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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2E09 新的抉择

S02E09 新的抉择

清晨之中的尼佩波洛即是醉汉酣睡的酒馆,也是附近有名的餐馆。特制的甜橙酱,搭配奥拉猪肉扒配薯泥和蔬菜沙拉,还有特别调制的鲜卢果果汁。推入门之前就听到乒乒乓乓的炊具声,店外十五米外就能闻到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杰克和基兰尼尔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能感受到大量的女性视线聚焦在这里。基兰尼尔把手搁在桌上,半掩着有些潮红的侧面,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甲在桌上敲奏着《炎日下的反反复复》,两下快敲一下慢敲。

原曲是乡下乐曲,据说是作者在烦躁的时候,一边休息一边习惯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忙里偷闲间就找了几个伙伴一起创作。介于大部分人都有紧张或者烦躁时敲桌子的习惯,而且音乐的氛围容易让人发泄情绪,缓解焦虑,很快就广传起来。

“基尼,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别在外面这么叫我,你怎么也不选个安静点的地方啊?(小声)”

“这边手工三明治好吃啊!以侏儒巨人的怪力揉成的面,再加上普罗菲尼人精确计算过的手工烘焙吐司,中间夹着三成熟的亚欧罗牛肉和普希黎妃芝士。那味道在我复活之后,都还惦记着呢。”

“你前几天回城时才在民众面前说了一堆印象深刻的,怎么听你今天一句话,就感觉形象拉低了不少呢......”

“嘿嘿,不是都说强者最爱的除了胜利的喜悦,还有吃饭的时间嘛~”

杰克一只手捏起三明治,朝着边角一压紧,四块面包夹料一起放进嘴里。基兰尼尔看着面前的杰克,往事回忆涌入脑海之中。

“哦对了,我刚刚跟你讲的那些话里面,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无厘头。即便是存在于人们之间的传说,那也不足以证明艾瑞希尔的第二把佩剑有奇妙的治愈能力......说到治愈,厄咒本身能算是一种疾病或者什么伤痕吗?”

基兰尼尔拿出桌子上的茶杯,把三个绿色茶杯放在左边,然后把三个蓝色茶杯放在右边,中间竖放着一根汤匙并解释道:

“在我看来,厄咒的原理更趋向于冥术的运作。冥术讲究公平的交易,你的肉体获得不老、不死的能力,代价是更加薄弱的意志力,更加敏锐的感官,每一次复活都将牺牲外界或厄咒之中的灵魂。”

艾希斯「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调查过人形身体内的厄咒,上面没有任何术式的结构。而且冥术的话......」

“无论是否平等,签订契约者都会牺牲掉一些东西,为冥术的操控者制造利益。厄咒构筑了一个维持均衡的天平,可是却没有任何人从我这里取得东西。”

“灵魂的话,我都是给黑暗之主的。然而黑暗之主的人形上就被施加了厄咒,那它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你得问自己啊,每次厄咒蠢蠢欲动时,一般都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征兆?”

杰克回想着每一段厄咒闪耀的瞬间,没过一会他便联想到了一个词。

“负向能量?”

“看样子学习法术之后,杰克你的脑子也变得灵活起来了呀。负向能量的可能性相当大,这种能量具有传染力和侵蚀性。而且只会对契约者造成单方面伤害。”

“所以你认为厄咒与负向能量有关?比如说设想了巨大阴谋的某人,创造出了表面看起来不死不灭的厄咒,实际在设想将全世界变为负向能量增殖器,为他收集负向能量之类的。”

“有可能,也不太可能。专门汲取负向能量的术式过于复杂,而且规模过于巨大。”

艾希斯「正常的冥术也没能做到这种程度,至少灵魂的需求量都覆盖半个星球了。但如果是它们的话,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小幽「喂杰克,怎么不告诉他你知道的事情,不是说要找他一起合作吗?我看这个家伙脑子挺灵光的,应该能派上用场。」

乌赫尔特「生命源自日月之辉,龙族的双眼能够洞察蕴藏在生物身体内的生命活力。他的命核偏向月色,象征着他是个理性而现实的人。」

小幽「诶?理性而现实的人不是很好嘛?」

乌赫尔特「那你觉得,一个行事风格独特的男人,当听到有人提及到毁灭世界的远古怪物们隐藏在人群间,他还愿意和你合作寻剑吗?难道不怕被偷偷通报抓走吗?」

杰克「乌赫尔特,你说的没错。可我觉得基尼不是那种人,因为我和他小时候是住在一起的,我了解他。」

乌赫尔特「我记得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院里的吗?」

杰克「那是加入军队前的故事了,今晚我再跟你们解释一下吧......诶,不过听乌赫尔特这么一说,我倒有些犹豫了。」

幽魂龙魔「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少人在活着的时候声称自己与某人的关系是有多么好......死后成为了相互残杀的亡魂。」

杰克听完了两位的话语,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这位昔日的好友。回想着过去经历的一切,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呢,还是说先瞒着......」

“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寻求他人的协助,却因内心犹豫而迟迟不动。哈哈哈,难道我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终究是在过去一同住过的人,杰克知道心事是瞒不住他的。

“其实吧......”

杰克还没开口说出真由。这时一个身着性感的长发女性走到了桌旁,她无视了旁边的杰克,双眼里只有基兰尼尔。

“哇~!没想到真的在这里!早就听说了,幻踪影豹的少校是一块人人相争的宝玉,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是难得的宝藏男诶!”

“?!”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门外瞬间涌进一群对他恋慕已久的女性。杰克被人群中的一只手拖了出来,被挤出来的他又想气,又想笑。

“杰克我*#%^&*(^%*%!”

“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的。没事啦,反正你也没老婆,这不现在慢慢准备了嘛。”

这句话一提,那些女人像是发现了挂在外边的咸鱼的猫一样,紧抓住基兰尼尔不放。

“我会做菜,一年前拿到了专业厨师证呢!”

“我出身于知名豪门,排行榜在前五十内呢!”

“我什么家务都能做,就算不会很快就能学会了!”

艾希斯「他就像一块活生生的霍菲诺格之石。」

幽魂龙魔「这些人早上都没有事情做吗?」

杰克「哈哈哈......这个地方也太吵了,我还是先出去吧。」

杰克走到酒馆门外时,看到了一对普通的情侣。女方因寒风而蜷缩着身子,男方则把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在一刹那间,两人的背影瞬间让他激发了灵感。

“对哦......刚刚基尼说剑的传言本身存疑,为什么我不先试着找人来证明剑的存在呢?”

艾希斯「哦?你又有新的想法了?」

杰克「罗娜洛.奇多。在旅行的途中,夏恩跟我提及过,小娜曾经和她前往幻梦大陆内,并亲眼见证小娜侦破事件的全程。找她帮我确认一下第二把剑的存在。」

幽魂龙魔「可即便你证明了它的存在,那也没办法说明它有治愈的奇效啊?」

乌赫尔特「的确有些牵强......」

杰克「正常情况下,不知道它们的存在,不认识黑暗之主的前提下我会把它视为冥术,可是......」

艾希斯「就连我没能了解厄咒的源头和解除的方式。我以自身人形进行实验,厄咒只是单纯地汲取负向能量进行成长,延伸厄纹。」

杰克「据说剑圣的两把佩剑也来自神秘的力量锻造而成的,就算没有治愈的能力,击倒它们也需要远超于现在的强大力量才是。」

杰克离开逐渐变得嘈杂的酒馆,来到空旷的地方手握拳头,藏在手套内的厄咒散发微光,表面映射着罗娜洛的灵魂碎片,光像是泛泛水面一样朝周围扩散。

「小娜,我现在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具体是找两样东西。有空的话就来一趟极北帝星城,我请你吃瀑布芝士套餐~」

杰克松开五指,正打算转头回酒馆,一个摆摊的东方老人叫住了他。

“嘿,小伙子。要来买点饰品给老婆或者美丽女友吗?我一整天没客人了,给你打4折优惠哦?”

“啊......我已经有戒指,不需要了。而且身为东方人,竟然用谐音死的数字来做折扣,未免有些不严谨吧。虽然我是无所谓了,因为西方这边是怕7啦。”

“王者归来,亦亡者归来。杰克.乔尔斯,曾是天军地位的军队之中,一个仅靠肉身就能斩龙的上尉。难得能再见你重返这个世界。”

“你认识我。”

杰克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老者,这时老者手中拿着一枚熟悉的戒指,日光下的它,光芒柔和而温暖,戒指的底部刻着「艾米.洛斯」这几个金字。

“?!那枚戒指怎么在你这里”

“唉......刚刚看你举起手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了手套里的厄咒光芒。本想着这么多厄咒之人,不会正好遇上她提到的男人,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艾米?!她,她跟你提及到了我吗?”

“邪术师时期,任何一个奥术施法者都难逃劫难。我除了是一个普通的商贩,还有在暗地为已逝者传达讯息的工作。”

“933年的12月3日。那天,艾米小姐是捂着断掉的手臂跑到我歇息的帐篷内。因为那天的景象过于深刻,我清晰地记得,她是第36位客人。”

“她向我诉说了在邪术师的制裁协会内遭受的非人待遇,因为自己学习了奥术,左臂被绑在了一根粗黑的铁柱上,手臂内已经被注入了特制的炼金圆标,身体内的奥术能量会被转化为一股废气。即便逃出,废气也会从手臂上的针孔中泄露到很高的空中,成为制裁协会的狩猎目标。她忍痛断掉手臂,捂住一团能够止血的虫草,从关押的地点里逃了出来。”

“她断掉了手臂,唯独留下了这枚对她意义深刻的戒指。她说自己的爱人在11月28日时便被制裁组织抓去,她会想办法回到曾经居住的熟悉地点内,和自己深爱的男人一起好好活下去。”

商贩老头口中所叙述的时间,与杰克被抓走时的时间是一致的。

会知道如此具体的时间,只有制裁组织、参与两方婚礼的人、还有夫妻的杰克和艾米。

杰克对参与婚礼的人记得很清晰,他的第一眼便看出了不是参加了婚礼的人们。他第一感觉是对方为制裁组织的人,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明的方式。

杰克「你们觉得呢?」

幽魂龙魔「杰克,如果说对方是假扮成陌生人,准备过来害你的话,那一定是能够找出微小破绽的。不过你怕什么,不是有厄咒在身上吗?」

杰克「厄咒只能让我不死,可是却没法防备精神状态上的损伤.....」

乌赫尔特「龙魂的碎片能让你提前感应到危机,如果有问题的话就提前撤向后方就好。」

老头压低着视线,悄悄瞄着杰克的双脚,另一只手放在腰间的握柄上,等着杰克逐渐接近摊贩前。

“说起来,老人家你搭配的服装很眼熟啊?标准的东方民服,手腕佩戴碧雪冰玉环(水),腰间常系龙凤同舞结(火),足缠金丝羽墨靴(金),店口悬挂吐木含香坠(土、木)。”

“这些是早期西方书籍中,对东方人固有印象的描述。意在于描述东方的商贩与五种属性相互结合,营造出一种神秘与具有威胁性的印象。”

“很不幸运的是,我过去和小娜的交流中了解到了,正常东方人不会把五种属性象征的物随便戴在身上。他们虽然相信这一套说法,但是只会在加入名字里来补所缺,五种属性本身具有相生相克之理,同时带上不仅是外行的行为,还是极不合理的!”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计算了一切,你竟然靠自己来逾越命运?!”

随着背后传出熟悉的刺痛,杰克朝后一撤步,右手像是手握纤细的西方细剑一样搭在左肩,地面上漂浮的影海在幽魂之力之中受到牵引,弦般纤细而锐利的幽魂细剑像是拥有生命一样,不断朝前涌动,随着他剑刺出,漆黑色的高速龙卷袭向前方,在老头拔剑之前就把整个人卷入半空。

幽魂龙魔「触碰的感觉没有体温,应该是乔装!」

“Aiy fo Lous Auhic!(冥语:魂刺之眼!)”

随着杰克献上人马的魂魄,身后逐渐显现出艾希斯的巨影,洛里昂的伪装瞬间被直视的真魔之眼看破,乔装打扮的道具全部化作灰烬。

临时拼凑的摊贩瞬间倒塌,奥术的气息逐渐散去,眼前的商品瞬间化作一片垃圾。而杰克握住了落下的戒指,刻在底下的字眼逐渐模糊,变成了「杰克.乔尔斯」。

“杰克.乔尔斯从不屈服命运!不会让你逃掉的,把你嘴里知道的事情全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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