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葛巾就动身离去。含山找出来一套新衣服，仔细地用茉莉水和柠檬洗头膏为自己洗了头发。又用玫瑰香皂给自己清洗一番。换上舒适的浴袍。舒服地裹着毛巾歪在葛巾的床上。
真是许久都不能如此惬意呢。在这样舒缓的环境下，她很快就沉沉睡去，直到“门铃声响起，把她从美梦中拽出来。
被搅的睡意全无的含山不满地起身开了门。此时，天已经黑了。
门外正是踏着月色，略有倦容但神采飞扬的清漪。含山不免腹诽道，难怪世人总不愿意放弃恋爱。精气神确实大不一样了。
“莎莎在我屋里。你可以先坐会儿我去叫她。”
“不不不”。清漪忙摆手制止道，“我去看看她吧。”
莎莎睡相颇不雅，小脸上却是一副恬静，让人见了心里就很满足。清漪摸了摸女儿细软的头发，轻轻地吻了一下额头。便一步三回头地拉着妹妹轻轻地走出去了。
“我可和你说好了，这次你务必自己带她。我受人委托要去查探一件事，葛巾已经先代我去了。”含山没给她先开口的机会，连珠炮似地说完。
这几年姐妹的关系有所缓和，不过清漪面对这个上海滩的能人，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到她真的发现了妹妹的能力与品性时，她只后悔在年少的交往里不曾做个合格的姐姐。以至于无法像天下间许多相亲相爱的姐妹一般亲密无间的交往。
“我又岂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次就是来接莎莎走的。你平日里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好好地写剧本还要四处奔走?”
“我的事我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没有做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等会儿莎莎醒了你就带她走吧。今天米没了，没做你们的饭。”
含山在葛巾动身后的第三天，终于冒着小雪踏上了路。
话分两头，却说宏文自那日从一众小乞丐的话里知道了一件奇事后。他利用钱财和一些小玩意的帮助下，一点点从孩子们口中套话，渐渐拼凑出一些事情来。
所有的孩子都说那些失踪的乞丐在得到大笔赏钱的几天内无故失踪。至于那些好心施舍的大方人，在孩子们的描述下好像每个都不一样。
至于得到赏钱的幸运儿，除了一个叫蔚蔚的小女孩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冲撞入水，其他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值得一看提的是蔚蔚是比较早得到赏钱的幸运儿，也是唯一一个度过了一个月的。若非意外落水，也许她会真的安全。
所以，假如凶手正是好心人中的，那么他们为何迟迟没有对蔚蔚下手?从他们的手法来看这是一群很有仪式感的凶手，一个月内出事是他们的教条之一吧。所以蔚蔚至少是真的被他们放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愿意破这个例呢？
重重疑问下，宏文开始了以调查蔚蔚生平为目标的调查。
蔚蔚是一个半月前得到赏金，据当时的目击者称蔚蔚得到钱以后，把一半给了在场的其他乞丐。然后拿出不算少的部分给了平日里经常给她馒头包子吃的徐老太。买了一枝花送给好心人。
其他的乞丐拿到钱之后，都是磕头如捣蒜，一边欣喜若狂一边连声道谢。他们中一些父母同为乞丐的知道后直接把钱拿过去了，有的瞒过去了就偷偷地私底下买点东西。
难道是蔚蔚的出色表现令幕后黑手决定放她一马?
宏文有预感，凶手即将再次发作。干了多年警察，他太清楚犯罪的心理了。这次的凶手就是一个表现欲很强的凶手，他故意把事情弄得这样高调，可惜还是没有影响大到街知巷闻。做了那么多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他怎么可能甘心。在他的眼里，自己也不是被盯上的对象。自然更加有恃无恐。
假定凶手的确是团伙犯案，那蔚蔚的死就可以证明这个群体已经破裂了。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蔚蔚死的非常蹊跷。是被突然的外力撞到水中，行路人匆忙粗鲁倒可以理解。但是她落入水中，都没来得及多挣扎几下说几句话就沉了下去。不是汛期，又非大河，就这么死了可真是奇怪。
假定蔚蔚的表现打动了凶手层里的一些人，他们出于私心愿意放她一马。但是不幸被更有力量的人破坏。因为规矩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假设以上猜测都正确，那么凶手团伙因为此事一定已经有了裂痕。
可惜这些还都只是猜想，没有实际证据。也可惜蔚蔚的遗体已经火化，无从查验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背后的凶手都是巨大的隐患。人的胃口是会越来越大的，这么有表现欲的凶手不会一直对无依无靠的小乞丐下手的。那样实在来的没什么劲。打个不太合适的比方，这个阶段的凶手只是小学水平。他们希望可以做的更厉害，只是碍于水平仙这样做着。
有朝一日，一旦时间和手法都成熟，恐怕他们要惬意地躲在暗地里心满意足地看着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人们。
敌暗我明，宏文最理智的做法是要保护好自己，隐藏好身份。可惜，天不遂人愿。尽管宏文已经百般小心，没有泄露半点隐私。这天他睡至半夜，因口渴了起来倒水喝茶。竟敏锐地觉察出阁楼的异样。
阁楼早成了杂物间，平日里他根本不会上去。而现在，阁楼里居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宏文不敢轻举妄动，穿好外衣和袜子以后提着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就在他已经退到门口外时，一把匕首正正地钉在床上，正是他以前心脏的地方。
之后就是一阵衣服料子摩擦声。宏文很清楚对方那一刀本就是为了恐吓。倒也是多年来少数的有所动容的时刻。
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宏文就没有叫过苦，打过退堂鼓。而今天，神秘组织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有心要碍事的人。
所以，凶手究竟是怎样的手眼通天?他不敢想，也想不出。
却说葛巾来到闸北，没费多少事就问出了刘家兄妹的地址，只是令人遗憾的是刘家的哥哥已经病入膏肓。在她找到他们的第二天就撒手人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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