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虚慌乱地拍去衣上尘土,努力地在脑海里想词。
她的同伴过来了,一下子就把她带走了。她只来得及回头向他微笑着挥挥手。
自虚心有不甘地挥挥手,一肚子无名火没处发。好事多磨,他以后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身上肯定有淤伤了,他沮丧地坐着,不过,回想起那只对他伸出的援助之手,他又不自觉地傻乐起来。
她的手又白又软,以后,自虚再也没让自己的手冰凉过。因为,他再也不想让自己的手冰了她。
张老爷才进门没多久就不见了两个孩子,一路找过来只看到一个傻笑的儿子,哭笑不得的他一记轻拍把他拉回现实。问道:“你姐呢?”
有些恋恋不舍的他答道:“我也没看到,不如一起找找吧。”
张老爷动怒,好米好菜养大的儿子就这么联合姐姐欺骗他。他分明看见是他拉走了婉婉,还能跟自己说不知道。
不打算揭穿儿子的他问道:“你傻乐什么呢?”
要是让人知道这个傻笑的小子是他儿子,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不料自虚闻言,正襟危坐,环顾四周之后才小声说:“爸,这个事我只告诉你,你可要替我保密。”
他不置可否,仔细地听着。只见自虚一副满足的样子,兴高采烈地问:“爸,你说石家与我家应该算得上相配了吧。”
石家,他顿时一个机灵,城里的石家有女儿的据说只有那位举家回国的一脉,他不会看上了那个姑娘吧?
石家的那个女儿他远远地也见过一次,确实不错,但是比起父母来还有段差距。
差不多二十年前,石南谦和魏秋寒可是一对公认的金童玉女。任谁见了魏夫人也不会相信她之前只是石家的一个女工,疑心她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
魏秋寒人如其名,是个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大美人。许多闻芳而至的人都被她的冰冷击退了。许多人认为她就是个人偶,虽然漂亮,但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当年的这位石家二爷,虽然论才能比不上大哥,论容貌比不过三弟。不过也是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富家子弟。
他是个衣架子,虽然身量并不太高,但什么衣服在他身上也不违和。人长得不错,性子又温柔,家世清白,又种的一手好花。闲来无事时吹奏几曲,字写的也不错。也是许多人爱慕的对象。
最终,也是他的耐心与温柔融化了冰美人。也是因为嫁了他,人们才有幸见这位绝世美人笑了几次。那真是冰雪消融,春溪初动的笑容。
这位小姐虽然容貌上有六七分像母亲但性子上似乎过于爱热闹也过于表现了。她当然知道自己好看,也很有以此为傲的样子。看来这孩子的性格是自成一脉了。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自虚,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和他说什么。完全不知道父亲神色变化的他还在说:“爸爸和妈妈如果见了她,一定很快就和我一样喜欢她了。”
年轻人难免贪恋美好,他这样劝自己——要相信儿子的眼光,他一定会改正的。
“爸,你看她又回来了。”自虚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响起,他顺势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位正独行而来的少女,看见向她挥手的自虚莞尔一笑,也优雅地向他挥挥手。
怎么不是他见过的那位?可那一笑又像极了当年那位让人如沐春风的公子。
她已经走近了,“这位是我父亲,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你。”
听到儿子擅自拉上他,他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疑惑地开了口:“我上次见过的石小姐似乎不是你。”难道城中出了一位新富的石家?
她微笑着说:“那您见到的一定是我的姐姐。”
原来石家有两位小姐,他恍然大悟,又看了一眼傻笑的儿子,揉了一下他柔软的小脑袋。“爸,我摔倒以后就是她扶我起来的。”自虚兴奋地说。
这傻小子。他忍不住腹诽,在心爱的人面前出了丑还这么高兴。不过表面上还是附和着说:“是啊,真该好好谢谢你。”
她笑着说:“我想任何人见了都会这么做,你们太客气了。对了,他身上应该会有些淤伤,回去以后可要好好处理一下。”
她说话时的神情是多么亲切,仿佛在关心着自己的家人,声音又是多么好听。自虚忍不住又开口:“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作为交换,我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张自虚。”
张老爷无奈,这小子平时看着挺精怎么今天这么傻。他真有一种想不认儿子的冲动,又说了几句话以后把儿子拖走。只留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她在原地。
“怎么样爸爸?我就说你也会喜欢她。”他看着自家儿子的傻样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真该找块镜子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眼光是不错可惜表现力太差。”
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他已经把自己的名字交换出去,也成功地让对方记住自己的长相了。怎么算也不是失败。
儿子的眼光果然是随了他。他想,这两位小姐虽然第一次相见任谁都会喜欢姐姐,但最后被记住的应该是妹妹。
虽然两个女儿的长相都与父母有些差距,不过,这个女儿有着会令人羡慕的资本和无尽的潜力。配自家这个小鬼头绰绰有余了。
不过,如果她与姐姐是双生姐妹,那她应该比儿子大了两岁。这个见了人家只会傻乐的儿子呦,人家愿意等你长大吗?
自虚高兴地说:“爸爸,我一定会把她的名字写进我们家里。就像,”他悄悄凑过来,踮起脚在父亲耳边说了一句:“像您当年一样。”
这回再也说不清了,果然是他教坏了儿子。他气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自虚吃痛,惊呼一声,然后,就被做父亲的警告:“想要我保守秘密,就别对你妈妈说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
他赶紧点点头,然后就被押着去找姐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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