜,我来问你,你刚才说看到康郎中一脸是血,舌头伸出老长是也不是?”
“是的。”
“你确定?”
“确定。”
沈方鹤点点头:“好,还有一个,你背着你老父亲走出大门后有没有关上门?”
孟双喜慌了,眼睛瞟了瞟孟伏身后的孟优,又回头看了看康郎中家的大门,嗫嚅道:“没、没、没关。”
“好,”沈方鹤转头向人群中喊道:“请问是谁先到康郎中家的?他家有没有关门?”
周老黑站了出来,大声道:“是我和孔老爹先来的,他家的门不但关着,还从里面拴上的,我们好几个人一起才撞开。”
沈方鹤回身冲龚县令深施一礼:“大人,听到敝人问的这两个问题你该明白了吧?”
龚县令皱眉道:“本县是明白了一些,可本县怕他们不明白,还请先生给他们讲解讲解。”
“好,我就给大家说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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