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敖煌顶着一对乌青的双眼向前去时。
叶戚霜明白这一幕为何如此眼熟了。
臭老爹似乎······
也被这么教训过。
古安然似是还没气消,俏脸冷若冰霜。
抱着羽扇,闭目养神。
叶戚霜打量着沉默的二人,小脑瓜中又是一个歪点子。
愁眉苦脸的敖煌被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脚步一顿,才发觉是古安然身后的丫头。
叶戚霜悄悄传音道:
“阿煌,大师姐很好说话的。
就是俗话说的,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不饶人,其实早不在意了。
你好好道个歉就成。”
敖煌怔了怔,偷偷地看了眼古安然。
确实不复先前那股宛如来自九幽玄冰的冷漠,反倒平静如一潭秋水。
或许真如叶戚霜所说吧。
也罢,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突然停住了脚步,让叶戚霜猝不及防。
轮椅险些没撞上敖煌。
也不管丫头愤怒的神色,敖煌犹豫一瞬,歉意道:
“抱歉,之前是我快言快语。
导致让你有些不快了。
在此赔个不是。”
等了许久,也不见得古安然有什么回音。
皱了皱眉,敖煌又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语。
依旧是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浪花,徒留尴尬站立的敖煌。
饶是敖煌随和的心性也有些不满。
或许古安然有异于常人之处。
可······这也太过高傲了。
叶戚霜在椅背后蹲下,拼命捂着嘴,终究让轻笑声入了敖煌的耳。
在此刻寂静的环境,显得那么突兀。
古安然浑身一激灵。
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见敖煌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脸微微泛红,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阿煌,怎么了······
对不住呵······我有些嗜睡······
路途太长,忍不住困意了。
应该······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由于刚睡醒的缘故,古安然的声音听着有些无力。
反而比平时的空灵更多了一些妩媚。
是啊,你现在没有了。
但你家师妹有!
强忍住想怒搓丫头脑袋的冲动。
敖煌强颜欢笑道:
“你不生气了?”
古安然眉头微挑,有些惊讶道:
“我能生什么气?
若你说的是方才那件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了。
还是说,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小肚鸡肠了。”
淡淡的不满又漫上了话语。
敖煌转过身去,揉了揉依旧疼痛的双眼。
“是我唐突了······”
便不再言语,一心一意带路去了。
却突然被什么砸了下后脑勺,一个漂亮的便落到了手中,瓶中的药液碧如大海,便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瓶身,也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回过头,是古安然的笑颜。
“送你的,当作对打了你两拳的赔礼。
是五域最为顶级的疗伤圣药。
很难买到的。”
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副肉疼的神色。
敖煌晃了晃瓶子,也不扭捏,打开瓶盖往双眼抹去。
清清凉凉的。
疼痛也随着冰凉消失不见了。
敖煌惊奇道:
“厉害!疗效竟是如此的好。”
也难怪敖煌惊讶。
他是龙,恢复能力自然要强上许多,可古安然造成的伤痕连他也束手无策,却被一瓶小小的药水化解了。
原本拉远的距离,也因此不再疏远。
古安然回首,瞪了眼叶戚霜。
只见着那对因为心虚满天空乱飘的眸子。
过会再收拾你。
或许是太过宁静,古安然率先问道:
“敖煌······这里,比我想象中更为破败······”
敖煌听得,只余苦笑。
“没有办法的事······”
古安然往四周看了看。
不时有着几只好奇的小脑袋伸了出来,注意到古安然看向了他们的方向,又赶忙缩回去了。
只有那双机灵的耳朵抖动着,捕风捉影。
古安然摇着羽扇,眯起了眼。
“看上去,你很喜欢这里?”
敖煌亦注意到那些好奇的小家伙们,温柔笑道:
“那是自然。
这里······比那宫中,要好不知成千上万倍。”
“哪会有不喜欢锦衣玉食,转而喜欢落魄生活的笨蛋。”
古安然的讽刺有些刺耳。
却让敖煌更加坚定了内心。
回首,微笑,逍遥。
“有啊。
这里不就有一个?”
“切,笨蛋。”
古安然也笑了,也装不下去尖酸刻薄的样子。
敖煌张开了双臂,似是要拥抱这方小小世界一般。
“这里多好。
孩子们都很天真,老人家们也很随和。
虽说生活不怎么好,吃不饱,穿不暖,还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疾病被一夜之间夺走了性命······”
说着说着,敖煌不免扶额。
好像······自己真是个笨蛋。
货真价实的。
似是为了说服自己,敖煌拔高了声音,听起来更为嘹亮。
“但!
这里比之皇宫确实好了千千万万呐。
没有兄弟相残。
没有党派相争。
没有后宫争宠。
没有了那么多的乌烟瘴气,没有了那么多的不尽如人意,我还有什么理由······
说这不好呢······”
敖煌似是有些哽咽。
哥哥们争夺皇位的血腥历历在目。
那一刻,他看到的不是平日里儒雅随和的兄长。
而是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伤心的往事无需多提。
现在······有他们陪着自己就好。
“那你,又为何要踏入这场洪流之中。”
噌。
剑出鞘。
叮。
双剑相碰。
叶戚霜早将青丝上的发饰拿下,握在手中注入灵气,化作三尺青锋,遥遥指着敖煌,暗自警惕。
剑的名字是青。
剑身成青色,较之寻常要更为纤细。
锋芒收敛,却无人会轻视这一把神兵利器。
敖煌起手式作出许久,暗叹一声,收回长剑,目光复杂。
长剑通体赤红,更有末端龙首点缀。
显得高贵而威武。
“这把剑便是敖?”
古安然十分好奇地打量着这把名剑,目露惊奇。
能以国姓作为名字的长剑,定有其不凡之处。
况且,敖煌怕是还不清楚这把剑的含义。
敖煌一愣,苦笑道:
“若非我知晓你到底是谁。
我真的以为陛下排在我身边的内奸。”
听闻,古安然不禁笑出了声:
“哪有内奸会暴露得如此明显。”
敖煌挠了挠脑袋,另一只手却始终放在剑柄上,未曾放下。
古安然却伸直了手,以羽扇拍拍敖煌紧绷的肩膀:
“那么紧张作甚。
我又不会吃了你的。
说吧,特意把我引到这里来,有什么事要劳烦我。”
敖煌犹豫许久,绷紧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无奈摇头: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是在和以为同龄人,还是和一位活了不知多少春秋的前辈在说话······”
分明是无心之言。
古安然却陷入了沉思。
这是个相当不错的问题。
按照记忆,其实她也活了千年之久啊······
敖煌站立许久。
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请您祝我,救下被拐卖的孩子们吧。”
???
“······”
哈?
不是刚刚在说国家大计吗?
怎么突然变成人口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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