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古安雅轻轻哼着莫名的歌谣,驾着马车,行驶在古色古香的大道上。
小姑娘又主动把这活揽下了。
“安雅,记得多穿点。
晚上还是很冷的。”
日渐晚,夕阳的余辉没有了半分温度。
古安然放心不下赶车的古安雅,忍不住出言提醒。
“姐姐,修士感觉不到冷的······”
古安然一愣。
因为自己一直觉得寒冷,倒是忘了这件事。
看了看刷耳挠腮的叶戚霜,以及变回原形打着瞌睡的墨儿。
似乎确实不会冷······
紧了紧衣衫,脖子周围的绒毛包围住了脆弱的咽喉,暖洋洋的,惬意得很,唯一的不足,大概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痒意。
叶戚霜头大得很。
一解决完恼人的太监与朱雀支,就被古安然强行拉回去学习。
读书。
练字。
写作。
一条龙服务,给丫头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大师姐,能不学了嘛,今天都打了那么久了。”
古安然瞥了眼求情的叶戚霜。
狠下心来,严词拒绝:
“不行······
被那死太监打断,今日份的功课还没温习呢。”
古安然已然决定下来,说什么也不会为丫头开后门了。
于是乎······半个时辰后,古安然盯着丫头恬静的睡颜出神。
顺带一提。
叶戚霜指定要睡在古安然双腿上。
不免扶额,暗暗下定决心,今后绝不再心软。
但今日······
唉······
想到死太监,古安然终于意识到了马车后头拴着的几十个家伙。
古安然的一点点小趣味罢。
之前也这么对付自家的便宜师尊过。
但离开宗门许久,身边都是些小丫头们,敖煌也不在身边,连个可以欺负的人都没,难得见到不长眼的。
古安然甭提多兴奋了。
一根绳子。
一壶温酒。
一柄羽扇。
一方佳人。
如果那位佳人没有那么多诡异的想法就更好了。
古安然敲了敲马车内壁。
“姐姐,怎么了?”
古安雅小声的问话从帘子外头传入,生怕惊醒了叶戚霜与墨儿。
“有些晚了,今日到不了炎城,随意挑个地儿将就一晚吧。”
古安雅打量了一番四周。
仅仅几里之外,就有着一片湖水。
“那有片湖水,我们去那吧。”
“随你。”
古安然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
玉手搭在叶戚霜的脑袋上,轻轻地抚着。
马车戛然而止,沁人心脾的青草与湖泊香气直往心底乱窜,窜得人心痒痒,想着亲眼见一见这一出尘美景。
古安然为叶戚霜盖上被子。
想了想,小心地把墨儿也送到被窝里去。
有一种冷。
叫你姐觉得你冷。
嗅着芳香,古安然搭着古安雅的手下了车,坐到早准备好的轮椅上。
“嚯······这可真是······”
哪知道才颔首,便被眼前的星光璀璨惊到。
湖泊澄澈,倒影空中星象万千。
芳草绿野,胜过人间繁华万般。
不觉得凄冷,更多的,反而是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淡然。
往后靠去,自有椅背接住。
合上眼眸,感受尘世苍生。
木镯幽幽亮起,苍翠的光电环绕在古安然周围,似是与原野问候。
风不起。
草轻鸣。
能感受到草原与湖泊的心绪。
“你们在欢迎我啊······
能被‘萍’认可,也自然被你们认可?
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木镯的名字呢,原来是‘萍’······受教了······”
古安然自语着。
似是在对自己说话。
又仿佛在于这方天地说着话。
唯有古安雅推着轮椅,内心震撼。
古安然自己不知道,她周围的道韵浓郁得快要化为涓涓细流了。
可惜啊······
古安雅颇为怨念。
这道韵竟是与她排斥。
反倒是往马车里钻得欢,也不知道是戚霜还是墨儿。
算了,反正只要跟着姐姐就好。
古安雅心大,就这么看着古安然陷入顿悟得样子愣神。
估摸着一柱香的功夫,也就清醒了。
见古安然有些茫然的模样,古安雅好奇问道:
“姐姐,顿悟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
脑袋一痛,抬手捂住了酸胀的头。
神府中,九座大阵不知何时自下而上排列成了一座尖塔。
只是摇摇欲坠的,似乎缺少了根基。
原来看星星有这个好处啊······难怪顾羡鱼每天晚上不睡觉,就喜欢赖在人屋檐上,一颗一颗数着。
“我真的只是睡不着······”
她会像这般解释。
古安然反正没信过。
继续看着浩瀚无垠的星空。
古安然与古安雅岁月静好,可总有人心情不那么美丽。
姚牧头昏脑胀地醒来,还没弄清现在的状况。
只觉得脑袋生疼,疼得他好一番龇牙咧嘴。
“甚麽多嘿(什么东西)······”
喃喃自语,但那奇怪的语调让姚牧再一次愣住。
啥情况?
古安然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的,回过头,脑袋微微仰起,免强忍住看到那番姚牧因被马车拖在后头而鼻青脸肿的笑意,道:
“姚公公,您醒啦。
大夫说了,这一次很成功。
您已经变成女子了。”
姚牧慌乱之下夹紧双腿,可股间空空落落的感觉使他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真的变了?
不对啊,我是太监啊。
才反应过来的姚牧恼火地抬起头。
与古安然弯成月牙的眼眸对上。
不知为何,瞬间又消了气。
都是人家的阶下囚,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姚牧叹了口气,神色平静,露出一抹苦笑的笑容:
“这次是我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古安然眉头一挑,问道:
“姚公公,身为敖世身边的红人,你就这么服气了?也不怒斥一下我,说什么‘要不是咱家大意,哪会栽在你手里’之类的?”
模仿得惟妙惟肖的。
姚牧嗤笑一声,不屑道:
“咱家还没厚脸皮到这个地步。
败了便是败了,不需要辩驳。”
“你倒是硬气。”
古安然微微点头,赞许一番,又饶有兴致地开口道:
“姚公公,你说敖世这人怎么就沉不住气。
那日在酒馆,他手下的人还没说什么,爪子就伸出来了。
除了杀人灭口,就没别的法子。
再是今日。
派谁不好派了你。
妖都只有朝廷有太监,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拐卖孩子就是敖世做的吗?
这么多年皇帝都白当了。”
古安然越说越不客气。
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虽说姚牧气愤古安然直呼当今陛下的姓名,却也无可奈何。
“丫头,你真当咱家什么都没说过?
可陛下心高气傲,听不进咱家的劝告。
咱家也算见到了。
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你知道敖世要这么多孩子作什么。”
听闻古安然的追问,姚牧一怔,思索一番后,却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
咱家真没听过陛下的打算。
但是咱家曾经见过陛下身边的一位赤面近臣。
似乎······就是他让陛下这么做的。”
赤面近臣?
古安然神色一变,隐去了袖子中的八卦阵法。
“安雅,今晚不能歇息了。
要快些赶到炎城。”
再晚些,指不定要发生什么无法磨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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