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我，我觉得……唔！”林月想要解释，可发音的器官却被堵住了。
啪的一声，她的两只手在同时被滑嫩的手掌握住，十指交叉之间，林月眼睛张大到了极限。
“嘻嘻，姐姐，让我找到你的破绽了。”邪魅的语调落在她的心头，却不能让林月有所反应，她已经宕机了。
“嗒，嗒，嗒……”淅淅沥沥，雨一样的东西滴落，来的蹊跷，去的神秘。
不知何时起，天空下起了小雨，静谧的雨夜，唯一亮着光的眸子在泥泞中陷落，睫毛颤抖，盖住那最后一缕光迹。
唯一的指路明灯就此熄灭，无光的世界却并未流落于永寂的黑暗，灰色划痕流过，噤声的空间划过热烈的激情，薄雾黯淡而又朦胧。
两团银灰色气流交缠，仔细看，又仿佛先后滴入清水的墨渍，随着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流体而扩散，迅速，张放。很快，两者就接触到了一起。
它们各自释放，交融于一体，流动着，却入地无门。
终于，其中之一褪去所有的颜色，飘浮在最上方，一口，就将下面的气流吞噬……
…
无人处。
帘幕遮掩着镂空的雕架，遥远夜空而来的洁白光束倒置，正好落在玉石所制的书籍之上。书籍飘浮在空中，其上莹光点点，有烫金色文字在其上浮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一般的韵味。
常人若是看上一眼，或许就会永恒的停留在原地，那时，他已经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
有身影静静立在书籍旁，目光注视在其上，一动不动。
“人有千面，面面不同，过者二，则神乱；神有三面，独正复反，只余一。一者二，二者三，长则愈，短则陨……”
恬静的声音淡淡响起，无数光羽飞腾而起，又落下。
一片光羽从不知何处缓缓飘落，落到身影的手臂处。
“我是否做错了什么。”
愚者低下了头，明洁跟着熄灭，留下赤金色的眸子，显得落寞。
但很快又锐利起来。
“这是必要的。”迷惘在祂的念头中没有存活超过一秒，金色眸光之中，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很快，圣光熄灭，万千光羽悄然落下，就这样被毫不留情的丢到地上。无瑕光晕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去往了神秘处。
就连其中的人也不知去向。
而同时，城市另一头的阴影处，走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
“我又一次睡过去了。”
那人眼中闪过迷茫，看向天边，炽热袭上心头，不甘寂寞的光晕酝酿，却被一股力量所阻止。
“天快要亮了。”
人影轻轻说了一句，最终迈向光明之中。
……
林月（魔女）喘着粗气，她依靠着小小，如同从水里出来的人。
一身魔法袍已经湿透，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将她每一处都大方地透露出来，一滴滴看起来是水但实际上更加有韧性的液体从她衣袍角落滴下，每每都形成一条条长长的丝线，直到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分离。
她身上是一丝力气都没了，虽说那个洁之印的buff已经被安洁丽塔取消，但她神秘之力的储备依旧是零。
现在的她，可以说的上是手无缚鸡之力。连换身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稍微动了一下，她发现浑身湿漉漉的，黏糊糊的感觉让她非常难以适应。
我的〇……真有这么多吗。
回过神来，林月自己都非常惊叹于量的巨大。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想明白了。
那段时间，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吃了兴奋剂，完全不顾林月心中万般的不愿，努力摇旗呐喊，向敌人举起白旗，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客人。
她的神经被放大到顶点，每时每刻都处于云端，个中种种，难以形容。
至于为什么不下线，她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忘了吧。
还好最后，在安洁丽塔的技能效果突然消失之后，她终于找着机会，叫出小小带着自己跑路了。
能够呼吸新鲜空气的真好，之前一直呼吸着二手空气的她如是想到。
唯一可惜的是，对可可琳的治疗又要搁置一段时间了。现在她可是打死都不要再去那个伤心的地方了。至于任务什么的，先放一边吧。
她眼眸疲惫的垂落，长时间高强度的兴奋带来了不小的后遗症。
就比如现在，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身处于何方，就连眼前的人影都看着重重叠叠，有些模糊不清了。
不对！面前的人……
林月突然想起，小小就在身边。
那……眼前的……
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头脑却愈发昏沉，直至陷入美妙的黑暗之中，她倒了下去，却被人接住了。
是一位老者。
老者带着慈爱，将林月拥入怀中，莫名的熟悉感觉让他苍老的手指着颤抖起来，滚烫的东西从昏黑的夜空落下，打在地面上。
“这……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但他又松开了林月，眼里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眼眶会这样湿润。
“奇怪，我，我怎么了，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记得是在等人来着，可我要等谁呢？好像是个女孩，她好像是我孙女……”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向着屋子里走去，他随手从花园中摘下一朵带着芳香的花朵，想往身后的位置放，却放了一个空。
“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声音渐渐远去，老人回到了房中，一入房间，那花朵变化作了尘土，缓缓落地。
老人却不在意，他只是走向了伸出，然后捧起了一抔尘土，然后视若珍宝的注视着，许许多多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小小将林月抱在怀中，蔚蓝色瞳孔眯了一半，注视着老者消失的地方，又是涟漪闪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颗大树，莹莹的绽放着光芒，其上的树叶，更是粉红色泽，显出少许神圣。
再次出现的时候，正好有一片粉红色的树叶落下，盖在她怀中人脸上，馨香的芬芳让那人紧皱的眉头微微松懈了少许。
似乎做了个好梦。
小小脚步一扫，如海的落叶分开，只留下薄薄的一层，她很小心地将主人放在那一层之上，伸出手来，将魔法袍从林月身上褪了下来，一片片的桃色落叶被她捂住，落下，又湿透，如此反复……
她动作轻柔，力道正巧，丝毫没有让对方感到压迫，良久，小小的眸子轻垂，银色发丝飘荡，两条镶着金边的白色缎带从身上滑落，一圈又一圈，伴着少女特有的幽香与温柔，将林月身体包围，锁住无尽温暖。
见如此，她点了点头，又是一圈银色涟漪扩散，一枚蔚蓝色的晶体出现在小小手中。
她仔细观察这一枚小小的晶体，眸子里尽是探究。
“何其伟大的力量，来源却只是一只传奇等阶的宠物。”
“还是说，与她一样……”
她的声音渐低，仰头，一口将这枚晶体吞入腹中，遥远处的淡金色月光散落，将她淡黄色肌肤照得光润无比，浑/圆天成。
小小闭着眼，她脑海里出现几幅画面。
一滴液滴从不知名的地方落下，落在一颗平平无奇的雪白蛋上，接着，是另一滴。这颗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里面也没有生命的气息，像是早已死去，没有任何生物在意它。
突然有一天，这颗蛋上突然闪过蓝色的光华，那光华照亮了整颗蛋身，将之渲染成雪白的蓝色，晶莹剔透，纯洁无瑕。
后面就什么都不剩了。
这时，小小的身体深处突然散发出淡蓝色的光华，她的肌肤开始皲裂，一块又一块，落了下来。
她表情不变，身体却在隐隐颤抖，两只手紧紧抓住地面，一圈银白色的涟漪猛地扩散开来，无声无息，转瞬又变得漆黑如墨，最后消失。
淡蓝色液体从她身体中渗出，形成薄如蚕翼的裙甲，将她身体包裹。
蓝光一闪，这身裙甲就变成了淡蓝色的长裙，边缘镶着白色花边，一块蓝布搭在她头顶，将银白色长发束住，卷发也都拉在她身后，将她从稍显凛冽的气质变为专为侍奉主人女仆。
至于实力方面，她早已跨入传奇的等阶，最终停留在神化的第五个阶段。
掌心一握，一颗淡蓝色的珠子出现在手中，一圈圈无形的力量在其中凝聚，里面是一个世界，由她没能完全吸收的力量所化。
她抬起手，那颗珠子旋转了一下，就消失在空气之中。
做完这些，小小以跪姿坐在林月面前，身形一抖，肩头的裙装便落了下去。随后，她抱着胸口，缓缓靠在主人身旁，将温暖传递。
只是一挥手，一层四四方方的蓝色方盒就将她们与整个世界隔绝，就连月光也都拒之门外。
只是两个女孩，相互依偎，紧紧靠在了一起。
对于小小而言，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能够与主人在一起的时光。
所以她并没有闭上眼，只是靠得更近，温柔体贴着对方，安静注视着林月的一切。
她眼神里波澜不惊，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或许她什么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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