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涛晃了晃酒杯，缓缓告诉了慕川一个不敢置信的消息:
“有人给楚恬介绍了个工作，就在楼上。”
酒吧的三楼是一家KTV，很多年轻女孩都会去哪里上班，工作时间短，开的工资也很高。
虽然还算正规，但名声并不算好。
慕川微微皱眉，立刻就懂了邓涛的意思。
“可她不像是会缺钱的人啊……”楚恬和他一样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生活节俭早就成为了习惯。
“难道是小五的事情。”慕川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邓涛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全部分享出来:“我得到的消息是，楚恬急需三十万块钱，以她的能力，只有两个办法，贷款和工作。前者不太可能，没人会贷给她，愿意贷的她也不敢要。”
“她还算警惕，酒吧的人给她做了很多工作，一直没有效果，否则我们差点就晚了一步。直到今天，她还是松口了。”
慕川平静的听着，脑海中又慢慢浮出那个傻傻的女孩的样子。
楚恬很重视身边的人，但是自己又笨笨的，很容易就被慕川骗的掏心掏肺。
也许是真的很伤心，所以楚恬一直在跟她闹别扭，躲着他。
“她现在在哪？”
“不急，应该还没上班。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
今天是楚恬第一次工作，有些不情愿的穿上了非常不喜欢的，有些暴露的衣服。
“好了，别紧张，这只是一份工作，如果不满意明天咱们就不来了。”一旁的闺蜜帮她画好了妆，安慰道。
楚恬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一个闷闷不乐的人。
在场的十几个女生中，有的是和她一样急用钱的，有的只是来找乐子，想结实一些有钱人。
“我跟你说，别看那些中年大叔个个戴着金链子，出手一个比一个抠。反倒是那些年轻的帅哥，要是能钓上一只，大半年的零花钱都少不了。”
她们互相讨论着一些工作的经验和技巧，时不时还发出笑声，似乎乐在其中。
不过没一会，负责带她们这些女孩的经理便走进来了。
“好了，都别聊天了，客人们已经开始催了。”
等到经理交代完任务后，女孩们才三两结伴的走了出去。
轮到楚恬的时候，经理特意叫住了她:“带一下，你跟我来一趟。”
“诶？”楚恬有些意外。
一旁的闺蜜似乎知道些什么，有些惊讶的起哄道:“哇！不愧是大美人啊，上班第一天就有大客户指名。”
经理瞪了她一眼，楚恬的闺蜜调皮的做了鬼脸便离开了。
认识的人都离开了，只留下楚恬独自一人，显得有些可怜。
经理一边带路，一边和楚恬解释道:“我们有个重要的客人点名要你，对方来历不简单，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帮助，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很容易就可以解决。这其中的度，你自己把握，我们不会强迫你必须做什么。”
面对经理的暗示，楚恬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但她的内心仍在犹豫。
可脑海中，小五在病床上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
经验丰富的经理，一眼便看出了楚恬内心的挣扎。但她无意去引导什么，楚恬已经是成年人了，她需要自己去做出选择。
在进门之前，出于自身的责任，她还是最后提醒道:“记住，酒能不喝就别喝，实在不行偷偷吐掉。”
楚恬点点头，怀着忐忑的心里，推开了门。
两个性格迥异的少年坐在沙发上，一个闷闷的坐在那里喝着酒，另一个则兴高采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包间里灯光很暗，楚恬看不清两人都面貌，只是有些拘谨的走了上来。
“哟，正主来了。等等，别坐我这边，去那边。”看着楚恬径直往这，邓涛连忙推脱。
楚恬木木的来到慕川的身边。
“认不出我了吗？楚恬姐？”慕川抬起头轻笑道。
在慕川抬头的瞬间，楚恬便感到心脏骤停。
“那你们先聊吧，我出去一会。”邓涛知道现在这里不需要自己，于是打个招呼便主动离开了。
随着邓涛的离开，慕川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试一试吧，我给你点的酒。”
狂热（FEVER），一种浅黄色，如同果汁一般的鸡尾酒。
以伏特加为基酒，配以甜酒，葡萄柚汁等辅料制成。口感清香酸甜，烈度很小。
“抱歉，我不喝酒。”楚恬感到有些委屈，因为慕川是知道她不喜欢酒。
“没关系，试一试吧。很多事情，我们总要去试一试的。”
在慕川的劝说下，楚恬还是试着喝了一口。
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入口，反而是酸甜的感觉像是喝饮料一样。
“并没有那么难。”
“所以为什么从来不肯尝试一下，寻求别人的帮助呢？”
慕川轻声询问道。
楚恬依旧还是沉默，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模样去面对慕川。
“是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吗？但是你忘记了吗，我们共同生活在同一个福利院里十几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慕川的指责下，楚恬的泪水也打湿了眼眶。
她只是以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当病重的小五摸着她的手，虚弱安慰她:“没事的，姐姐。”
她将一切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房间内的灯光很昏暗，但是楚恬模糊的泪容，更显得楚楚可怜。
长兄如父，慕川从她身边离开后，她独自一人承受着生活的所有压力。小五的病，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你不是一个人啊，前面也不是没有路了。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再试着相信一下我，再试着去依靠一下我。”
慕川轻轻将楚恬搂入怀中，就跟以前相恋的时候一样。
楚恬没有反抗，在慕川的怀中轻轻地哭泣着。
在他们分手之后，楚恬便走入了迷宫之中，一直找不到正确的路。
幸运的是，在坠入深渊前的最后一刻，楚恬再一次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一次握住心爱之人的手。
“好了，别哭了，我们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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