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的某一天，裴子扬看似无意地随口跟雨菓说。
总公司那边还真的派了人去阳城调查戴安娜的死因，结果，折了8个人在里面。
都是意外，最离谱的是一个人还是喝水呛死的。
雨菓叼着一盒旺仔牛奶，脸上都是迷茫的表情。
造福阳城啊，多少人想要换肾换肝换心脏换眼角膜啊，年底冲业绩啊？
“所以啊，菓姐，幸亏你跑得快。”裴子扬心有余悸地轻声说道。
雨菓勉强咽下一口牛奶：“不是，那个地方吧，去了你就知道了，感觉特邪乎。”
裴子扬居高临下地瞟了雨菓一眼：“菓姐，你跟我讲实话。”
雨菓咬着吸管，抬头，无辜的要命。
裴子扬皱着眉：“你这个是凭直觉啊，还是有人通知你什么了？”
雨菓眼珠圆滚滚地转了一圈：“你们……都没有直觉什么的么？”
裴子扬难得较起真来：“比如说？”
雨菓emmmm了一会儿，说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之类的。”
裴子扬差点一口气噎死：“姐，咱们是唯物主义啊，你都用枪杀人了，你还信被诅咒的事？”
信的呀，毕竟我家就管这个的啊。
雨菓颇有些为难地低下头：“怎么办，会不会故意给我安排特别难得工作测试我到底有没有害死戴安娜啊。”
公司那边已经清查过雨菓了，跟阳城毛线关系都没有。现在只能归类为雨菓确实是感觉到了什么，才提前离开。
不通知戴安娜就离开？完全没毛病，他们是杀手，不是军队，没必要互相帮助和保护，除非公司给出明确的指令。
当然，像是雨菓这种偶尔还给公司的人带点水果的才是异类。
“反正，新人都开始接受培训了，也不用你带，说不定要试一试的。”裴子扬看着雨菓毛茸茸的脑袋，觉得人是不是该剪头发了，怎么没几天的功夫长这么快，然后眼睛盯着雨菓咬的都变了形的吸管，一把抢了下来。
雨菓叹了口气：“都进入冬歇期了，还折腾。”
哦，其实杀手也有淡季旺季这么一说的，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犯罪是会分季节和月份的（越峰：瞎扯的不要信。）
雨菓：不是哟，冬天真的会懒得动的。
裴子扬看了看外面，林恩和苏离正在交接工作，新人交给林恩带了，毕竟林恩是有教师资格证的。与其让苏离那种残暴的被开除刑侦警~察来带，不如让林恩这种好歹讲点道理的大学老师来带。
其实公司那边更倾向让越峰带，但最近都是金融类的单子，越峰忙的都没时间吃饭，就不劳动他了。
“小裴，为啥你不带新人啊？”雨菓仰起头来看向裴子扬。
裴子扬认真来算跟苏离也勉强算得上是同行，不过地区不同，办案的内容不同。但好歹也是接过凶杀案的，更倾向于检察官类的工作罢了。
裴子扬笑了笑：“我协助林老师呗，需要动手的时候……”
雨菓露出疑惑的表情：“林恩……下手比你重吧？”
裴子扬是念书念得多的，理论大于实践，非要说的话枪法算得上公司排前三名的。林恩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反而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牛：你礼貌么？）
裴子扬无奈地笑了笑：“都跟他说不要推铁了，天天烦死了。”
哦，这俩人还较量推铁啥的，裴子扬完全不行，雨菓归类为他心眼太多脑子太好使，反而肢体不协调。
“新人，你觉得怎么样？”裴子扬好奇雨菓对新人的态度。
雨菓从整体来说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非常好的姐姐。他们四个人是公司先进来的，都是独生子女，越峰有过一个姐姐，在他七八岁的时候意外去世了。其他三个是实打实的独生子女。刚开始那几年磨合的大家半夜睡觉都在互相对骂。那可真是谁也不服谁。
等到雨菓进了公司，本来小小一只大家都以为是小妹妹，没想到摆出姐姐的范儿来大家都得乖乖听话。
裴子扬看着雨菓扒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坐在桌边一脸纯良的何俊以及一脸向往的崔哲，微微一挑眉。
“一般。”雨菓的评价是很客观的。
毕竟已经跟他们玩过捉迷藏了，真的很一般。
“也许，某一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雨菓直勾勾地看着那俩人，emmmm了一会儿：“崔哲会先死吧。”
裴子扬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雨菓说出这么“毒辣”的发言来。
越峰正好走进来，端着两杯咖啡：“聊什么呢？”
裴子扬挑了挑下巴，示意越峰把门关上再说话。越峰心下了然，反脚把门带上，凑了过来。
咖啡递给裴子扬，这两天雨菓不喝咖啡，本来就有点睡不着（夏雨葵那王八蛋微~信轰炸中），回家是要美美地睡觉的。哦，不，是去“寅记”睡觉。
裴子扬抿了一口咖啡，轻声说道：“菓姐说崔哲会先死。”
越峰咖啡都到嘴边了，没喝，听裴子扬这样说一挑眉，转头看向雨菓：“根据呢？”
雨菓胳膊扒在沙发背上，下巴搭在胳膊上，眯着眼看着满脸笑意的崔哲：“这个人啊，太过于自信。很容易做出自己不觉得但实际很危险的事。他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能够改变世界，甚至能够掌控世界。但其实呢，很容易把自己坑死。”
越峰和裴子扬对视一眼。
“等下，阿离也这样啊，觉得能掌控一切啊。你就没这么说过阿离啊。”越峰笑着说道。
雨菓眨眨眼：“并没有啊，阿离多乖啊。又有分寸，又懂事，又听人劝。”
越峰：凝固了，打到犯罪嫌疑人胆都破了的那个应该不是我搭档。
裴子扬抿嘴笑道：“菓姐，我也这样啊，我有时候也掌控全场啊。”
雨菓继续拧眉看他：“瞎说什么呢，你多理智啊，又感性，哲学家一样的存在，做事思前想后的，还生怕人背后对你指指点点的，很谨慎了。”
裴子扬：……我觉得她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所以啊，我觉得……”雨菓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崔哲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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