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挺好笑的。
古安然是第一次见到敖世。
之前只见过他的爪子。
以及在螭云港和炎城闲逛时见过他的画像。
如今看到他的背影,才知晓那画了画像的人的技艺,是有多么的高超。
秀长的身形挺立于礁石之上。
背过手去,不惧狂风与怒涛的侵袭,直面着大海的深不可测,似是在藐视海洋的无尽奔腾汹涌。
一席暗金色的长袍随着风雨不住地飘荡。
衣角被或是海水,或是雨水沾湿。
他却毫不在意。
依旧恍如一柄长枪。
风吹雨打不能动摇其分毫。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姓古的小姑娘。”
敖世没回过身,亦是知晓了古安然突破大阵封锁,入了阵内。
若是她就此被挡住。
那敖世才会大失所望。
古安然颇有些感慨,望着远处的那位帝王。
“确实是初次。
既然如此······”
古安然缓缓俯身,微微行了一礼,作出应有的礼数:
“初次见面,小女子姓古,名安然,久仰妖都君王万兴帝敖世的大名,今日一见,风采较之文人所说亦不遑多让。”
敖世挑眉,倒是没想到古安然会夸自己。
即便听着有些阴阳怪气的。
毕竟那些文人······
可没说过什么好话。
“我是敖世。
是要成仙之人。”
古安然听闻敖世丝毫不掩盖的宣言,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
该说是他实诚,还是自大到目中无人好呢。
古安然笃定了后一种人,干脆不把心里话藏起来,回怼道:
“那我就是要阻你之人。”
“我是你阻止不了之人。”
“我是······”
古安然尚未说出口,却被敖世突如其来的狂放笑声打断了。
“古姑娘,不觉得我们此般行径,倒显得像两个傻子?”
古安然回以他一个盈盈的笑颜:
“很像。
也像两个多年不见的冤家。”
一见面就互相损对方。
但古安然与敖世都心知肚明,两只老狐狸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众所周知,用阵的和当国君的心都脏。
尤其是一位九品大宗师。
和一位千年万年的帝王。
古安然从戒指里翻翻找找,找出了几个果子,丢了个过去。
被敖世一把抓住。
轻轻一捏,却发现捏不动分毫。
好硬的果子······
敖世目露惊奇,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回过头来,入眼所见是那位坐于轮椅之上,宛如谪仙的少女。
“你这丫头······难怪姚爱卿与朱爱卿都对你的容貌赞不绝口。
活了那么久,你可算得上我见过的第一。
说来,这果子是什么?
暗器?”
轻轻地笑出了声,古安然的手中亦是多了个果子。
古安然将一颗阴阳玉化作小刀,划开了果皮,露出了白皙的果肉。
果肉散发清香。
也不腻人。
一口下去,清甜爽口,汁水横溢。
一旁的古安雅看得眼皮狂跳。
好家伙,看安绝哥哥拿这东西砸了安平哥哥那么久,古安雅第一次知道这东西竟然是能吃的。
古安然举起啃了一口的果子,道:
“感谢你的赏识。
不吃一口?很好吃的。”
敖世点头,不在意古安然的试探,指尖伸长,成了龙爪。
有模有样地学着古安然之前的动作。
一口入喉,眸子明亮几许。
的确好吃。
这位帝王也不是什么花瓶,多数大乘期对这果皮毫无办法,在他手中却如若玩物,毫不费力地便能划破。
古安然暗暗想着,再一口,却咬到了坚硬的核。
吃得太快了······
有些遗憾地想着,古安然擦了擦嘴。
羽扇摇,微风起,偷得浮生半日闲。
狂风都被古安然挡出去啦。
“敖世,刚刚我就想问问。
平日里你都这种装束,这种自称?
在我想象中,你应当是无时无刻不着一身闪瞎人眼的金色龙袍,身边跟着一万个随从,朕啊朕不停的。
想不到······
现在看来,你倒没一点架子。”
敖世哭笑不得。
这丫头的脑子怎么长的。
怕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得多了。
“这些繁文缛节是做给人看的。
我讨厌这种东西。
我是要超脱一切之人,又怎能被俗世的礼节所困?”
说来,古安然直呼他的名字,给了他一种久违的新奇感觉。
很矛盾,却又不矛盾。
但古安然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果然还是很欠揍。
狗嘴吐不出象牙。
古安然为刚刚一瞬间对其抱有了幻想表示抱歉。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聊得太多了,困意都漫上来了。
“说起来,我应当是来阻你的。
如今却聊欢了,险些忘记了正事。”
古安然的身后,一轮凝实得仿佛要化为实质的八卦阵霍然涌现,青色的氤氲光芒将昏暗的血色冲淡了许多。
九颗阴阳玉如众星捧月,围绕在古安然身边。
“这就是太古?
着实神奇。”
敖世惊奇道,更是十分赞许的模样。
“你不慌?”
古安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苍天不会怜悯脚下的蝼蚁。
我亦是如此。
你在我眼中,无非是一只大一些的,难处理一些的罢了。”
古安然不再言语,眼中已尽是冷漠。
“去。”
淡淡的一眼,九颗阴阳玉便是高速掠出,直冲敖世面门而去。
一言之下,即为杀招。
“请等一下。”
忽地,敖世淡然的声音入耳,古安然似是早有预料一般,在阴阳玉击中之前早早让其停下了。
“你早知道了?”
“你那国师没告诉你太古的事?”
敖世依旧有些惊奇,直言道:
“说过,只是今日第一次见,神奇得很。”
古安然收回了阴阳玉,没应答敖世的话语,反而望向了那挡在敖世身前的人。
“阿煌,不行啊。
怎么就被发现了?”
敖煌拼命翻着白眼,无奈道:
“天知道。
皇兄今日突然出现,拿孩子们作要挟。
我不得不答应,被皇兄抓至此。
不想成了拖累你的工具。”
敖世把手搭在了敖煌的肩上,另一只手扶额,很苦恼的样子。
“煌儿啊,你与父皇蛮得哥哥们好惨呐。
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只会跟在我们身后的丫头,居然是最后一位皇子。”
只能说······
造化弄人吧。
凭着敖世的心狠手辣,绝不会留下祸患。
可当年的一时疏忽,倒解决了苦恼他许久的一个难题。
也不知是福是祸。
古安然一手撑住下巴,看着“感人肺腑”的兄弟重逢,相当不适时宜地出声道:
“敖世,做个交易怎么样?”
敖世饶有兴致地问道:
“什么交易?”
古安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让敖世险些信以为真了。
少女露出一抹坏笑,悠然道:
“你把阿煌放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敖世好奇道:
“随便我提?”
“随你。”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古安然双手环住胸口,道:
“这种别想。”
引得敖世满头黑线。
他可是要成大器之人,区区凡尘女子,纵使再如何惊艳,又怎能让他有丝毫的心动?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贪恋女子的禽兽?”
“是。”
仅仅一言,让敖世险些动了真肝火。
好歹压制住了内心的火焰,不让其迷失了自己的心,敖世干脆道:
“我答应你,把敖煌交给你。
但你要自封修为。”
古安雅听古安然与敖世扯了半天,终于变色道:
“姐姐不可!”
话音未落,古安然已然颔首: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是很合理的契约······
我自当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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