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他说他是为了验证我,可是我刚才说的,明明是他暗示我自己要下去拿剑的事情,为什么他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说谎?
其实我是在想,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听不懂人话,但其实只是不说实话,只做事的那种,但现在我却无法从他的面容当中看出任何一丝他被我说穿了的样子,就好像他刚才真不是向我示意自己要下去拿刀的事情。
我睁大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看到他依然茫然之后,我知道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那个邪魔,不应该是这件事,于是我便又看向了邪魔。
然后库纳勒发现我在看邪魔之后,顿时也扭头看向了邪魔。我发现,此时邪魔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我说:
“你看到了吧?这些人类压根就听不懂人话,你还要和他们交流?”
“听不懂人话的是你们!”听到邪魔这样说之后,库纳勒愤怒无比的朝邪魔咆哮道。
邪魔听了顿时捂住了耳朵。
之后我便见库纳勒咬牙切齿,憎恨无比的看着邪魔。“你们这些邪魔,压根就不会说话,你们只是在模仿人而已,你们没有心!”
库纳勒眼神憎恨的看着邪魔,义正言辞的说道。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邪魔是什么?在我眼里,就是这么个情况,库纳勒说邪魔听不懂人话,而邪魔说库纳勒听不懂人话。库纳勒说邪魔没有心,邪魔没有反对,只是说库纳勒听不懂人话。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我发现,真正听不懂人话的似乎是库纳勒,所以说,库纳勒指责邪魔听不懂人话,是因为胡乱指责,是说谎,也是气话。然后邪魔指责库纳勒听不懂人话,则是真话,是实话。由此看来,我觉得邪魔其实更像我,而库纳勒相反却不像我。但是库纳勒又引出了心的定义。
库纳勒的心让我不明所以,心究竟是什么?听他说了半天之后,我只感觉这个心似乎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不论定义什么都不对的东西,这个心无论定义什么都不对,但是能够感受到。
感受到这个玄而又玄的东西。
而我能将其描述出来,说明这个东西确实是能被定义出来的。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个定义对不对,我就问库纳勒。
“库纳勒大人,心是什么?我有心吗?”
我看向库纳勒,问出这个问题时,库纳勒也看向了我。眼神从原本看向邪魔的憎恨,变成了现在的温柔,库纳勒道:
“你当然有心了。”
“那心是什么?”我歪着头问。
库纳勒面容显得理所当然,他开了口,可是开口之后又哑然而止。“心就是心。”他开始说话,一开始理直气壮,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又直接愣住了。
我皱起眉头,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事实情况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心的定义。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心。他只是凭着一个虚无的感觉,甚至无法将这个感觉描述出来。一切感觉都是能描述出来的,虽然描述出来会有误差,但还是能描述出来的,但毫无疑问,库纳勒不具备这个描述能力。
突然之间,库纳勒认真道。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一种非常能够拿捏的话语,不像之前,听那些话语时,我仿佛在一个非常虚无的世界里,根本听不着他的声音一样。
因而甚至好像把我拉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中一样。
“别抓住它,你抓住什么都是错的。什么也不抓也是错的,认真去感受,感受到了也不要抓住它,它能告诉你你真正要什么,它能告诉你你喜欢什么,你厌恶什么,这就是你的心。”
我愕然的听着这话。我逐渐从那个能抓住什么的世界回复了过来,回到了好像什么也抓不住的世界,两者的区别就好像一个想任何问题都能清清楚楚,另外一个连自己做什么好像都不知道一样。
不过这时候,我还试图抓住什么,我试图抓住对库纳勒的认识。原本的我认为库纳勒只是一个听不懂人话,稀里糊涂,又什么都爱装懂,爱装强大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他竟然真将它说了出来,将它定义了出来。
他就好像一直都是傻子,但是偶尔会有突然灵光的时间,而这个突然灵光的时间又灵光的可怕的一个人一样。
这样聪明与愚蠢结合之后的人,让我叹为观止。
我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好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样子。
“那是心吗?”我茫然问道。库纳勒同样茫然的看向我,摇了摇头。
“我在说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不是心,我估计是被邪魔蛊惑了。快点吧,不能再让这个邪魔在这里为害一方了。小哥,你赶紧逃跑吧!这里有我挡着,我是邪魔猎人,是要消灭他们的强者。”
听到这里,我一想也是,便赶紧和他点了点头。
“好,库纳勒大人!这里事不是我能解决的!我先走了!”
说着,我便从楼梯跑了出去,当我跑到瞭望塔的大门时,赫在听到塔顶阵阵拼杀声。
“杀!!!”他喊的声音很大,而刀劈到邪魔上的声音却很小。可谓满满突出了一个什么叫声势浩大,能力弱小。
结果正当我要跑到居民区时,天空突然之间落下了小雨。我摸了摸落到我脸上的小雨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身后传来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我回头看去,赫然是库纳勒。他被邪魔扔了下来。
我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还朝我吹牛的库纳勒,现在竟然生命垂危。将其从塔顶上扔下来的邪魔满脸笑容的从瞭望塔上爬了下来。
我本来想跑,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将库纳勒搂在怀里。邪魔看到我这样做,非常绅士的停了下来,甚至连话都不说,静静的看着我。
我则看着库纳勒。“库纳勒大人?你怎么回事?你不说挡住邪魔吗?现在怎么死了?”
说实话,我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是带着些戏谑,因为我要救活他。我们两个有缘,救一救他,不算是干扰了人间。可是我却发现库纳勒似乎没听出我的戏谑,而是笑着露出一嘴血牙来看着我说:
“我答应了,要救你,这是邪魔猎人的尊严,怎么可能逃?”听到这里,我突然之间就感觉到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为之一紧。
戏谑感彻底被消散,只留下一些哀伤。
“不过,我的尊严也就到这里了,我没有救下你来。跑吧,竭力的跑,有一丝机会就跑,不要放过任何一丝生机。别相信邪魔说你是他兄弟的鬼话,邪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从二十米高的瞭望塔上跳下来。明明很快就死了,还是强撑着没有死去而是对我这样说。说到最后的时候,甚至神智不清了。
“加拉瓦?加拉瓦是你?对不起了,我的好徒弟,师父这次没有活着见你。不过你放心,师父在死之前非常勇敢。”
他好像把我看错成了其他人,伸手抓向我的脸,我赶紧抓住他的手,告诉他:“师父!我在呢!我在呢!”
库纳勒眼睛好像看不到了,但还是温柔的看向我的脸。
“在就好。加拉瓦,记得师父的话,一定要好好成长,强大自己,之后做一个强大的邪魔猎人,守护一方百姓,师父现在就要不行了。但是邪魔猎人的香火不能断……”
说到邪魔的时候,他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正义,说到不能断时,又带着哀伤。说到最后已经彻底说不下去。他死了,可是抓住我的手还死死的抓着,眼睛睁着,不肯闭上。
此时此刻,我感到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让其躺平在地之后,我一抚他的脸,帮他闭上了双眼。
“师父,你放心吧。我会继承你的遗志。”不知怎么的,我如此说道。说完之后我为之一怔,不过马上便回过了神来。
也许真有什么命运也说不定呢。此刻我的命运,就是作为一个邪魔猎人生存下去。
我没有救下库纳勒,这不是因为我认为库纳勒不该救,或者说,我就是认为库纳勒不该救。他此时此刻该死,但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他为了自己的道而死,为了天下苍生而死。为了救我这个只说过几句话的普通人而死。这样死去的他,我又有什么资格玷污他的这种觉悟?
“那个,不好意思,我其实会无上医术,能一下子帮你治好!”
“我一下子就帮你治好了呢!”
“为了让你不为难,我还是让你失忆吧!”
这样的话语,我能和这样一位邪魔猎人说?不能,因为这只是对他的污辱。
抬起头,我看着天空,忽然感觉星空上的星星组成了一张笑脸,是库纳勒勉强的笑。
擦干眼角的泪后,我看向了邪魔。方才因为库纳勒阻止,我没有将目光放在邪魔眼睛上,可是这一次,我不会了。
我看着邪魔的眼神没有任何色彩,其实我现在也是没有任何色彩的,也是因此,我内心当中的颜色,才会被邪魔发现。
只见这时候邪魔先是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之间发觉了什么的惊愕的睁大了双眼。
“你,你是!?”他如此说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挥起一剑,斩成了两截。
值得一提的是,当邪魔被杀死的时候,他的身体先是撒了一地的血,之后地面上赫然出现了无数的裂缝,吞噬了他的骨血。
在这之后,邪魔方才消失。看着邪魔消失的位置,我呆愣了良久,之后才将目光看向库纳勒,不过不用说,此时的库纳勒,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牢记着库纳勒口中说过的名字,加拉瓦。虽然我不是加拉瓦,但是刚才我似乎找到了我的目标,我这一世,就要作为加拉瓦活下去。
城市里的人不知道,今日之后,城市里将会多上一位强大的邪魔猎人,这个猎人便叫做加拉瓦。
接近凌晨的时候,相对于昨日的空无,沙漠当中多出一个坟。这个坟用石块堆积而成。搭建它的人此时正在旁边向其低着头,祷告着什么。这个人便是我。
解开双手,我再一次直视这个坟,坟前的一块石头上抹着红色的颜料,这是我按照此地埋葬的礼仪为其抹上的。意思似乎是让死者安息的意思。
做完这些的时候,西天上已经染上了一抹鲜红。这是太阳升起时的模样。
因为有三个太阳,此地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温度上升的远比遥远的另一个星球要快的多。看着一枚太阳突破地面,另外两个太阳逐渐冒出头之后,我知道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回到城市的时候,我发现城市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我则回到了那对夫妇的家,一个瞬间移动进了屋里。
又过了两个小时之后,这对夫妇醒了过来。第一个和我见面的是佩塔琳。佩塔琳就是夫妇当中的女性。
她开门之后便对我说道:“加拉瓦,快起来了。到了做饭的时间了。”
“知道了,妈妈。”我从床上满是睡意的坐起来,起来之后睡意朦胧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穿戴好衣服和帕格里之后,我从屋里走了出来。
佩塔琳看到懒散的我,脸上不禁带上几丝无奈。他拉着我的手到灶旁,用水帮我洗了脸之后又拿干躁的毛巾帮我擦脸,可把我擦的一阵生疼。
“加拉瓦,你现在已经9岁了,也是时候自己洗脸了。12岁也是要到布古鲁那里学一些基本的知识去了。你要在外面不会洗脸的话,会让布古鲁和同学们笑话的。”
布古鲁便是导师的意思,是教授孩子们学业的人。
听了佩塔琳的话,我不甘心的说:“加拉瓦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我说完之后,卧室里面刚刚起床的萨米特正走出来。他听到我的话之后说:“加拉瓦,你就是个笨蛋。不聪明。”
我听了之后瞪了萨米特一眼,萨米特便是那个有些发胖的男人。看到我瞪他,他也瞪了我一眼?
“怎么?不服气?不过加拉瓦因为是我的孩子,虽然是笨蛋却远比其它孩子聪明。”
他如此说之后,我才笑了出来。看到我笑萨米特很傲慢的说。“加拉瓦做人要谦虚,即便是你学校里面最聪明的人,你也不能因此骄傲。”
听了这话我心里想了,谁骄傲还有你骄傲吗?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是全校最聪明的,然后最聪明的对你来说还是笨蛋,好了,全世界你是最聪明的人。
当然了,虽然心里这么想的,我也没有因此去说萨米特。毕竟他是我老子。
事情讲到这里,一切便已经说明白了。萨米特成了我父亲,而佩塔琳则是我母亲。我利用之前和李正李克力的魔法一样的魔法,让他们拥有了我的记忆,除此之外还有邻居们,和学校的布古鲁和同学们,都已经了然了我的存在。
我叫加拉瓦,是佩塔琳和萨米特9岁的孩子。
离开家之后,我走在街道上,周围的成年人们都扭头看向了我,我和他们一一打招呼,基本就是谁谁好,而听了我的话之后他们便也回过头来朝我打招呼。
“瓦乌姆阿姨好。卡兹叔叔好。”
“小加拉瓦好。今天第一天开学吧?”
“嗯,可要好好的上学,你像你爸爸一样聪明,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有本事的裁缝。”
他们的话让我带上洋溢的笑容,毕竟设定上,我就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哦,对了,要装成一个天真的孩子,其实并不简单,但毕竟因为我早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了,所以扮起来还是十分简单的。
走到没人的地方,我突然之间有了些感悟。如果说邪魔这个名字,那么这里的邪魔应该不配叫这个名字。他们装不好人,只能模仿人的样子,不像我,又能模仿人的样子,又有当地人自豪的心。
不知不觉走了20分钟,我到了学校。一个小的城堡。同样有着球型堡顶,这种建筑做起来真得很难,但是他们就喜欢做出这样的城堡来,真是让人难以共情。
这个学校其实是比较奇怪的。毕竟里面的学生并不是一年一年的教,而是一起被教,几年才开一次。然后被教的学生年龄往往相差悬殊,最大的有十五六岁的,而最小的也就像我这样,才只有九岁。
我刚进学校大门,便看到有几个和大人已经差不多的孩子在地上打滚。他们没有穿衣服,有几个甚至连帕格里都没带。
他们就在地上打滚,好像是在跳什么舞,但他们明显是不会跳这个舞,唯一不输专业舞者的人,也只有他们脸上一脸的自信了。
我走到他们面前之后,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看到他们跳得那么差之后,不禁想要表演一下,毕竟人都是爱炫的。
可是想了想,他们跳的这么差还觉得自己跳得很好的样子,我如果跳得好了,他们不会觉得我跳的差,他们自己跳得好吗?
不多时,他们好像终于发现我了。有一个人看向我,而其他两个也看向了我。我下意识说:“赞美阿巴木。”
结果说完之后,却发现他们嗤之以鼻。我愣了。这个世界不是谁都敬仰阿巴木吗?可是他们为什么好像毫不在乎的样子?
之后他们一起跳舞。还面朝着我。他们跳的舞非常挑衅,时不时竖个中指,要不然就是用大胯来顶我。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妈的,你爹不给你看看什么是舞,这不给你们脸了吗?
放音乐!于是我一边唱,一边双手打着节拍,当我一开始唱的时候,他们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当我手打着拍子打出来的时候,他们愣了。之后我便双手双脚一起跳!向前迈,向后迈步,跳起来之后落地的时候,双手向前交叉迈步,走两步之后向左甩头,然后再看向前方,之后便是向后迈步,一边迈步,我的双臂还在一边有节奏的抬起放下。
这下三个人都不跳了,直到我将所有的舞跳完,身后传来阵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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