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
右。
左右,右左。
“不行,我先出去一趟······”
终于结束了来回快速踱步的墨儿似是下定了决心,便要跑出饕餮居,却不料被古安然捏住了命运的咽喉。
宛如一只猫儿,墨儿被古安然捏住衣服的领子提了起来。
好轻······
“墨儿你想去哪?”
墨儿不敢与古安然审视的目光对上,小声道:
“只是去散散心而已······”
“嗯?”
古安然摇了摇头。
定然不会仅仅去散心的。
“哼,散心。
怕不是我一个没看住,你就要散心到皇宫的大牢里去。
届时你的父亲没能被救出来,我反倒要费更多的心神去想个法子把你弄出来。
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死了这条心吧。”
墨儿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古安然说的没错······
她确实想去劫狱来着。
俗语言,关心则乱,这话着实不假。
无论是谁听得至亲之人即将有杀身之祸,都冷静不下来的。
“可父亲他······
明天······明天就要被万兴帝杀了啊······”
丫头哭了。
哭得很大声。
不再挣扎,一把扑到古安然怀里去了。
“君上······求求您,救救父亲······”
呜咽着,墨儿尽可能放低了姿态,尽显卑微。
整个人在古安然的胸口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团子,只有那不住颤抖的肩膀诉说着墨儿此时的心绪难平。
有些心疼啊。
感受着胸前被打湿的一片冰冷,古安然轻轻拍拍墨儿的背。
“谁说我不救了。
自家丫头的亲人都救不下来,这一声君上岂不白叫了。”
见古安然信誓旦旦的承诺,墨儿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自家丫头······
墨儿的神色欣喜了一瞬。
却又黯淡下去了。
我不配这个称呼。
暗暗想着,墨儿很好地将失落隐藏了起来。
抬起头,那通红的眼眸隐约遮掩住了金色的瞳仁。
“可······今日不去劫狱,又该怎么把父亲救出来?”
怜惜地抚过丫头的有些肿胀的眼袋,冰冷的指尖缓解了墨儿的不适。
“明日问斩,自然是明日去救。”
墨儿有些疑惑,不解道:
“明日的防范必定是极为狠厉的。
君上,真的有机会吗?”
古安然挑起了一抹微笑,戳了戳墨儿的小脑袋。
“相较而言会容易得多。
比如我问你,你知道关押重犯的大牢在哪?
又有多少人会守护在大牢附近?
皇宫里究竟是否会有我们无法力敌的老怪?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至少在刑场之上,我可以放心地排除那些老怪来针对我们的可能性,也不用去费力去寻墨渠在何处。”
说的头头是道。
换来墨儿晕晕乎乎的眼神。
叹口气,古安然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罢了······
“总而言之,翌日午时戚霜与安雅随我上即可,今晚好好睡吧。”
“我不······”
墨儿其实想说不困的。
可惜上下眼皮仿佛要打架般,竟是控制不住地合上了。
这一合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大师姐,你做了什么······”
墨儿不是自然睡过去的。
叶戚霜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不免困惑。
古安然将墨儿抱在怀里,眼神中尽是温柔,笑道:
“若我不催眠她,她今晚依旧会跑出去的。”
叶戚霜半信半疑地颔首,突然“嘿嘿”坏笑了一下,退到了门边上,已经做好要逃跑的准备。
“大师姐,你现在的模样······
像极了为女儿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还有······
大师姐你那么平,墨儿会觉得磕的。”
话音才落,叶戚霜瞬间夺门而出。
略略略,抓不到我!
熟料叶戚霜才跑出没多久,空间刹那间扭曲。
一阵晕头转向,几条黑白相间的锁链刹那间自浩大的八卦阵中深处。
缠住了叶戚霜的四肢,将丫头牢牢压制。
完蛋了······
叶戚霜不回头,也能猜到古安然的神情。
那绝对是一个人今生今世所能见到的,最似春风的微笑。
“丫头,我没听清······
要不你再说一遍?”
古安然用着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温柔的话语。
却给人以来自九幽的寒意。
叶戚霜颤抖着回过头,打着马虎眼:
“大师姐,能不能轻点?”
那一晚,古安雅一夜没能睡着。
“安绝哥哥,以后绝对不要惹安然姐姐,绝对不要。那绝对是我此生听到的最激昂澎湃,最此起彼伏的惨笑。”
多年以后,古安雅如是劝告她的长兄。
都是后话。
······
翌日,古安雅打量着顶着熊猫眼的叶戚霜,以及精神抖擞地在那品茶的古安然,嘴角微抽道:
“你们······
昨晚做什么了?”
叶戚霜原本在默默吃着馒头。
听闻,娇躯便是一颤。
“安雅姐姐······
你若是被吊在天上被挠了几个时辰的脚底板,你也会这样······”
好狠!
古安雅缩了缩脖子。
突然觉得包子好香。
我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由于昨晚折腾得太晚,以至于三个人起来已经快要正午。
干脆两顿并做一顿吃了。
“时候差不多了。”
正吃得欢,古安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古安雅与叶戚霜放下了手中白白胖胖的包子,跑到窗边俯视着阁楼之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都是来看热闹的。
不是人情冷漠。
只是天性使然。
“今日斩谁来着?”
“听说是一个叫墨渠的人。
好像是······因为叛国之举败露,陛下震怒,缉拿数日后于今日斩头。”
“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哼,墨这个姓可不得了。
那可是先帝朝的忠臣。
一生忠义却被人所害,其后人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悲!”
“嘘,你不要命了!”
人群议论着,喧嚣着,担惊受怕着,冷眼旁观着。
行刑官望着逐渐升至日中的日头,无趣地打量着无知的民众,冷笑一声。
“午时已到——”
刹那间,喧闹的街道针落可闻。
所有人紧张地注视着被推上刑场的那个男子。
男子中年模样,身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一条条血痕,叫人心惊胆战。
一头乱发似是许久不曾打理过,乱糟糟如鸡窝,丑陋不堪。
他微微抬头,望着冷漠的刽子手。
神色之灼燃,连天地也有些不知所措。
“轰隆”。
雨似下却不得下。
风愿起却不得起。
只有一声雷鸣,惊得几人飞速跑回家去。
他们的衣物还在外头晒着。
一边骂骂咧咧着:
“什么破天气······那人上邢台前还是日头正盛,怎得一会功夫,就是要下雨模样?怪哉怪哉······”
刽子手不愿与如此桀骜的神情对上,支吾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让你说出来,也不算有遗憾了。”
他却是大笑一声,声如洪钟,怒喝出声:
“遗言?
老子一生忠肝义胆,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家的事!
一辈子的问心无愧,却换来今日的下场!
老子没什么想说的。
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瞎了眼!
没看出敖世这个混蛋,是如此的狼心狗肺!
若有来生,定要叫他为自己天道不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还陛下,还有几位殿下一个交代!
记住,老子姓墨!
是个大忠臣!”
行刑官皱了皱眉,呵斥道:
“罪臣墨渠,十恶不赦,斩!”
刽子手幽幽叹息,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对不住了。”
刀无情地落下。
却再也落不下。
“我看谁敢杀他?”
清冷的女声登时响起,惊起鸟雀飞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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