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姐,药熬好啦!”
丁灵琳端着盛药的瓷碗,步伐稳健迈往独孤雪柔的床榻,见独孤雪柔微微一笑,丁灵琳会意她欲过一阵再服用,便抿抿唇放落榻侧的床尾凳。
片刻,陆岩亦进寝室看望。
“要怪陆庄招待不周,请雪柔姐到药庐做坐堂大夫,却令雪柔姐害病,当真抱歉。”他颇为识礼地随丁灵琳一起站着,垂首说着道歉的话语。
言辞入耳舒服,但明摆的客气话,陆岩温润的性子众人皆知。
相貌羸弱的独孤雪柔实则柔中带钢,她自然不愿意使陆岩自责:“陆岩仍是这般客气,莫非将义姐当作外人?”
宫万雪原本沉默,最终没忍住打趣:“岩弟的性子越养越温柔,想必常常哄小灵,练成出口成章的功夫。”
“万雪大哥何出此言,哪来这门子事?”私底下亲密无间,明面应当低调,丁灵琳云淡风轻地掩饰过去。
正打算还予独孤雪柔清净,道天心急火燎闯进,然而察觉氛围祥和,他愣愣后朝陆岩使了个眼色。
“雪柔姐放心养病,”兴许事发紧要,陆岩未多作停留,“我同灵琳暂不打扰了。”
药汁的热气萦绕瓷碗,饮下所有望往敞开的门,三道身影消失于长廊转角处。
天幕明晃晃,光斑点点,好温暖。
-
到陆庄的几日,道天不曾闲着,毫无抱怨与陆庄的护卫巡查,今日晨起胸口莫名奇妙闷痛,直觉告知他:此为坏事发生的预兆。
彼时,玉衡山麓突响敲啄声,声音甚细,忽高忽低,仿佛害怕惊扰护卫而分外压抑。
凭借敏锐的听觉,道天决定屏息一探究竟。
渐渐靠近声源,居然有一个身披斗篷的人蹲于榕树底,佝偻着背持短刀翻挖泥土。
胆子壮的道天顿时厉喝,那人猛地松开手,短刀倾刻掉地,待护卫匆匆赶至,他已经落荒而逃。
凑向挖开的洞一瞧,原来,榕树底的泥土埋藏着一个木盒。
护卫听从道天遣派,将木盒掘出。
……
现今,木盒原封不动摆于木板地。
虽然对其疑惑,但徘徊须臾迟迟未打开。
陆岩深吸一口凉气,终于屈膝半跪,拉出锈迹斑斑的锁栓。
凝视他揭起木盒厚重的盖子,盒内满满当当的暗器反射刺眼的光泽,丁灵琳下意识眨眨美眸。
“全是暗器,尚埋于玉衡山麓,会是何人所为?”
她伸手欲试试暗器的锋利程度,许是怕那白嫩的手指被划伤,陆岩一握她的细腕阻止,继而轻轻地摇摇头,扑灭她跃跃欲试的小火苗。
“灵琳不妨猜猜暗器的主人。”陆岩目光如水,静静渗入见者的心,像是寻求答案,声线却平平淡淡,似乎自己早便知晓谜底。
记忆滚滚而来,每个细节印刻得格外清晰,那扇布满灰尘的陈朽大门,那两张破烂的封条,此时此刻浮现脑海。
丁灵琳瞬间魔怔,犹豫着吐出不愿提及的名字:“陆……陆千宿?”
既了解陆庄的布局,又心怀不轨,思来想去,猜测归落这个被扫地出门的陆家人。
陆岩倍感慰藉,用指腹一遍遍拭过一枚螺旋飞镖:“最懂我的,从此至终,果然一直为灵琳。”
“我知道,阿岩不喜欢提起他。”丁灵琳一针见血。
落寞的神情显现于陆岩的面容,他似笑非笑,话题甚是犀利:“那灵琳可否明白,我继任陆庄庄主之位尚将他惩处,他定当会恨我。”
“那又如何?是他伤阿岩在先,”丁灵琳并非讨心上人的欢心,评判得合理公正,“世间分好人恶人,对恶人向来无需仁慈。”
语罢,她掏出滑顺的绢帕,拿过陆岩骨节分明的手,擦掉他手背沾染的锈屑。
陆岩扬扬眉,随性勾起唇角,低喃道:“道理我明白,只是亲耳听灵琳讲出来,我的心更舒服、更安定。”
如若可以,祈愿一切怨念能够消弭,俗世生活应是喜庆美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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