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发高烧了。这是医生告诉我的,但好在并不严重,经过半天的治疗已经退烧了。
“医生,她这种情况还会再发生吗?”
“这个说不准,如果恢复良好的话,复发的可能性不大……”
纯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着,像是做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医生已经走了,病房里也变得空旷许多。
我注意到纯的杯子被她掀起一角,便下了床,想着过去帮她盖好,却不料还是扯到了那条伤腿,疼痛感倒是没先去那么重了。
“该死!”
“我来就行了。”是淳的声音,是护士小姐通知她来的。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
“我……”她扶着我回到床上,自己去把纯的被子盖好。她看样子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她是你的妹妹啊!你就不能多抽出点时间陪陪她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反问我,“纯她……需要独自忍受孤独……我以后不能总陪着她……我……”
“你不是她最爱的姐姐吗?你想让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怎么独自生活?”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
“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没资格评判我!”
“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我已经无法陪着她了!她迟早得习惯孤独,还不如趁早让她摆脱对我的依赖。”
“——一无所有的我,也想给她选择未来的权利!”
她揪起我的衣领,面色可怖,神情激动。我想我激怒她了。
“我是一位不负责任的姐姐,但我绝对是这最爱她的人!”
我握住她的手,而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下头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待到她平静下来,我才轻声问她。
“……”她不说话,背对着我,把上衣拉上去。
首先被目光捕获的就是她腰间的源石结晶。她的皮肤白皙,却也更加明显地衬托出那些结晶的突兀。她的腰很细,只是那身衣服显得她比较丰腴。
“这些伤……”
“有些是利器所伤,有些是被炸弹破片划……”
我注意到她腰部有一处特别深的伤疤,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被什么东西刺穿过。很难相信她是怎么忍受住那种疼痛的,我受的伤和她比起来,再轻不过。
再往上些,我便看不下去了,迅速把她的衣服拉了下来。
那是一道特别长的伤疤,上面一大部分已经被她用绷带缠住。而那些绷带上满是半干的血迹,伤口很深,还隐约有血液冒出。那条长伤疤,从她肩胛处一直划到了胸椎下侧几寸。
“我的矿石病加剧了……再加上我受过的伤太多,许多暗伤也慢慢复发……我已经没法治了……”
“又是矿石病……”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死了,倒时候……纯就得一个人面对这片土地了,我怕……我怕她会哭。她很喜欢哭,是我告诉她‘只有死人的时候才会哭,如果你不想姐姐死,就不许哭。’……”
“是谁干的!?”
“一个拿刀的女人,她的刀很快、很重,我不是她的对手……”
“你为什么不去治疗!?如果你尽早治疗的话,也不会这样。而且现在去治也来得及……”
“治疗?你让感染者去哪家医院治疗?纯并没有感染矿石病,如果我暴露了,她就没办法接受治疗。”
感染者……又是这个词。
我讨厌这个词,因为它总给我一种无力感与绝望感。
“——纯没有被感染,那她又是得了什么病?”
“这个嘛……这个得从很久之前开始说起,久到我都快忘记是什么时候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为秒。”
————
哪是淳继承克什米尔这个名字第7年的时候……
“姐姐,我们还要走多久?”纯看了看漫无边际地荒原,拉了拉姐姐的斗篷。这时的她还没双目失明,看上去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
“在坚持一会,很快就到了。”淳小心地打量着周围,以防有人突然出现,劫走她们的物资。相比那些物资,淳更担心妹妹的安危。
淳又看了看地图,距离下一个小镇还有1.5公里,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她怕纯累着,便提出原地休息一段时间。
“姐姐,姐姐,这个字怎么读啊?”纯拿着一本童话书,那是淳在搜寻物资的时候偶然捡到的,怕纯路上觉得无聊,便送给了她。
纯很喜欢这本书,但是以她的学识还无法读懂书上的每一个字,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缠着淳问,淳识字并不比纯多多少,回答起来也越来越吃力了。
“这个字读‘恨’。”
“那这个字呢?”
“这个字读‘爱’……”
“‘爱’?爱是什么意思?”纯歪着头问。
“爱嘛……爱就和喜欢差不多……”淳支支吾吾地回答。
“唔……”纯想了想,脱口而出竟是 “我爱姐姐……”
淳愣了一下,笑道:“我也爱你呀,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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