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虚掩的偏门发出嘶哑的沉吟,屋内四人顿时噤声,目光齐齐投往那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分外清凉的药庐,却光线较暗,伴随木门渐开,几缕日光透过门缝照入,于光亮里轻舞的尘埃清晰可见。
无形之中,气氛诡异非常,屏息而观,半只鞋闯入视线。
正当四人欲静观其变,门外响起余婉儿的厉声责问:“楚云风,你干嘛呢!”
话音方落,木门霍然打开,立脚不稳的楚云风身体失衡,当即扑向地面。
此情此景,在场者皆无奈摆首,哭笑不得。
宫万雪与陆岩不出言,独孤雪柔收拾起药柜,唇角挂着浅淡笑意,而丁灵琳已是第二回被楚云风的小把戏吓着了。
眉头一紧,丁灵琳小抱怨道:“幼稚。”
感觉无关紧要,楚云风笑嘻嘻站起,整好衣襟,扑去了灰尘:“我幼稚有何关系?小岩岩成熟便好。”
丁灵琳无力反驳玩笑,嘟了嘟嘴。
人已到齐,宫万雪继续正题:“而今时刻,恰巧农夫劳作归来,择日不如撞日,当即乔装打扮,前往村落探查……岩弟可赞同?”
“万雪兄所言有理,越早捕捉到凶手,越少人遭到迫害,”陆岩的眼里是笃定的信任,“劳烦万雪兄了,与雪柔姐定需注意安全,我等于庄内待你们而归!”
宫万雪扬起一抹笑,单手环过陆岩后背,力道结实地拍了拍:“放心。”
而后,陆岩寻来两套朴素布衣,给独孤雪柔与宫万雪更换。
未曾料想,平日妹妹脾性的余婉儿竟是乔装打扮的能手,独孤雪柔将衣裳换好,余婉儿灵巧地替她绾了个单髻。
乔装已毕,独孤雪柔与宫万雪变作平民百姓的模样。
两人悄无声息地下了玉衡山,赶至山麓村子。
村子不大不小,平平无奇,安居乐业的氛围,尽显民风纯朴。
村口开了间茶棚,现今客人稀少,独孤雪柔与宫万雪点了壶茶,一面悠闲品尝,一面和茶棚老板搭起了话。
那茶棚老板同样是个乡野村夫,开茶棚仅是副业,但性格颇为爽朗,见独孤雪柔与宫万雪态度温和友善,便操着一口乡音与两人东扯西谈,最后居然言及所需调查的“夜半凶杀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独孤雪柔与宫万雪佯装不知情,听那茶棚老板将事情徐徐道来。
“咱们村子附近一向和平,从未出现过杀人这事,谁知,近些日子,咱村的村民撞见夜半杀人两三回,闹得人心惶惶,太阳一下山,家家户户全躲家里边,大门紧闭,不敢出来!”
茶棚老板整整脖子上的汗巾,神情颇为严肃。
独孤雪柔当即眉头一蹙:“老板可知晓杀人狂魔于何处行凶?”
为保探查稳妥,宫万雪补述理由:“我们两人路经此地,人生地不熟,怕遇上杀人狂魔,希望得知行凶地,绕道而行,以保安全。”
闻言,茶棚老板并未细想,径直回应:“知道知道,咱村里人都知道,俺给你们指指路。”
领着独孤雪柔与宫万雪行了几里,茶棚老板为两人指明了案发处,尚热心肠地告知了安全路径。
再归时,天色将近黄昏,茶棚老板心惊胆战地收起摊档,独孤雪柔与宫万雪帮了把手,于余晖中挥手作别后,两人重返陆庄。
黄昏本为归家作息的好时辰,却因为杀人案件,而被蒙上神秘面纱,令人望而却步。
红日渐隐山间,尘世归入黑夜。
六人再归药庐议事。
耳闻复述,皆感案情扑朔迷离,尚让人心生惧怕。
陆岩为大家壮了壮胆子:“身为武林中人,见血已为常事,我等细细思索,再做定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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