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也不再搭理她，将有些湿的羽绒服脱下挂在了椅背上，又随手拿了书来看。
司成言半晌才从脸红的状态回到正常。
她自认情商还是很高的，不会因为那些男生的表白就害羞脸红。
可是她因为江南，她已经脸红过两次了。
第一次她可以解释说是自己拿着人家的名字撒了谎，当面被拆穿觉得尴尬无地自容。
可是这次。
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过是他的头发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脸，不过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有些近，不过是她抬头恰好感受到了他温热微凉的呼吸。
怎么就控制不住脸红了呢。
司成言想着，思绪开始跑偏。
为什么自己脸红了，江南还那么淡定。
自己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想吃栗子和玉米，他就真的跑到外面去给她买来了这两样吃的。
她能看出以前那些男生对她有意思，是因为他们总是表现的很明显。
可是她不敢确定江南。
江南啊，原本就是个冰凉不愿别人靠近的人。自己的话，似乎勉强能算得上能接近他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他对认定的朋友很好，像是对文婧和陈时安，总是默默用行动表示自己的诚意。
她以为，江南是把她当朋友的。
所以他会送自己回家，会帮自己挑选了一个非常符合自己的热水袋，会在看见她站在窗户口看雪是关上窗门，无声地告诉她小心感冒。
好像只是朋友之间普通的关心，所以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脸红了呢。
司成言陷入了死胡同，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玉米和栗子发呆。
班里同学刚才的起哄声让她多想。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已经自己身在局中，所以看不清了。
司成言头一次觉得，喜欢是一件很复杂，很麻烦，且复杂，且麻烦的事情。
司成言慢慢解开了被裹得很久的玉米，香味逐渐散发了出来，玉米的糯香味叫人闻着都觉得惬意香甜。
她不愿再继续想这个会令自己有些尴尬的问题，却也不能专心地去品尝她最爱吃的玉米的味道了。
雪下了一整天也不见停，积起了一脚厚的高度，踩一脚下去便能听到“嘎吱”一声。
学校里的八卦传的格外的快，话题热度像是微博热搜一样排着名，换着上热榜。
江南给司成言买玉米和红薯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
司成言只是去个洗手间的功夫便感觉总有人看着她议论些什么。
校园里谁喜欢谁是很常见的事，要是换在别人身上也就顶多在班里传开。
但江南算是理科班的传奇人物，正如陈时安说的，万年吃素的和尚突然开了荤，总叫人好奇到底是什么引诱了他。
文婧想邀请司成言到她家里一起去喝鱼汤，但冬季的天总是黑得很快，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陈时安十分不安分，放学后挤眉弄眼地问司成言：“怎么样，玉米和栗子好吃吧。”
这可真是司成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但就此回避反倒是显得自己心虚，于是从奇厚的帽檐和围紧的围巾中勉强表现出一个开心的表情。
“好吃啊。”
尴尬归尴尬，东西她还是吃了，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就是栗子有些凉了。”
见她面色无异，陈时安自觉无趣，伸手扫去了文婧帽子上的一层薄雪。
司成言手里抱着新换了热水的暖水袋，借着帽檐的遮挡偷偷地去看身侧的江南。
还没等她多看几眼，江南便察觉了她的目光，转头来看她。
司成言下意识地躲过了和他的对视，低下头后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些蠢，便有抬头去看他，眼睛弯了起来。
“你冷吗，我快到家了，要不这个给你用？”
说着将手中的暖水袋往他那边递了递。
因为有了暖水袋，司成言把那双格外厚实的棉手套挂在了脖子上，双手都揣进了暖水宝的夹层里。
说是递，不如说是挪了过去，她的双手依旧揣在里面，并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递过去的姿势有些用力过猛，手腕的皮肤暴露在了空气中，司成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南把她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推了回去：“不用。”
本来是发现司成言在看他，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便转头去看她。
结果司成言一见他回头就躲开了。
像是想要偷吃的小老鼠一样。
江南想到了这么个比喻，却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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