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你可别生气呀,我可不是背后讲究你,我是在为你担心呐!”周老黑害怕陆正秋收拾他,忙给自己找籍口。
围观的人都知道陆正秋的脾气,都觉得周老黑这次少不了一次胖揍。谁知道陆正秋竟然没有发火,笑嘻嘻地道:“老子为什么要生气,你说得很对,老子这次是装大了,说吧,说吧!”
陆正秋说完分开人群走了,留下一群一脸惊愕的围观者,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是怎么了?这还是陆正秋吗?”
“可能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还能笑得出?”
“那谁知道呀,他就是个怪人。”
周老黑也是一脸惊奇,转眼又嚣张起来了:“看看,我就知道他不敢动我。”
有人问他:“上次撵得你满街跑,也叫不敢动你?”
“上次是上次,这次他就不敢!”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脸上挨了重重地一个耳光,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周老黑喊道:“三叔,你打我做甚?”
“管住自己的嘴!”
沈家医馆。
壶里泡着香茶,沈方鹤为李东平倒了一碗。
“听说陆正秋要买下孟伏的几间银楼?”
“是有这么回事?”
“看不出他还挺有钱的。”沈方鹤又翻开了桌上那本破医书。
“他有个屁!”李东平说了句粗话,平时的他很少说粗话的:“听街上人说这家伙游手好闲,整天吃喝嫖赌不干正事儿,这些年若不是老皮跟诸葛照顾他,早饿死了!”
“那他拿什么买银楼?”
“依我看他会找诸葛老妖。”
诸葛老妖经营威远镖局多年,再加上在六合镇还有些产业,买下几间银楼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他会不会买?
“假如孟伏卖了银楼是不是就会买下麒麟双尊?”
李东平摇头道:“没那么简单,这两天我在街上走动了几次,得到了一点儿消息,我估摸着孟伏不单是想要麒麟双尊,他还有别的目的。”
“哦。”沈方鹤没有深问,他知道李东平不说就是事情还没明确,没有把握的事不说一直是李东平的习惯,也是个好习惯。
“怜儿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跟兰舟轮流看着他,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吃完就睡,睡完再吃,话都不说。”
吃完就睡,睡完又吃,对于一个被困牢笼的人来说不算是异常,但对于像张怜儿这样一个喜欢赌钱游荡的人来说不正常,简直是太不正常了。
沈方鹤突然有点担忧,担忧张怜儿会做出一些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来,但这样的话又不能对李东平说,因为这也是没有把握的事。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有人细声说道:“先生在家呐。”
沈方鹤抬头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衫的女子,脸上蒙着黑巾,头顶黑巾,只露出了两个眼睛。
“快请进。”沈方鹤招呼道,因为看不脸,不知道年龄,所以也不敢称呼。
李东平起身让开了位置,把椅子让那女子坐了下来。
女子坐下后说道:“先生不认识我了?”
沈方鹤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但又不敢确定是谁。
女子眼中涌上了一抹笑意,抬起手慢慢的解开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看着这张秀眉杏眼、唇红齿白的脸,沈方鹤猛地想起了她是谁来。
孟寡妇!来的竟然是孟伏的嫂子孟寡妇。
“前些天我曾来过一次,先生还记得吗?”孟寡妇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像草原上吹过的春风。
“记得,夫人服了我给你抓的药觉得怎么样?”
孟寡妇细细的眉毛皱了一皱,两只杏眼间挤出了一道细纹,红红的嘴唇微张,唇舌交替间能看到雪白的贝齿:“上次那个病服药之后就好了,可这两天别的地方又难过了起来。”
“夫人请讲哪里不适?”
“这两天老是觉得四肢乏力,不思饮食,还有恶心呕吐。”
“哦!”沈方鹤取过药枕放在了孟寡妇面前的桌子上,对孟寡妇说道:“夫人,请伸出手臂,待我给夫人把把脉。”
孟寡妇伸出手来,把衣袖向上面挽了挽,露出一截嫩藕一般的手臂,一旁的李东平忙转过脸去,背对着孟寡妇。
沈方鹤伸出手指搭在了孟寡妇脉门,微微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沈方鹤收回了手指,眉头皱成了一团。
孟寡妇见沈方鹤这般表情,紧张地问道:“先生,我这是得了重病吗?”
沈方鹤沉吟了好一会儿,方道:“夫人放心,你的病没有大碍,至少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可是要静养一段日子。”
“那是什么病呀?”
沈方鹤没回答,拿过砚台磨好了墨,提起笔写了一副药方,吹干墨水后递给了李东平,对他说交给沈兰舟抓药。
李东平去了后院去找沈兰舟,屋子里只剩下了沈方鹤跟孟寡妇两人,孟寡妇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转回头问道:“先生,初到六合镇医馆里的生意还好吗?”
沈方鹤笑了,回答道:“多谢夫人关心,家师曾经传下来这样一条师门祖训,宁愿粗茶淡饭,也不愿世人病难!所以生意是好是坏,我们行医之人都应平常心对待。”
孟寡妇赞道:“先生说得真好,行医之人若是都像先生一样高尚,这世上少了多少疾苦。”
“夫人过奖了,沈某不过是凭手艺吃饭而已,谈不上高尚。”
孟寡妇道:“小女子自幼体弱多病,远离家乡嫁到这六合镇后更是没得一日好,前些年先生没来时,生了病都是请前街的康郎中,可康郎中看来看去总治不好我这旧年陈疾,上次到先生这里来了一次,竟然治好了我的病。可惜呀!小女子丈夫死的早,一个寡妇人家不能抛头露面,不然的话定当为先生宣扬宣扬。”
沈方鹤起来拱手道:“谢谢夫人,夫人的病好了就好,宣扬倒是不必了。哎,夫人娘家不是这里的人?”
“不是,我娘家到这里挺远的,怕是有个好几百里路。”
“哦,那是挺远的。”沈方鹤问到此处就停了下来,不打算追问下去,没料想孟寡妇却反问道:“先生知道广平县青瓦坊吗?”
沈方鹤不知孟寡妇问青瓦坊是何用意,谨慎地答道:“是听说过这个地名。”
“我娘家就是青瓦坊的。”
沈方鹤心里一动,这世上的事怎么那么巧!这孟寡妇不会又跟以前的事情有关联吧!
沈方鹤还待问些什么,李东平提着药包从后院走了进来,把药递到了孟寡妇手上:“夫人,你的药。”
孟寡妇说了个谢字,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放在了桌子上,冲沈方鹤笑着点点头,离开了医馆。
待孟寡妇走得远了,李东平问沈方鹤:“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你不肯对她说?”
沈方鹤说出的话让他吓了一跳:“她没有病,一点病都没有?”
“那为什么你要给她抓药,还要她静养?”
沈方鹤接下来的话让李东平更是大吃一惊:“因为她有喜了!”
李东平一时间惊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明白了,你不肯说是因为你怕老皮惹麻烦。”
“不光是为了老皮,也为了咱们医馆。”
“我不明白。”
沈方鹤苦笑道:“老哥呀,难道你没看出这是个阴谋。”
“什么阴谋?”
“假如我说出了孟寡妇有喜的事,孟伏马上就会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
“你想,孟寡妇的男人,也就是孟伏的哥哥早就死了,孟寡妇怎么会有喜?孟伏会借着这借口说我医术不精,轻则把咱们赶出六合镇,重则也许会告我妖言惑众、借医行骗,送进官府蹲上几年大牢。”
李东平懵了:“你是说孟伏早知道孟寡妇有了身孕,可是看孟寡妇的样子不像是知道的呀!”
沈方鹤伸出小指揉了揉鼻子,说道:“也许她是不知道。”
“那孟伏怎么知道?难道他跟孟寡妇……?”
沈方鹤笑了:“老哥,别管这么多了,孟寡妇跟谁都跟咱没关系,只要她有喜这事咱不说出去,就没人能……”
沈方鹤说道这里猛地一回头,冲着窗户喝道:“谁?”
窗外没人回答,李东平一个健步窜到了后院门口,后院空荡荡的,只有后院厢房的窗户没有关好,在随风晃当。
“没有人,兄弟你可能听错了。”
“哦。”沈方鹤皱着眉头坐在了桌旁,又翻开了医书。
李东平见沈方鹤不说话了,就默默地向门外走去。
“老哥,你要去哪里?”沈方鹤叫住了李东平。
李东平又退了回来,低声道:“我想去找老皮,把这件事告诉他。”
“你打算怎么跟她说,你能保证老皮听了这事不会透露出去?”
李东平想了一会儿道:“应该不会吧,老皮这个人还是很可靠的。”
“你去告诉他是因为他跟孟寡妇有过一段感情,老哥你想过没有,一个男人假如知道他爱的女人有了身孕会有什么反应?”
“高兴呗。”
“假如这孩子不是他的呢?”
李东平愣了,他了解老皮的脾气,假如他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那还不捅破天去,这样一来不说孟伏,恐怕整个六合镇的人都会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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