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想法吗?”贝克捂着眼睛站起来,有些嘲讽地看着正在地上挣扎的钟玉:“哪怕牺牲一条手臂,也要将我打伤?”
此时,钟玉的左臂除了五个手指因为被握在拳心,而逃过一劫之外,其他地方基本都在贝克周身的高温下被烫得皮开肉绽,有些伤痕已经深可见骨。
“不过看起来,你受的伤远比我要严重的多啊。如此大面积的烧伤,如果不尽快植皮的话,只怕你很快就会虚脱吧。”贝克手中,橙红色的火球再次凝聚:“那让我就给你个痛快吧。作为我的敌人,你合格了。”
钟玉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牙关,将感知投向上方,投向了地下三层远比其他两层更加高远的天花板。
很快,贝克就感受到,空气的走向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变化。气流似乎正在向着钟玉的方向聚拢、旋转,而且速度也在变得越来越快。很快,就连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也能感受到气流的变化了。巨大的风几乎将贝克那身蓝色的夹克直接吹掉。
长期在总部工作的经验,让贝克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所有人,从现在开始,不许将视线投向上方!”他一边命令着身后所有的士兵,一边和钟玉一样将感知投向了上方。
他猜得没错。这以钟玉为中心的、此刻已经庞大到肉眼可见的气旋,正是来自于桥上方一只白色的巨型水母。此时,水母正挥动着那些足有数十米长的白色触须,搅动着下方的空气,很明显已经将钟玉当成了自本次捕食的目标。随着气旋的力量越来越大,钟玉开始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最后整个人竟然腾空而起,径直飞向了那只巨大的水母。
看到这一幕,所有围在周围的士兵立刻举起枪对准了正在上升的钟玉,但他们还是遵守着贝克的指令,没有一个人将视线直接投向上方。紧接着传来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们准备开火了。
“长官,目标即将逃逸,请求击毙。”一个士兵的口中传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声音。贝克想了想,回复到:
“拒绝。被一个健康的L312个体逮到,没有人能活下来。”他挥了挥手,制止了士兵们进一步的行动:“如果你们不想和她一样成为水母触须下的亡魂,就不要干扰它的捕食过程。”
在他的感知中,钟玉被那股气旋拖动上升的速度正在不断加快。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钟玉已经被彻底拉上了高空。水母的触须抓住了她,将她飞快拖进了巨大的伞盖。单薄的身躯很快便消失在了贝克的感知中。
贝克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对准了自己的嘴,说到:“入侵者已清除。接下来,该处理背叛者了。”
他口中的背叛者,当然是指此时已经被手下士兵牢牢牵制住的二人。
刻印此时还被牢牢固定在人墙中,几乎密不透风的防弹衣和肉体中发不出一点声音。而女士这边,她透过枪林弹雨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钟玉被水母捕获的全过程。
见贝克已经丢下那只正在空中消化着食物的巨型水母、朝自己走了过来,而自己又突然变成了一直以来的男士形象,“演员”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贝克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愤恨: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的!”
水母的触须深处,钟玉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用仅剩的一点辉光强化视野后,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半透明的黏液包裹。虽然在长时间的战斗下她已经疲惫不堪,但她的意识却仍然十分清醒——全身的伤口都在给她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而这种感觉让疲惫离开了她的大脑。
这是飞天水母的消化部位。她正在被这个奇异、恐怖的生物消化。
她很清楚,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她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她却又做不了什么——在水母触手中的神经毒素作用下,她的四肢根本动弹不得。不过她早有准备。
此时,钟玉口中,那两片事先含住的药片已被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吞了下去。很快,四肢的控制权就回到了她自己手里。
她不敢看自己左手的惨状,便闭上了眼睛,将双手移到身前,忍痛做出了一个特殊的手势。
这是我……最后的挣扎了。
她不知道现在下面还有没有人,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位于多高的天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攻击究竟能不能奏效,但她必须去赌。
她的指尖,出现了一缕微光。
……
“我们还要这样走多久?”空无一物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而且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吗?”
暗影中,两个互相搀扶着的身影一边小心躲避着巡逻的士兵,一边不断拌着嘴。
“吵死了!就你这个状态难不成让你带路?”雅各布不耐烦地说到:“而且我明明记得是在往上走,怎么会下到这里来的?”
“还不是你太相信自己的认路能力,你个没头没脑的蚊子……”卡尔继续反驳到:“要我说,以后你按照自己判断的路线的反方向走,没准还能找到正确的路……”
“呵呵,那你又算啥。”见卡尔居然把自己的代号拿出来取笑,雅各布当即怼了回去:“怎么不见你伸出尖尖的舌头?变色龙先生?”
卡尔在组织内的代号,变色龙。
“舌头?你指望我像游戏里的内鬼一样……”卡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二人的上空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他们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刚好和一个布满眼睛的生物内核在半空中相撞。
雅各布不认识这个东西,但卡尔却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喂!臭蚊子,我们快跑!”随后,他不管身上的伤势,立刻拽着雅各布将他向远离水母的方向拖去。雅各布被他突然的行动惊得一愣,但多年的默契让他本能地选择相信卡尔的判断。
二人表面上再怎么不对付,但他们始终是一对最有默契的战友。不过在迅速跑出了将近百米的距离,他们突然意识到——那只恐怖的水母似乎对他们不是很感兴趣。
那足有一台汽车大小的伞盖,此时已经被从内而外开出了一个洞,不断向外流出一种带着一缕红线的半透明液体。在二人惊讶的眼神中,一颗头发已经被腐蚀到发黄的脑袋艰难地从刚刚打出的缺口中钻了出来。
雅各布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你在想什么?”卡尔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雅各布定了定神,回答到:
“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像以往的无数次战斗那样,他们仅仅对视了一眼,便开始了行动。卡尔腿上有伤,便在雅各布的搀扶下坐在了地上。随后他手一伸,一道由辉光构成的看不见的绳索迅速掷出,精准的命中了水母的其中一根触手。
此时,水母正专心致志地操控空气,托着那些巨大的触手向上举起,试图封锁那处缺口。卡尔那原本对它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的攻击,此刻却让飞天水母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来与之抗衡。
卡尔顿时感到绳索的尽头传来一股大力,周围的空气也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变化。他立刻用力将那条没有受伤的腿往地板上一跺,在坚硬的砖块上打出了一个坑洞。
不过他也知道,仅仅这样是无法与飞天水母的力量抗衡的。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像那个黄脑袋一样,被恐怖的上升气流拖入高空。
但是,他本来的计划就是由自己吸引水母的一部分注意力与力量,再加上那不断在缺口中挣扎的黄脑袋,水母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防范来自另一个方向的攻击。
很快,一支淡蓝色的箭矢便穿过水母的触手,精确地打中了触手下那颗布满眼睛的核心。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重击,水母吃痛,竟然发出了一声哀嚎。
而这边,雅各布在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快速离开了刚才施法的地方。利用水母转移注意力的空挡,他迅速回到了卡尔身边。卡尔会意,便立刻放开了手中的辉光绳索。水母在失去束缚的同时,也被自己的力量夺去了平衡。黄脑袋趁机再次向外挣扎,并成功将自己的一只手挣脱了出来。
水母下方,二人震惊地看着那只几乎皮肉尽失、只剩下一部分神经纤维裸露在外的残肢,差一点愣在原地。
“快一点吧。”卡尔飞快地说到:“或许那个人还有救。”
雅各布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在对方的注视下奋力跳起。卡尔的四道辉光绳索紧随其后,不断为雅各布阻挡着挥舞而来的触手。
雅各布感受到一股向上的气流。很明显,水母要趁着他跳起的机会,将他也拉入消化器官。但这股上升气流也是雅各布所需要的——仅仅凭借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跳上十几米的高空。
越往上,触手的攻击就越密集,卡尔的护航也开始越来越吃力。很快,便有几条触手越过了防御,狠狠在雅各布身上蛰了几下。但他不为所动,因为事先吞服的淡红色药片此时起了作用,大大减少了四肢传来的麻痹感。眼见那布满眼睛的核心在视野中越来越近,雅各布握紧了拳头,对准了先前寒冰箭留下的伤口:
“只要这一击打中,也许就能干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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