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深夜,我闭上双眼想让自己陷入沉睡时。这种噩梦在我脑海里已经萦绕了五年直到现在。
那个会让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画面——拉开门手把后,房间里面的昏暗之中有一双脚在半空悬浮着;脚尖却是朝下。
一个被麻绳吊起的「少女」。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在那吊着,看起来早已没有了气息。
苍白的皮肤、无神的瞳孔、拉长的脖颈、紫色的勒痕。这些种种迹象很明显的告诉我,她已经死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了。
她用了一种最痛苦的方式送自己离开了人世。
为什么?她为何要这么做…?
我怀着悲痛又疑惑的心情,就这样准备接受残酷的事实。
当我尝试后,我明白了,这不是梦,它仍然还是我最厌恶的那个现实。
这一刻,我选择了不是面对而是逃避。
回想起那天,夕阳的光线下——
「曾经的那种痛苦,无论如何我再也不想去体验第二次了……」
她微笑着对我说。
上吊是个很痛苦的自杀方法。在那时候你只会感觉到气管窒息、脑袋发胀、脖颈断裂——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处于这种绝境,生存的本能会让你试图去反抗一分钟前的你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举办她的葬礼的那天我没有来。
这大概就是从不承认事实的我吧。
对一个残缺的人来说,没有比无奈的接受残酷的事实更令人绝望了。
那之后我就整个人一蹶不振,终日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
我想过很多事情的可能——比如万一她是被人谋杀的呢?
但警察调查出的结果令我失望,现场并没有杀人手法的痕迹,门是反锁的,窗户外有防盗网。
或者是——
比如她早就决定好了自杀的日子。她死的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
但我不相信她会是那样做的人。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再者那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又和昨天一样,思绪了很久,最终只会使我越来越疲惫。
但,噩梦终究是噩梦。总会有安稳睡去的一次。
时分/2:07的时候我终于不知不觉的睡着。
闹铃声响起——时分/10:44。
我从无意识中回复过来,在床上坐着发呆了好一会。今天又是一个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一天。
恐怕我总有一天会厌倦到麻木吧,说不定早就毫无知觉已经这样了。
下了床,将那些早晨必要的流程做了一遍——直白点说就是刷牙呀,洗脸呀,吃早餐呀什么的。
坐在电脑前,觉得本该干点什么——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让重要的一天过去了。
但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做了,我一直都是这样。五年来都是如此。
一看时分已经来到6/23了,我就意识到该吃点东西了。
同时饥饿感也在不断催促着我。
我走出房间没多久,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另外有一瓶冷饮。
习惯性地关上门后,我再次坐在亮着灯的电脑前。
正吃到一半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是谁啊……?
我不耐烦地起身来到门前,伸手触在冰凉的门手把上。
转动门手把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如说是已经非常熟悉了。
又是梦吗…?
「不、不对……」
曾多少次陷入沉睡后,一睁眼就梦到了那种情形——我被置身于黑暗之中,面前有一扇关着的门。
我脑海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它对我说:「打开那扇门!」
尽管我早知道打开门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我却还是去照做了。
它满意的笑了。
然后才能让我从噩梦中挣脱过来。
回到现实,我立马松开握住门手把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在现实发生了。
也许是错觉,我现在居然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令我刻在内心深处里的恐惧被激发了出来。
它靠近我的耳边,张开了嘴唇。
「打开那扇门吧……」
沙哑又诡异。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
「TMD给老子滚!滚啊!!」
狂躁、不安、绝望就很好的形容现在的我。
对着那扇门,我不断地吼道。一直吼,一边不敢靠近那扇门;缩在黑暗的角落中离那扇门躲得远远的。
电脑没有关机、泡面没有吃完、窗帘也没有打开,以及那扇一直被敲响却未打开的门。
「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
「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打开那扇门吧。」
这样的一句话在我耳边不断的重复着;不断的摧残着我的精神。
我没办法让自己听不到那声音,也没办法去消除它。
唯一能让它暂时消失的方法,大概就只有去照做了吧。
「要是那句话能永远消失就好了呢……」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随后便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扶起床边有些吃力地起身,然后慢慢来到门前。
敲门声并没有消失,从刚才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声音不大也不小,就这么有规律般的响起。
「笃、笃、笃、笃、笃…………」
我喘着粗气,自始至终我都在冒冷汗。一边承受着巨大的恐惧感;我抬起颤抖着的手,转动了门手把。
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内心万般祈祷门后不要出现那样的画面。
「吱」的一声,门开了。
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想——扭曲的五官、摇晃的身躯、悬空的双脚,这些并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门口站着一个「人」。
「…………」
我缓缓抬头,直到和那双空洞的眼睛对视,我愣在原地。
那不是人,而是……怪物!
它的身体包括头部由黑线织成。
值得让我一提的是,那些黑线却是活跃性的不断扭曲着。简直就像是幼儿园小孩拿着一支笔,在白色纸张上点起,然后划呀划呀用一条线画出了人形的怪物。
然而怪物却是活了般,站在我面前,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
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大概我紧张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进去了。
很快,它动了;弯着腰让它的头部更加靠近我的脸,间距只有几厘米。
说起来,它比我高,身形也巨大,起码能够遮住整个门框。以至于让我面对它有种危机、渺小的感觉。
我还在想它做出这样的行为是想干嘛,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令我没想到——它伸出一只黑色又扭曲的爪子,然后攥成拳。
「…………?」
…是想要和我碰拳吗?我记得这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多用于体育比赛中。
想着不回应的话可能会激怒它,我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抬起拳头和那只黑色的拳头触碰。
在双拳碰到一起的瞬间,它笑了。那只怪物发出了小声。
黑色的五官也是那么的扭曲。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好渗人的笑声……
突然——
「祝你成功啊……」
没来得及品味这句话的意思,我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
准确来说,怪物用拳头将我打飞了,后面的墙壁才让我停了下来。
和它那巨大身形相符的力道,让我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喉咙也是如此;然后呕出口水,但那颜色可是红色啊。
因为疼痛的缘故,我忍不住流出两行眼泪。
「咳…咳…」
我艰难地抬头,想看那只怪物怎么样了。
却发现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情形——怪物还是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一直盯着我。尽管房间内的光线很暗,我能感觉到。
但这不是主要,而是我看到了恐怖的画面——有了电脑的亮光照射,我看到了一双腿,就这么直直地站在怪物面前。关键那双腿的主人……是我。
没有上半身的一双腿。
「…………」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我双手支在地面上,感受到了一片温度,同时也黏糊糊的。
那是我体内流泻出来的一大片血液。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直到那片红色终于蔓延到了我肉眼的可见范围内。
我视线一黑,便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发现这里不再是我的房间,怪物和那双腿不见了。
地面的一滩鲜血也没有,遍布全身的痛苦消失了。
不是背靠墙壁,而是躺在床上。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经历过的记忆却清晰的存在着。
我甚至能保证我体验过那种痛楚。
「……是梦吗?」
我好像在问自己,但我清楚自己绝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如果说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是个梦的话,那么我穿着病号服以及所处的陌生环境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才是我的现实吗?
那么有关于我现实中的记忆为何不存在?
但我明白继续思绪下去也只是白费力气,于是干脆下了床打算检查周围。
我所在的地方是单人间——只有一张床,椅子和木桌这三样简单的东西。内部的空间并不大,只有十平方米。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有一点我很疑惑,为什么作为出口的门却是铁门。
我还发现它竟然打不开,大概率是被人从外面上锁了。
这样一来,我就出不去了,能做的只有在单间里继续搜查。
拉开木桌的抽屉,发现里面放着一只闹钟,可惜上面没有安装电池,所以它并不能工作。
说起来,我想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无从得知。
就这样继续搜查了十多分钟但没有新的发现后,我回到狭窄的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也许我在现实中真是个精神病人吧……我到底是正常人还是非正常人……?」
盯着白色天花板,我就这样呢喃细语。
然后——
「五号病人,请出来集合!」
铁门自动开了,从外面传来这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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