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幼小的身躯缓缓倒下。
被一双宽厚有力的臂膀接住。
柔若无骨,轻如鸿毛的感觉传遍吕津全身。
带着些许愧疚,吕津抱起吕玲珑,走向古问心。
却换来了古问心高度的警惕。
“吕津兄······
为什么要帮助赤崖。
甚至不惜击晕自己的妹妹。
赤崖现在,相当危险······”
话音未落,便被吕津打断了。
并未停下脚步,带着苦涩与无奈的微笑:
“古问心,我很抱歉······
无奈父命难违,赤黄吕三家联合之势,不是我能左右的。
得罪了······”
无奈气力尚未恢复,古问心以最后的灵气招来长剑护在身前。
目光灼灼地看向吕津。
却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见得少女如此提防,吕津心知自己让古问心误解了。
还是瘫在一旁许久的古珣率先开口:
“问心,不用如此紧张。
吕兄没有杀意。
大概只是想把吕玲珑交给你照顾吧。”
说罢,还顽皮地冲着吕津眨了眨眼。
万般的无奈涌上心头,吕津叹道:
“你还是那么乐观。
明明是如此绝境······”
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坐起身,古珣撑住脑袋笑道:
“绝境,我看未必。”
愣了愣,也不再回应古珣,将吕玲珑轻轻放在古问心身侧。
语气之中充斥着担忧:
“古问心,舍妹便交给你照顾了。
舍妹年幼,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阴谋诡计。
我实在不愿她见此腌臜······
唉······”
似是在叮嘱古问心,又似自言自语。
摇着头,从古问心身旁站起,向赤崖与月无痕走去。
徒留满脸错愕与不解的古问心。
月无痕盯着缓步走来的吕津,挥手笑道:
“多年不见,你也出息了啊。”
吕津一抱拳,同样笑道:
“比不得你。
我如今还在家族中摸爬滚打。
你已有如此高的成就了。”
仿佛是老友相见的感慨与怀念,丝毫不见战时的紧张。
月无痕叹道:
“时间过得真快,自从那年一别,又是数年不曾相见。”
追忆之色同样出现在吕津眼中:
“可不是,毕竟月影阁搬出寻安郡。
我们也不得不分别。
明明小时候大家还在一同玩乐。
却转瞬数年不得对方消息。”
听得两人交谈,古问心有些云里雾里。
直到古珣在一旁悄悄提醒,才恍然大悟般想起。
忍不住指着月无痕道:
“啊,我想起来了。
你是小无,小时候你老是跟在问义哥身后!”
我的姑奶奶,您可算想起来了。
月无痕不免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
不料古问心下一句话险些让自己的心凉透。
“你明知是我,为什么几年前还要追杀我?”
不是,我真没想追杀你。
问义当初下的指令可是活捉啊。
虽然也挺恶劣?
“咳咳,说起来,好像这架还没打完?”
忍不住陷入回忆的众人均被黄元厚一席话拉回了现实。
互相尴尬地笑笑,吕津走到早不耐烦的赤崖身边。
长剑出鞘,遥遥指向吕津。
剑拔弩张的氛围让得空气有了凝固的迹象。
古问心满是焦急。
很显然,月无痕站在自己一方。
如今拖着重伤之躯,要同时与二人相斗,难免出什么意外。
慌忙传音道:
“无痕,万事小心。”
寥寥几语,虽是平常的关切,在有心人耳中总能听出不一般的味道。
月无痕感激地古问心。
不知为何,月无痕眼底的光芒让古问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过头,紧紧握住手中唐刀。
仿佛感受到了少年冲天的战意。
唐刀同样回应以争鸣。
似水光华再度从身后涌现。
却不再是那渗人的弯月,而是一轮高高悬起的满月。
雪与墨的交织,衬得月无痕宛如黑夜的帝王。
将唐刀横放在胸前,诉说着不知名的诗篇:
“圆月抹去了黑夜的肃穆。
黑夜还圆月以寂寥。
那孤高的,在月下起舞的人啊。
在花香中迷惘,沉醉。
你能否,回应我的呼唤?”
刺骨的刀气逐渐弥漫在大殿。
月无痕缓慢的吟唱着,却无人敢上前打断。
仿佛只要一近身,便会在须臾失去性命。
方才的拔刀斩,竟然不是月无痕最强的杀招。
赤崖隐约感到,无论是吕津,还是自己,亦或是身后的黑袍人。
都没可能接下这一招。
漫长的诗篇终于接近了尾声,月无痕长长呼出一口气。
英俊的面庞此时苍白万分,眼底的疲惫清晰可见。
好在,成功地将完整的诗篇咏唱了出来。
这一刀,名为永夜。
不似拔刀斩的迅捷迅猛。
相反,刀身极慢地从刀鞘中显现。
光线仿佛被刀鞘所吞噬。
而刀身,愈发明亮。
刀身完全出鞘,刹那间,天地变色。
刀锋一往无前,所有防护均如那烂泥,没有丝毫作用。
刀芒在赤崖眼中急剧放大,只得将大刀横在胸口。
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在此时突然响起。
“月无痕,不愧是你······
收手吧······
若是不收······
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古问心了。”
那是月无痕相当熟悉的声音。
也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声音。
拼尽全力将刀芒引向地面,留下巨大的裂缝。
可余下的气浪也生生将赤崖击飞,让吕津退后数步。
吕津好不容易停下退下的步伐,看了眼气息萎靡的赤崖。
心底有些后怕。
好在没有击中自己,否则凶多吉少啊。
而那黑袍人的衣袍居然随着气浪飘荡。
徒留一缕黑气在原地。
转瞬之间灰飞烟灭。
竟是一个傀儡。
月无痕震惊地回头,却见黄元厚狞笑着,用匕首抵住了古问心的脖子。
古问心并未失去知觉,此情此景怎么还能不明白。
咬牙切齿道:
“你不是黄元厚······
你是月影阁阁主,月明幽。”
“黄元厚”的面庞上分明显出了不悦,匕首刺破了少女的皮肤,流下了几滴鲜血。
“小辈,怎得如此没礼貌。
竟直呼长辈的名姓,古严朗的家教不行啊。
那就由我替他管管。”
月无痕本想高呵住手,不料方才强行变动刀势的反噬姗姗来迟。
口鼻鲜血不住地涌出,而整条右手筋骨寸裂。
由于失血过多,导致整个人面无血色。
那宛若地狱熔岩的眼神,恶狠狠地看向“黄元厚”。
不对,此时,应该叫做月阁主,月明幽才对了。
捂住脸,摘下了面具,露出的是一张英俊到阴柔的面庞。
月无痕疲惫问道:
“老东西,黄元厚和黄家人在何处?
吕家人又在何处?”
月明幽停下匕首,不虞道:
“小鬼,看来这些年教你的都白教了。
都有些目无尊长了。
罢了,怎么说父子一场。
安心,他们只是做了个美梦而已。
等此间事了,自然会清醒过来。”
月无痕冷笑一声,满脸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从知道你杀害了我的亲生父母时,我便知晓。
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一个彻彻底底的魔头。
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心。”
看了吕津一眼,月明幽嘴角挑起一抹微笑,颇为惊奇道:
“你竟然知晓了啊······
那,再问你个问题吧。
你可知为何人们喜欢喊地位比自己低的人狗东西?”
奇奇怪怪的问题。
有些愣神,不知其是何意。
月明幽自顾自地狂笑起来,英俊的面庞有些扭曲。
自问自答道:
“那是因为,狗没有自己的想法。
主人让它咬哪,它便去了。
可是啊,一旦它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容易脱离掌控了······”
月无痕背上根根寒毛竖起,有些不寒而栗。
月明幽缓缓起身,把玩着匕首。
朝着动弹不得的月无痕走来。
显然是要痛下杀手了。
古问心不顾脖颈的伤痕,焦急地看向月无痕。
当真,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古问心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却在大殿正门处,传来了一道另古问心欣喜若狂的声音。
带着三分戏谑,三分慵懒,四分自傲。
“看来,还是要我来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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