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文与宏文在这样的场合重逢,还真是让人惊喜。
宏文发问:“文哥,你怎会在这里”?开文没有回答,只反问道:“你怎会独自闲逛?不是来探亲吗”?
宏文不好意思地说:“我的亲人似乎不太高兴见到我,我也不想辜负这好春光。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开文怅然地望天,良久才发话道:“我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
宏文来时已经知道他背负的任务,隐约也知道些要找人的情况,当即高兴地说:“那要恭喜你了。不如后天我们就一起回去,也好让伯母高兴高兴”。
开文看着远方,惆怅地说了一句:“恐怕不可能了”。
宏文奇怪,开文从来没这样过啊。看着他愁苦的目光不断飘向远处,他不可置信地说:“你要找的人,不会是她吧?”
二十年对于历史长河而言不过一个瞬间,对于人生而言,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都说物是人非,现在的情况却是风景依旧,人已不似当初了。
宏文知道他无法给母亲一个满意的答复了,他是个孝子,一定不愿意母亲难过,可他怎么也不会欺骗母亲。岁月与人世真是令人唏嘘。
二人约好地点和时间,已经打算一起回上海了。漫天霞光中,两人在大道上分手。
却说含山和子涵心情沉重地回去了。二人面色都有些青白,引得家里人为他们担忧。
家中的杨妈妈因为要为老太太制衣,被请到里间,详细地讲述着数据。当他二人回来时,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
送上热茶的仆人见两人回来时是这么一副表情,谁也不敢多话,放下茶水就慌忙离去了。
里屋的石老夫人和杨妈妈一出来就看见两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心里一时都疑惑起来。老夫人疼爱晚辈,当即开口:“难得出一趟门,你们这是怎么了”?
含山没有反应,子涵只好开口:“回奶奶,我们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个精神头不太好的女士,一时间,被吓着了”。
吓着可不是好处的事,老夫人立刻就去张罗着要煮安神的东西,现在晚了肯定不能煮茶,要煮安神汤,让他两吃下赶紧休息恢复恢复元气。
也不能怪老夫人小题大做,本来在中医典籍上就详细记载了受惊的处理方式,严重的真的会当场毙命。老人家心疼后辈,怎么可能会怠慢。
被晾在一旁的杨妈妈却也不在意被冷落,在做石老夫人的专属裁缝以前,她也曾出入许多人家,有意无意地都知道了许多事情。
她十五岁就混饭吃,察言观色的手段几乎是天生的。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最有利,如今这世道,一个只有点技艺的妇道人家,不懂些做事的水准,又该如何自处呢?
杨妈妈向他们告辞,两人只应承了一声。一直没有开口的含山忽然对子涵说:“子涵,我感觉杨妈妈知道些什么”。
子涵不明所以,疑惑地问:“姐,杨阿姨会知道什么啊”?杨妈妈只不过四十余岁,他还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叫她杨妈妈。
含山说:“你可别忘了,她之前可是经常出入别人家,那些人家的事,她多少都会知道些什么。方才,你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她当时的表情我恰好看到了,没有半分惊异。这说明她已经知道我们说的是谁了。”
知道是谁本不奇怪,不愿惹事上身选择不说也不奇怪。所以,这实际上也算不得什么有利的发现。每个人都必须尊重他人权益,就算含山一心想查探更多情况,只要杨妈妈不愿意说,她也不能勉强。
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个突破口。
当夜,杭州地方警局的一扇玻璃窗被人打碎,扔进一只被溺死后割喉的狸花猫,还有一件丝绸睡衣,上面用血画了一只巨大的木偶人,占据整个衣服。
这件丝绸睡衣还很新,光泽银润,触感很好。这么华贵的睡衣,谁舍得这样糟蹋呢?这只猫明显是被人虐杀的,到底是谁会对一只猫下这样的黑手呢?
事情没法遮掩,警局里的大部分人都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也不知是怎么得知了两人的身份,本已经在收拾行李的开文和宏文突然被请去协助调查了,自家上司也电话通知已经同意了。
霎时,两人觉得平日里看不惯的小桥流水突然就没那么惹人怜爱了。
两人正式接手案件的那一天,又一起案件浮出水面。
一位一家之主被人残杀了,据初步检验,是被人先强力摁在水里溺死然后割喉放血。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被薄薄地掩埋了,仿佛那个掘墓人是有心让人发现似的。
还有一件诡异的事情,尸体下方垫着的一块黑布,上面用朱砂画了一个鲜红的木偶人,几乎与人等大。下面还写了一行端正的小字——下一个是……
被省略的是一串怪异的符号,警局请了所有还请的动的高人,无一知晓。
惨死在医院里的商人和这个死法怪异的人明显是同一人所为。做案人气焰十分嚣张,似乎还没有收手的机会。
要是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杭州警局可真的应该被人嘲笑了。无辜被拉进来的两位暂时无缘再见上海的车水马龙了。
作案人有意指出的木偶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趣,在问了全城以及周边部分木偶师傅以后,众人除了知道这种木偶早已经禁止生产之后什么也没有找到。
原来,这木偶有个恐怖的名字:“杀人偶”。当然,木偶是无法杀人的,所以,这个名字的正确解释是这样的。
因为这种木偶想要操控它实在不容易,它设计的又十分精妙,所以总有人会为它荡产倾家。
所以,得此名。
本来也不是禁品,只知道直到某年,有个木偶师傅突发奇想想利用杀人偶的原理做一个可以帮忙屠宰牲口的人偶,结果操作不当,害得自己身首异处。
从此,它就是禁品了。只是似乎没能禁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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