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为了一位才认识不久的少女付出生命吗?
少女双手握紧注有银色液体的玻璃管窝进那并不丰满胸间。
银色过腰的长发,如同宝石般的靛蓝色眼睛,似乎是因为经历过战斗而变得破烂不堪的衣服里,露出来的是犹如月光皎洁的肌肤。
白皙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很痛苦的表情,犹豫了许久,她终于开口。
“愿意陪我去一趟地狱吗?”
少女说着把握紧玻璃管的双手伸到我面前。
我无法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所以我无法回答她,但从她的破烂不堪的衣服里就可以推测一个大概出来。
因此,少女“嗯?”的一声催促我说出答案。
我的目光不知觉得投向遥远的记忆。
去一趟地狱吗?
这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小学时候去春游,还有初中或高中的时候去机动游乐园玩耍的情。真是莫名其妙,跟地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如果牵扯到后来的那段记忆的话,我就能感受到去一趟地狱的感觉吧?
因为我是罪人之子吧。
目光从遥远的记忆力转移到她的身上,于是四目相视。
从她靛蓝色的眼瞳里,我感觉到的是害怕、焦虑、还有……一丝的期待。
好了,你会为了一位才认识不久的少女下地狱吗?
夏天末期的这个夜晚,我——罪人之子遇到了她——银发少女,还有得到了它——绯剑。
我猛然睁开眼睛。
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是绿叶繁茂的树枝还有月亮朦胧的夜空。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或许是睡太久的原因,错乱的时间感让我过了好久才想起来。
于是,边揉着眼睛边从长板凳上坐起来。
夏天的末期,暑假的最后,我一如既往来到这个南宫市公园来消遣时间。像是躺在长板凳上,看着斑驳的树影和在屋檐上渐渐流转的阳光,然后度过一天。
有时会不知不觉的睡着,然后有时会做起牵扯上那段黑白色记忆的梦境。忘记了什么时候在这里睡着,也忘记了时间是怎么流逝,只记得那个阳光灿烂的天空,不知 不觉被黑暗所填满。
公园里只有些零星的人在散步,显得非常寂静,路灯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份寂静也非常昏暗。
夜幕已经降临,空腹感充满全身。
回去吧。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然后就从长凳上站起来。
街道上的人也寥寥无几,路灯或商店的灯光也非常暗淡,这是南宫市普遍的景象。但在“沉默之日”之前却是非常灯火辉煌!用富可敌国这个词语来形容南宫市也不为过。而南宫市只不过是南方海上一个小岛扩建出来的城市而已,总面积也只有974.5平方公里。如此繁华的城市,这就要追究到六年前——2050年第五次工业革命。
公元2050年,人类合成新型生物金属“EV”,与其他生物金属不同,EV金属能够与人体内的神经信号产生共鸣,并可以传递、回应人体大脑的神经信号。由此,人们利用EV金属的这种特性而创造出有大脑直接控制机器运作的方法,这种方法成为“Darwin系统”。
而Darwin系统的运作核心,是由EV金属材料制作的的“Circe芯片”。只要在大脑皮层植入Circe芯片,之后经过一系列的训练之后就能够自由的使用Darwin系统,就能够在一定范围内用意识直接控制连接上的机器。
这种技术空前绝后,是人类第一次能够用意识控制自己身体以外的物体。像是超控电脑不再需要鼠标、开车不再需要手握方向盘等等,因此Darwin系统的出现不但驱动经济科技高速发展,更改变人类的思想和生活方式。人类文明飞跃性发展着,被喻为“第五次工业革命”和“人类最终进化”。
所有国家纷纷建立了这一系统,而我所居住的南宫市作为Darwin系统的发明地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城市,发达程度甚至超过一些国家。
正当人们沉溺在和平与高科技带来的美好生活的时候,2054年9月初新型病种“EV病毒”爆发。
既不是生物病毒的感染而导致,更类似网络病毒,以Darwin系统作为媒介快速传播。没有感染上的预兆,也没有预防的方法,直到身体某个部位长出小块金属块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感染上EV病毒,随着时间的推移,全身就会被金属侵蚀,最终感染者会因为器官肾衰竭而导致死亡。由于病毒传播快,更缺少有效的治疗方法,感染上EV病毒的人只能慢慢等死。
短短的时间内,人类已经失去四分之一的人口。
无法接受这种命运的人们,他们在世界各地掀起暴动。悲观接受命运的人们,留下遗言后就从高楼跳下或者破开手腕的血脉而沉睡等。但仍有一些人祈求着奇迹的来临。
2054年9月中,“人类文明拯救计划”启动,计划旨在EV病毒的分析和疫苗的研究,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专家集聚南宫市。这让人们看到了希望,因此人们也试图去反抗这个命运。而我的父母作为Darwin系统核心研究人员之一,成为了人类文明拯救计划的核心人员。
2054年9月末,我的父母,也就是核心研究员子车风满博士和苌楚博士因受不了压力而自杀,导致了原本即将完成的EV病毒疫苗突然中断。
当希望破灭,而仅仅持有这唯一希望活下去的人们,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当我的父母自杀而亡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失去希望的人们选择自杀作为解脱。
绝望如病毒扩散,人们因此而变得疯狂,最终他们认为自杀是一种神圣高尚的信仰而被歌颂,而对于害怕死亡、苟延残喘活下去的人会被认为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而被鄙视。所以,渐渐的由个人的自杀行为转变为集体性的自杀行为。
2054年十月初,由我父母的徒弟姬臼带领团队完成人类文明拯救计划,解救了危机,同时他被人们戴上了荣誉的花冠,称为“救世主”。随后,各大国以防疫EV病毒为借口,组织所谓的“防疫队”而派军队控制南宫市,其目的觊觎南宫市的先进科技。
当疫苗研究出来抑制了EV病毒的时候,世界已经失去二分之一的人口。对于我父母 自杀这件事,被各界的媒体不断渲染。
每当涉及这件事,人们就会沉默不语,所以人们就称为“沉默之日”。
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我,仅仅是黑白色一物而已。
人就是这样,为了让自己好过而伤害别人。
2055年一月初,“南宫审判”开庭。南宫审判是对沉默之日让人类文明几乎灭绝的罪人进行的审判。我父母的尸体和煽动暴动自杀的人作为被告人登上了法庭,当然,我的父母必定是审判的主角
人是不会把愤怒发泄到自身无法干涉的事物上,因此他们会将发泄的矛头指向弱小、无法反抗的事物上。所以,他们把人类文明几乎灭亡的责任推卸在我父母身上,而我被灌上“罪人的儿子”活在世界上。在父母的葬礼上,我献上一束白菊花,那五彩的世界仿佛定格在相框里,只能深藏在记忆里。没有些许的吊唁,没有些许的安慰,没有些许怜悯。
后来,一位自称是远方亲戚的人帮助我活了下来,但所谓的帮助也只是每个月给予我一笔不菲的生活费。不知道那位亲戚的目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见过一面。不过,如果没有哪位亲戚,我也不能活到现在了。
吹来的风带些凉意,让身体打起冷战。
公园离我家比较远,即使如此我依然喜欢那份宁静而去到那里,也许是逃避,逃避这个世界。
我在路上随便找了一间餐厅解决了晚饭,然后再回到了回家的路途中。
“子车羽!”
背后似乎有人在呼喊我,但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回应他,因为大多数从我背后呼喊我的名字的人,都会对我拳脚相加。
“喂!羽!”
不好的回忆涌现,不自觉抚摸起曾经被揍得臃肿的脸而呲牙咧嘴起来。
可恶!那些家伙。
“喂!你这家伙干吗不理我?”
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我停下来。
“呜哇,干吗那么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我欠你很多钱吗?”
棕色短发的发型看就知道是属于运动系的男生,漆黑的眼睛也充满了火力,他是我同班同学栀。
还把你当成坏人了,真不好意思。
不过,在他人的眼里,我更是一种“坏”的存在吧?
“啊,羽,好久不见。”
站在栀身边对我发出问候的是璃,她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白色长筒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修身的白色长袖衬衫与黑色的百褶短裙引出完美的身材曲线,而似乎是为了抵御夜里的寒意所以套上一件灰色无袖毛衣背心。黑色长发扎在一边落在肩上,可爱的脸蛋,黑色的眼眸明亮清澈。
她对我浅浅一笑。
我愣了一下,然后问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刚帮完老师准备明天的开学典礼,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栀。”
“呵呵,是这样。”
璃有些慌张,而栀一
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学习又好,像璃这样的女孩是非常完美吧?
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所以世界上所有人都对我抱有不同的怨恨,但惟独只有这两人肯向在黑暗的角落里的我伸出温暖的手掌。或许璃是由于温柔的性格,栀也或许是由于开朗的个性。我很感激他们,所以我一直拒绝他们的好意,因为我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黑白色。
还是回去吧。
“这样啊,那…..”
“那个!羽。”
道别的话语还没说出来就被璃打断了。
“怎么了?”
我一脸满然的看过去,而她的脸颊微红,抓紧了挎在加上的小包。
“你等会有空吗?”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那…那能不能陪我一下?这附近新开张了一间蛋糕店,听说很不错,我一直都想去试试。”
你叫栀陪你去不就得了?我这样想而看向栀。
他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样子。
手中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十一分。
“好吧,反正时间还早。”
“嗯!嘻嘻。啊,对了,栀你呢?要一起来吗?”
“我就不去了,我等等还有事。”
“这样啊,那明天见咯。”
“嗯嗯,明天见。”
栀向我挥了挥手,而我没有回应他,于是他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那我们走吧。”
“哦。”
因为渐渐远离商业街,所以人越来越少,路灯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下来。
璃一直走在我身后,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一直低着头。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唔哇。”
她撞上我的胸膛,反作用力是她要向后摔倒,我下意识搂住她的腰,四目对视,她可爱的脸庞充满我的视野。
我闻到一股花的芳香,还有手中柔软的感觉。
“呜哇,对……对不起。”
她马上推开我,然后向我道歉。不过,应该道歉的是我吧?
因为皮肤非常白皙,所以能清晰看到他脸上泛起的红意。
“不是要去新开的蛋糕店吗?你一直走在我身后怎么带路?”
“啊哈哈~,说的也是,嘻嘻~~~”
她边揉着发红的额头,边走到我身边。
“那么我们继续走吧。”
这样好吗?
璃向我微微一笑。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想,或许这样下去,存在这个世界的我再也不是黑白色。
但是这终究只是幻想。
一个集体要能团结起来就必须要有一个敌对的存在,而被当做敌对存在的人往往是一些不合群与被厌恶的人,就像我这样一般的存在。
始终是为了自己好过而无差别的伤害别人,人就是这样。
就算明白被当做敌对的存在是无辜的,即使充满羞耻感,他们依然不会放下敌对的态度。所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我,永远是黑白色。
忽然想到,我是为什么而活着?
我的世界已经毁灭,完全彻底的毁灭,活下去的意义已经失去,那么活下去又会有什么价值?
但是我却苟且活着。
“呐,羽?”
一声温柔的呼唤让我从沉思中醒来,而眼前是一块用漂亮的碟子盛起的海绵蛋糕。
我抬起头。
“怎么了?一面悲伤的样子。”
“啊…没,想到一些东西而已。”
“是吗?”
璃用往上的视线看着我,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拜托你不要这样,而且......从你的敞开的衣领间我看到......纯白蕾丝的......
我移开视线,不由得发出一阵叹息。
“嘿~~~”
在我叹气之际,璃将带有蛋糕的勺子送进我口里。
吓死我了……
“怎么样?甜吗?”
我细细咀嚼着,甜味在口中蔓延起来,蛋糕很松软,铺垫的奶油甜而不腻,综合起来让蛋糕非常好吃。
“嗯,很好吃。”
说着我将目光转向店外的街道。透过玻璃墙,昏暗的街灯下是萧条的街道,时不时会有呼啸而过的汽车让落叶飘舞起来。
“所以,别在摆出那么悲伤的样子了。”
我又将目光转回去,看到的是一张带着微笑的可爱脸蛋,仿佛是要将你从黑暗拉出来一般,充满纯洁。
店里的为营造欢快的气氛所播放的交响曲,但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嘈杂和烦躁。
“……”
我无言以对。
“悲伤总会过去,所以……”
“……”
我再次沉默不语而低下头。
只能说这句话很符合璃的性格,要是换做其他人也会被璃感动,但她不了解我的情况。并不是我改变世界就能改变,人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生物,要不然我也不用活的那么痛苦。
黑白色的我,唯有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
“或许是这样吧。”
要解释起来很麻烦,因为你面对的是一个不了解你的人,再怎么说下去也只是对牛弹琴,还不如肤浅的去附和还剩下很多精力。
璃苦笑一下,或许她明白我是在敷衍他,也接着沉默下去。
那个璃......你现在准备放进口的勺子我刚才含过的哦,话说回来,刚才我含过的勺子你也含过吧?
算了,不管了。
我一勺一勺将蛋糕送进口里,不是为了品尝,而是为了能尽快酱蛋糕吃完。
墙壁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九点。
“你家比较远吧?那么晚了回去没问题吗?”
“嗯…一个人回去确实有些不安。”
璃羞涩的笑了一下。
“真拿你没办法,我送你吧。”
“嗯~!”
回报以我的,依然是那个灿烂纯洁的笑容。
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人,昏暗的路灯下只有我跟璃两个交融的影子。这也难怪,毕竟这里离第三污染区很近,所以附近都是没人居住的废墟,因为没人会想跟EV病毒或EV病毒感染者扯上任何关系。
我看了眼走在我身边的璃。一如黑夜般的秀发,也一如黑夜般的眼瞳,娇小的面容,好可爱。
“嗯?怎么了?”
璃发现了我的视线,我连忙转开话题。
“这里比较近第三污染区哦,你住在这里不怕吗?况且离学校挺远的。”
“当然会怕啦!不过我妈说过一段时间就会搬家的了,现在小心点就好了。”
“是吗。”
“恩,好啦!送到这里就行了,前面就是我家了。”
“哦,那这个给你。”
“唉?这个是你刚才临走的时候买的蛋糕吗?。”
璃看了看被精致盒子包裹的蛋糕然后再看着我。
“嗯啊,那个……谢谢你今晚请我吃,那里的蛋糕很不错,所以我也送一份给你吧。”
“看你买两份我还以为是因为很喜欢吃呢,原来是送我一份啊。但要是你真的想谢我的话,那你下次再跟我一起去吧。”
璃露出狡猾的笑容。
“不过这个我也收下啦!我的确很喜欢那里的蛋糕,嘻嘻~~”
“好吧,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
我苦笑,总感觉好尴尬,但同时感觉心跳不已......
“嗯,那就这样,我走了咯!拜拜”
“拜。”
璃在远处向我挥手,然后消失在楼宇之后。
月色依然朦胧,乌云百折不饶缠绕着。
回去吧。
看着璃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由得笑了一下。我不明白这时候我为什么会笑起来,或许看着别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然而我却对这个情节感到很憧憬,非常憧憬。因此我那个笑容应该非常苦吧。
街道上寂静得非常诡异,远处的某个路灯也突然闪烁起来,仿佛会突然飘出噬人幽魂一般。
我家在璃的家不远处,同样是临近第三污染区,不过虽说离第三污染区比较近,但在与第三污染区之间还隔着防疫带和隔离区的距离。而在离防疫带不远处,Darwin系统研发和维护机构“方尖”就坐落在那里,所以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方尖机构的工作人员。
在这里能看到方尖,外形犹如巨大的方尖塔高耸入云,奇特的形状非常显眼。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脚下有一摊红色的液体。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积水,走进看却是很鲜红,是血吗?
我看向上方的天桥,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看到一丝的血迹。
是有人从桥上跳下来导致受伤流血的?不,从天桥上的血迹来看,那个人在跳下来的时候已经受伤了。
那个人是在逃跑?
血迹点点滴滴延伸进不远处的小巷里。
我咽了口口水。
怎么办?跟过去的话应该会很危险吧?还是要报警?
天桥上传来一阵嘈杂声,我看过去。
“这里有血迹,应该逃到这附近了。”
“你们把附近的道路封锁起来,别让她跑了!”
黑色的战服,腰部缠着白色的三角巾,这个服饰来看的话应该是属于方尖的防疫队。
方尖是南宫市最高科技研究机构,,Darwin系统就是由方尖研发出来。本应只致力于科技的机构,却在“沉默之日”之后由于列强的的介入导致涉足于政治方面,还拥有一定规模的军队。
“喂!桥下有个人哦。”
他们发现了我。
“把他抓住,肯定与守墓者有关!”
喂喂!他们说的守墓者是恐怖组织吧?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通缉犯?
在我思考之余,桥上的防疫队已经用枪指着我,并放下了绳索。
这应该是要抓捕我吧?我应该逃吧?逃吧?逃吧。果然还是逃吧!。
“想活命就别动,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呵呵,我用枪指着你叫你别跑你会不趁机跑吗?
我抓紧装有蛋糕的袋子,绷紧腿部所有的肌肉,像冲刺一般向前奔跑,跟随脚步之后的是密麻的弹坑。
但是要逃到哪里呢?我对这里的街道完全不熟悉,不知道哪条路通往哪里。下意识跟随着血迹转进小巷里,穿过小巷之后是另一条较宽阔的街道,也是非常萧条,毫无人烟,连路灯也没亮起来。
于是停下脚步,犹豫着该跑向何方。
月色朦胧,在微弱的月光下,路的两头是无尽的黑暗,狭小的巷道里也充满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该怎么办?
“喂!这里有血迹,他应该逃到这里来了!”
身后的小巷传来一阵吵杂声。
糟糕!我居然跟着血迹跑!真是傻!
没法思考,脑袋里只有逃跑两个字,只是任凭本能而走动
我只能听到萧萧的风声与我的喘息声,为了能够甩掉他们,所以我一直穿梭在黑暗的小巷里。
不知道这是哪里,也忘记了跑了多久时间,最终我因过于劳累而停下脚步。
我扶住路灯灯杆,不停大口的吸进派出气体,头痛、耳鸣、无力、呕吐感侵蚀全身。模糊的视野,只能捕捉到破损的街道与楼宇。
“呃啊……咳咳…..咳”
过了许久,缺氧症状终于褪去。
四周都是断瓦残垣,不见人影,看来我已经甩掉那些军人了吧,可是这是哪里?
我整理好走形的衣服,然后从裤袋掏出手机打开GPS定位查看我所在的位置。
因为大脑里的Circe芯片一直与手机处于连接状态,所以不需要手动就能控制手机。
第三污染区防疫带。
我的位置是处于第三污染区隔离区和无污染区之间的防疫带。污染区顾名思义是被EV病毒污染的区域,隔离区位于污染区和防疫带之间,防疫带处于隔离区和无污染区中间。所以才会是一幅断瓦残垣、死气沉沉的景象。
该怎么办呢?
现在回去的话是不可能的,方尖的部队一定会封锁了附近的道路,就算他们所要抓捕的目标与我无关,以我的“特殊身份”也会惹上不少麻烦。
我望向依然被乌云所残绕的圆月,然后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如此稀少的乌云,却一直残绕着洁白的圆月,连同本应皎洁的月光,也变得如此暗淡。
还是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吧,等明天再回去。不过明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吧?开学的第一天就迟到还真是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不过我就算不迟到,给人的印象也不会好到哪去。
我看了看右手拎着装有蛋糕的袋子,至少明天早上不会饿肚子。
在漆黑的巷道里走着走着,发现了一间不错的房子,虽然比较小,但是外表没有损坏,从门上特制的锁来看,应该是仓库吧?
最重要的是......门上的扶手有一丝的血迹......
血的颜色很鲜红,还微微带些温度,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吧,所以应该跟我刚才遇到的血迹有关。
就是说,刚才在天桥底下留下血迹的人逃到这里了?
房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在催促我将门打开一般。
避开血迹,我紧紧抓住门的把手,为了让它不发出一丝声响而慢慢扭动门锁。门没有上锁,轻轻的“咔擦”一声,就打开了,同样的为了不发出一丝声响,我慢慢的将门打开。
房间内是复式结构,出现我面前的是一条通往房间内的通道,通道两旁堆满了纸皮箱,上面有红十字的图案和标注着“急救止血带”的字体,而一条窄小的通往第二层的楼梯隐藏在纸皮箱堆里。
我静步走在通道上,正当我犹豫着是否先去第二层的时候,前方房间内部传来“嗯呀”的声音。
在前面吗?
于是我走向房间的内部,知道我走进了房间内,才思考起我为什么要接近被防疫队追捕的人这个问题,我真是白痴......
然而。
乌云似乎是有意在此刻散开,所以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让房间非常明亮。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少女身上。
仿佛是世界终结后一般的宁静。
靛蓝色的眼瞳,银色的长发散落四处散落。
少女上身**地躺在地上,似乎是因为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之下只能看到洁白的光芒。而双脚和似乎经历过战斗而破烂不堪衣服却在挂一旁的床上。
“我遇上女神了吗?”这是我看到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好美,实在太美了!我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是从床上摔下来的?”看到周围的场景我不禁这样想。少女的左肩上绑着绷带,肩上的绷带连接到少女右手里的绷带卷里。
白色的绷带已经被染红。
少女察觉到了我的存,她的眉毛触动一下,然后脸色由红变得铁青。
然后少女一直保持躺地的姿势,左手掩住胸部,右手丢下绷带卷从床底下掏出手枪指向我。
嘣!
少女开枪了。
子弹带起风的涟漪,掠过我的脸颊,然后射进我身后的纸箱里
这是真枪耶!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少女,直到子弹射进墙里,我的身体才有反应,发出让身体失控的恶寒。
“你是谁?”
少女说话了,但是眼神与语气都充满敌意。
但是我觉得如果你......换个姿势说的话,我应该会觉得还蛮帅的。但我又应该怎么回答她呢?总之先要表示出我没有敌意吧。
“其实你可以先站起来穿好衣服的。”
她的眉毛再次触动了一下,依然保持着用枪指着我的姿势沉默着。
少女似乎在思考。
“那你转过身。”
少女开口了,所以我慢慢转过身面对纸箱堆起来的墙壁。
距离我头部左边大概十多厘米的地方有一个弹坑,话说回来,我差点就死了吧?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让人产生无限的幻想。
“可以了。”
过了一会,少女再次开口,所以我转过身来。
她站在床边,浸着洁白的月光,银色的秀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娇小的身躯楚楚动人。
好美丽。
尽管她保持着用枪指着我的姿势。
“那么,你是谁?”
“我叫子车羽。”
“子车羽?”
她的眉头紧蹙起来。
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肩膀上绷带已经松掉,血液沿着手臂滴在地面。
她想包扎伤口,但一个人无法好好包扎起来,所以她才会因为此从床上摔下来的吗?
“噗......”
幻想了那个场景之后,不小心笑了出来。
她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所以脸蛋瞬间变得通红,不过那锋利的眼神似乎要杀人灭口一般。
糟糕,她似乎又要开枪了!
“那个,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少女似乎又陷入思考之中。
我们坐在床上,她背对着我,然后慢慢脱下衣服,因此扬起月光下的白屑。她将衣服掩盖住胸部。背部雪白的肌肤、肌肉的纹路勾勒美妙绝伦的曲线,被我一览无余。
仿佛闻到她的体香而让我口里的唾液不断涌出,因此我咽了咽口水。但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抚摸了一下。
传来的是柔软和光滑的触感。这……这就是女人的身体吗!!!!!!!!
“你在干什么?”
一只又黑又粗的柱状物体顶住我的脸颊。
“真的感到非常抱歉,请你原谅我。”
在我诚恳的道歉之下,又黑又粗的柱状物体才肯离开我的脸颊。
没有......换做别人肯定也会忍不住这样做的!我敢肯定!
于是我抛开邪念,为她包扎伤口。
她的左肩上和背部都有一道伤口,从伤口的整齐程度来看,估计是利器造成,应该是被刀砍伤的。好可惜,这么美丽的肌肤,会留下伤疤。
我将纱布叠起来按在伤口上,然后在用绷带一圈一圈包扎起来。
还好只是毛细血管出血,但伤口有些大,不快点止血也会很危险。还好这间是医院仓库,纱布很容易找到。
嗯,好了,我还顺便打了个蝴蝶结。
“可以了哦,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为表示礼貌,我转过身子,然后她利索的把衣服穿上。
“谢…谢谢。”
她别过脸,美丽的眼瞳隐藏在月光阴影之下,只能看到粉嫩小嘴。
因为实在很可爱所以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呃,没什么。要吃蛋糕吗?”
我指了指被丢在地上的蛋糕,正确来说是被她开枪吓到而丢下的。
她盯了一会,然后才轻轻点头。
我把袋子捡起来,打开包装盒,她看到之后马上靠过来把我逼到墙边。我背部完全紧贴墙壁,她将脸凑近蛋糕,像小狗一样嗅了嗅,然后用惊叹的目光看着我。
怎......怎么了啊?不过......好可爱......
还有,在你敞开的衣领我看到黑色蕾丝的……
话说,经过那么剧烈的震动蛋糕依然没有变形,真是好神奇!
她伸出舌头,把身子往前倾,四肢像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喂!居然添?你真是小狗吗?
所以我移开蛋糕。
她又凑上来添。
我又移开。
她凑上来添。
我移开。
她凑上来。
我移开。
她用又黑又粗的柱状物体顶住我的脸颊。
我从袋子里掏出勺子递给他......
没,因为太可爱了,我忍不住玩弄了一下而已。
从我手上夺去蛋糕和勺子之后,她用体育坐的姿势坐在我旁边,细细品尝着蛋糕,时不时会露出“啊~~好好吃~”的幸福表情。
我静静看着她,在她把最后一勺蛋糕送进口里之后,我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她停下了动作,就连勺子依然在口中含住。
沉默不语,长发挡住了她的脸庞
“我叫......萤。”
她开口了,只不过话语里带有一丝的犹豫。
“萤吗?”
她微微点头,把空洞的蛋糕盒子放到一旁,然后双手抱住膝盖,慵懒的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而目光转向窗外皎洁的月亮。
世界宁静的像是时间停止一般。
所谓的宁静美大概于此无异吧。
那份美丽仿佛也让我的心跳停止一般。
“子车羽,那个......”
她从衣服里拿出一支细小玻璃管,似乎想交给我,但微微伸出过却又缩了回去,双手握紧窝进她那并不丰满的胸间。
细小的玻璃管一头装置着针头注射器,而玻璃管内装载着水银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白皙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无法言喻的痛苦的表情,犹豫了许久,她终于开口。
“愿意陪我去一趟地狱吗?”
少女说着把握紧玻璃管的双手伸到我面前。
我无法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所以我无法回答她,但从她的破烂不堪的衣服里就可以推测一个大概出来。
因此,少女“嗯?”的一声歪起头催促我说出答案。
我的目光不知觉得投向遥远的记忆。
去一趟地狱吗?
这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小学时候去春游,还有初中或高中的时候去机动游乐园玩耍的情。真是莫名其妙,跟地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如果牵扯到后来的那段记忆的话,我就能感受到去一趟地狱的感觉吧?
因为我是罪人之子。父母是罪人,世界的罪人,全人类的罪人,这已经铭刻在他们的墓碑上和记录在历史卷轴上成为后事之师。罪人之子,也将如此。
我的目光从遥远的记忆回到她身上,于是四目相视。
从她靛蓝色的眼瞳里,我感觉到的是害怕、焦虑、还有......一丝的期待。
所以,我从她手上接住那支玻璃管。
“把这个交给狼。”
“嗯啊。”
我什么都没有问,就把玻璃管放进衣服内兜里。一方面是因为萤的目光似乎在说“别问为什么”,另一方面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我并不知道这是有多重要,仅仅是因为是她拜托,我才会接受而已。
砰!
哐啷!
门被撞开了,穿着黑色军服的人持枪冲了进来,窗也被穿着黑色军服的人打碎而闯进来。
“别动!双手抱头!”
他们用枪指住我们,并大声向我们大吼。
是防疫队!他们怎么找到我的?啊!是刚才的枪声暴露了我们!可恶!加上刚才我逃跑了,这下麻烦可大了。
我乖乖将双手举起抱头。没办法,毕竟被五把抢指着,稍微有一下“奇怪”的动作,身上就会开洞了。
而萤却左顾右盼的,似乎寻找逃跑的路线。
她的反应很冷静,似乎经历过许多这种情况的样子,不过不可能跑得掉的,我们完全被包围了。
“哈哈哈!终于逮到你了,机灵的兔子。”
同样穿着军服,但披着白大衣的人从损坏的门口进来。
同时,他看了我一眼。
“哎哟?这不是子车博士的儿子吗?”
他认识我的父亲!说不定有救了。但后来我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很羞耻。
“啊哈哈!”
他的笑容非常奸诈。
“居然跟守墓者的人在一起,上面的人一直都想要你死却找不到理由,这下可好了,我肯定能升职了!”
什么!!!???
方尖想要我死?为什么......?还有,萤是守墓者的人!?
“等等!我还没....”
“碍事。”
我还没说完,白衣人像一旁的人打了个眼色,把我从床上拉下来,拖到门口附近之后按在地面。
啪啦。
感觉衣服内兜里的某样破碎,然后胸口传来针扎的痛感。
那是萤交给我的玻璃管破碎了?
好痛!
似乎是冰冷的针头慢慢扎入肋骨之间。
“呜哇......”
我不断扭动身体来寻找一个疼痛减少的体位,但是被更用力地按在地面,同时一个冰凉尖锐的物体抵在我脖子上
“乖乖的别乱动!”
最终我放弃了挣扎。
“你所偷窃的东西在哪里?”
白衣人询问在床上被架起来的萤。
“……”
萤锤头不语,美丽的脸蛋被银发所遮掩。
“不好意思,是我问的不对。咳咳,我再问你一次,你在方尖机密库窃取的东西在哪里?”
“……”
啪!
萤被扇了一巴掌。
那雪白的肌肤瞬间发红。
“喂!!你这个混蛋!”
心里燃起无名的怒火,我用力挣扎向白衣人发出咆哮,但结果是我被更用力按在地面。
胸口传来的刺痛越来越严重。
“让他闭嘴。”
白衣人发出指示之后,我吃了一道肘击。
好痛!好痛!!好痛!!!
并不是因为肘击的痛,而是因为肘击的冲击让胸口的痛更加剧烈,同时能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流进体内。
好难受......
每一次的呼吸都会产生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萤那边的审问还在继续着。萤依然是保持着沉默,而白衣人似乎已经失去耐心,他脸上焦急的表情一看就能明白。
“我数到十。”
说完,白衣人立马从衣服内拿出手枪抵在萤的头顶上。
“只要你交出那样东西,我保证不杀你。”
“……”
面对璃的沉默,白衣人开始倒数。
“十、九……”
只要稍微一用力扳动扳机,子弹就会贯穿她的大脑。
“八、七、六……”
萤依然保持着沉默。
“五、四、三……”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但依然沉默着。
“二、一……”
白衣人握紧了手枪。
她会死的,但我无法拯救她。
这一幕好熟悉。
似乎曾经在哪儿经历过。
我抱着女孩。
女孩的身体被冰冷的金属吞噬着,已经奄奄一息,但女孩依然是微弱呼喊着我的名字。
少年的泪眼不断滴往女孩的脸颊,
我不想她就这样死去,但我无法拯救她,只能抱着她一旁哭泣,所以她微弱的呼喊声最终消失。
“给我住手!!!!!”
感觉身体瞬间充满力量,轻易挣脱制服住我的防疫员。
然后,右肩的肌肉突然痉挛起来,感觉到的像是血脉移位和肌肉分裂一般!
“啊?啊!……啊!”
这是怎么回事?好痛!完全覆盖了胸部传来的痛感!我用左手紧紧抓住右肩,但痛感并没有因此消失,因此我发出悲鸣。
随后右肩突然膨胀,因为衣服比较宽松,所以不至于撑裂。但膨胀没有结束,快速蔓延整只右臂,而衣袖因此而撑爆,我看到是许许多多红色不规则块状的物体从我手臂长出来。
我把手抬起来,尽量远离自己,然而毕竟是自己的右臂,也无法远离身体,就这样我用左手护着头部看着。
这是?这种情况跟EV病毒患者的症状非常相似!我中了EV病毒?为什么!?我一直都有按规律注射EV病毒疫苗的啊!
我的内心非常恐慌。
但是整治右臂被侵蚀还没有结束,更往手臂的方向延生一段距离才停下来,然后开始收缩,最终变为光亮绯红的手臂和紧握着的绯银色交加的大剑。
我下意识动了动手臂,因此松开了紧握的剑而掉下,然后半个剑身**了地面。
在月光银色光芒之下,大剑发出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气,剑刃闪烁着的光芒,似乎在告诉他人锋利无比。
我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只是白衣人在惊呆之余低吟了一句“R—Eve”。
右臂虽然已经不再痛,但胸口依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
我用左手用力掀开衣服,然后用右手伸进衣服内兜,把针头**肋骨的玻璃管**丢在上。没错!我用的是右手!比之前更粗壮!仿佛是机械肢的绯红光亮的右手!还能够自由的控制右臂这一点让我感到有些安心。
瞬间呼吸顺畅。
而那支玻璃管只是保护针头注射装置的玻璃罩破碎了,管身并没有破损,但是载有的银色液体消失了。
导致我右臂这种情况的是因为那些银色液体吗?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杀了!”
白衣人发出咆哮,一旁的人立刻从惊呆的状态清醒,然后拔出军刀摆出战斗姿势。
要杀了我吗?你这个混蛋!
我的双手被抓住,想反关节让我不能反抗,此时白衣人身旁的防疫员趁机快速接近我,并划出一道冰寒的剑影。
我看了一眼萤。
她在注视着我,靛蓝色的眼瞳美丽得让人无法释怀。
换做是以前的我,或许就这样放弃求生的念头,但是......
我用力甩开想把我制服的防疫员,“呛”的一声拔出**地面的绯剑。
挥出一道剑影。
绯色的剑影与银色的剑影相遇,火花四溅。
最终,军刀被我砍断,并带出鲜红的血液溅到墙上,防疫员捂住受伤的手臂退后了两步。
好厉害!居然能把硬度、韧性极高的军刀不费丝毫之力的砍断!这就是我的力量?
不知不觉开始兴奋起来。
“喂!快把萤……咦?”
正当我想用绯剑救出萤之时,白衣人却从破损的窗口逃走,而其他防疫员见状之后也落荒而逃,只有萤像虚脱一般坐在床上。
房间璃立刻恢复安静,让人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事是骗人的幻觉一般。
什么情况?这就结束了吗?诶?不是要逼萤交出那个什么什么?不是还要把我杀了吗?就这样逃走了??
我靠在墙边,最终双脚无力地滑下坐到地面上。
绯剑和右臂又开始膨胀,但这次却是收缩进右肩里,最终变为原来的模样。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痛楚让人非常无语。
萤依靠着墙壁,梳理起变得凌乱的秀发。
“萤,没事吧?”
她轻轻的点头,但她脸上的手印依然赤红。
整理好头发之后,她从床上下来,望着所发出皎洁的月光的方向。
“走吧。”
“去哪里?”
她将目光转向我,淡淡的说道。
“跟着我就行了。”
月光不减丝毫的光芒。
“那走吧。”
跟着萤走或许就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了吧。
于是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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