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龙打龙，直接一波。”
坐在电脑前的陆末晞对着语音说到。
“没事，对面C位已经被我秒了，兄弟们上。”
“那直接一波一波。”
语音中传来队友的欢呼声。
“……”
随着屏幕上的红色水晶爆裂开来，“胜利”两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
“咔嚓”，电脑上的图案变了一下，宣布陆末晞的段位成功晋升。刚才那一局
“唉，赛季末了，终于打到大师了。”
陆末晞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他站起来，打了个呵欠，便慢慢悠悠的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天空还乌黑一片，但月亮已经完全消失了，太阳的轮廓在地平线上徘徊，已经有少许的阳光渗透进了房间。
陆末晞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针直直的指着5，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钟，第二天的开始。
现在正值高考考完后的暑假，陆末晞没有任何作业，也没有“上课会打瞌睡的忧虑”，他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所以他才选择没日没夜的打游戏。
陆末晞又看了看占了大半个房间的凌乱的床，瞬间刚才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算了，不睡了。”
陆末晞抓起一旁的手机，到楼下做饭去了。
陆末晞的父母长期在国外工作，基本上不会回家，所以整个房子只有陆末晞一个人住，整个房子加上卧室一共100多平，但对于一个人居住的陆末晞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空间了。
而他家里面还有个独立的厨房，这是陆末晞做饭的主要场所。
陆末晞拿出昨晚吃剩的冷菜冷饭，放在电饭煲里蒸一蒸，这就是陆末晞的早饭，虽然老爸老妈经常写信说他要少吃陈菜，多吃新鲜的蔬菜，但陆末晞可不想像那些大爷大妈一样，一大早就出门买菜，所以他的早饭基本上都吃晚上的剩饭剩菜。
陆末晞一边享受着昨晚的陈菜，一边玩起了手机。
“你们知不知道，新泽区昨晚又死了个人。”
一条QQ群信息引起了陆末晞的注意，他伸手点开了群聊。
“七班班级群”，他们的高中同学群，现在真激烈的讨论着一些灵异古怪的新闻。
虽说陆末晞对八卦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但这次不一样，他们所聊到的时间可不是普通的灵异事件，而是纯纯真真的新闻头条。
“盐城频发连环杀人案”
“是呀是呀，这件事可把我爸妈吓得不轻，他们最近都不许我随便出门。”
“我爸妈也是，总是唠叨我，“最近外面不太安全，篮球培训班我给你请假了，切记不要随便出门”，害的我在家里已经憋了几天了。”
刚才还默无声息的QQ群经过一个人的发言，已经完全活了起来，群里的人都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起来。
陆末晞没有发言，因为不管有没有这件事，对他的影响都不大，平常他就喜欢呆在家里，不喜欢和其他同学一样，在外面东晃西晃，是典型的宅男。
“班长，你高考考得怎么样。”
陆末晞原本还在平平静静的喝着汤，突然爆出的这句话让他直接噎住了。
“咳咳咳！”
是谁这么不识趣，竟然在想在八卦的时候把班长拉进来。
全群瞬间又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待着班长的回答。
班长，在他们班就是有如此的地位，不仅长的好看，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成绩也一直稳定着年级第一的水平，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班上没有人不对这位美女抱有敬畏之心，男生也成群结队的追求她，甚至她还在学校里获得了“男性杀手”的称号。
只是相处不到一个月，就能捕获班上大部分男生的心，这不叫“男性杀手”，该叫什么！
“也就六百六十多分吧。”
瞬间，群中的气氛又到达了沸点。
“恭喜恭喜，绝对非清华就北大了呀，小人在这里提前恭喜班长了。”
“班长牛逼呀，“也就六百六十多分”，可怜小人连五百都险些没上。”
“……”
群里一下炸了锅，大家都开始恭喜班长。
陆末晞也默默的打了一句“恭喜班长”，点击发送。
可惜还没过一秒，他的信息就被淹没在QQ群的信息洪流中了。
没错，陆末晞和大部分男生一样，对班长抱着恋慕之心，可是这个年代，就算你抱着鲜花，天天追着别人喊“我爱你”，也不可能让别人答应你的求爱。
比起摆在台面上明显得表示爱意，不如就在私底下暗恋更好。
这也是陆末晞的生存守则。
陆末晞最后看了眼贴着“班长”标签的灰色头像，果断退出了QQ。
班长对于自己就像是云端的花朵，怎么摘都不可能摘下来，与其在这里看着班长的QQ发愁，不如果断了结自己的思念，然后看点现实的东西。
陆末晞打开了“高考查分”。
540，一个大大的黑色数字打在屏幕上。
虽然这个分数在别人眼前，还算考的不错，但对于七班这个重点班来说，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分数。
“等会儿还要自己找学校。”
陆末晞紧紧的捏住一封信，这是他国外的父母寄回来的，信上说选学校就交给陆末晞自己了，不管学校好不好，他自己的前途就该自己负责。
陆末晞看着空白的寄出地址一栏，叹了口气。
都这个年代了，还搞什么神秘主义，寄个信连个寄出地址都没有，都不知道这种信是怎么寄过来的。
原本陆末晞是没有任何困意的，但经过这么一折腾，睡意瞬间就上来了，陆末晞没有回房间，直接在餐桌上趴着就开始睡。
“这？是哪里。”
陆末晞望着漆黑的天空感叹到。
陆末晞虽然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巷子里，但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真实感，天上的雨哗啦啦的下着，但却没有一丝雨打在陆末晞的身上，雨水在接触到陆末晞的一瞬间，陆末晞的身体就会像影子一般，不会对雨水造成一点阻碍，而是直接穿透过去。
陆末晞向前走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向前走，但直觉却指挥着他向前，突然陆末晞觉得踩到了粘粘的东西，陆末晞低下头一看。
灯光很暗，陆末晞注视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拿东西是什么。
是血，鲜活的血。
陆末晞一下被下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但他还是选择咽了口口水，继续向前走去。
电闪雷鸣，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灯光原因，人影非常模糊，脸部完全看不清，于是陆末晞开始打量他的全身，和街上的路人没有任何不同，唯一显得突兀的是他手上的匕首。
就像刚杀完人一样，匕首全身通红，但即使灯光很暗，陆末晞也能看出匕首上没有任何血渍，纯属就是匕首本身就是红的。
红的像是在发光一样，可陆末晞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腥红……在……降临……”
陆末晞听到人影断断续续的吐出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很模糊，只能听懂其中的几个字。
然后……陆末晞就醒了。
“真是个奇怪的梦！”
陆末晞撑着脸感叹到，但陆末晞并没有太在意这个梦的内容，他觉得是自己最近游戏打多了，才会做出这种奇幻的梦。
“还要自己找学校。”
陆末晞拿起手机，边抱怨边打入“盐城有哪些好大学”几个大字。
警车的红灯闪耀着，“滴滴滴”的警笛着路人不要靠近，一旁的区域已经完全被黄色的围栏封死。
这里虽然不是在城市的中心，但也不是在郊区，现在正处晚上8点，正是上班族结束一天的工作，吃完晚饭后的闲散时间。
围栏旁的人群密集，熙熙攘攘，对于这处挂着“旁人误入”的牌子，有的好奇心强的人停住脚步驻足观察，有的人询问旁边的人“又发生了什么”，在得到“不知道”后带着一副疑惑的表情离去，有的人拍个照，发个朋友圈“耀州大道旁边被封了”，集齐几个赞，又匆匆离去。
但对于这个幽深而又狭小的巷子，没人会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不了只是凑个热闹，然后抛之脑后，缓缓离去。
“警长，现场封锁好了。”
屈楚萧穿着协警衣服从巷子的入口走进了巷子，对着前面满脸皱纹的老警长报到。
“你，是我的助手？”
老警长蹲坐在地上，仰头打量着屈楚萧的脸。
“最近警局人手不够，科长亲自委任我做您的协警。”
屈楚萧对老警长行了个礼，说到。
说实话，屈楚萧很紧张，这次可是他第一次从事警察的工作，什么职场礼仪他可一点不懂。
老警长看穿了他的紧张，为了缓解他的紧张，警长撇开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屈楚萧刚从一所深圳的211毕业，是一名前大学生，他原本是准备考研，继续读书，但他成绩并不是很好，即使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没有争取到保研的资格，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在图书馆偶然看到《哈佛凌晨四点半》这本书，发现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就也是不输继续深造的一种方式，于是他放弃了考研，决定出来打拼一番，在深圳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以后在同学会上也能和那些保研的人一样有面子。
结果出来了，才发现事实远远超过他所想的事情，大城市，职场上的事根本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他到“华为”面试过，到“小米”面试过，但到了那里，不仅是211，985配研究生都一抓一大把，他每次满怀激动的去，都灰溜溜的回来。仅仅是学历这一关，每次面试没过几轮就倒了，经过几次面试都被刷下来的惨剧，他只好面对现实，到中小型企业做事，但中小型企业可没大型企业那么轻松，一周加个四五天的班都是常事，老板一抓住他的把柄就扣他工资，他没挺过老板的剥削，做了两个月就辞职了。
又适逢年底，他灰溜溜的回家过年，在一次聚会中，他的大舅和他聊天，才了解到他的情况。
“你不要回深圳，先在这里等一个月，一个月内大舅我保证帮你找到份好工作！”
他的大舅呲着牙向他保证到。看着大舅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当场拒绝，正好自己回深圳也没什么事干，他就死马当活马医，同意了这件事。
结果不出两周，他大舅就来了消息，让他到警察局面试，他一开始还蛮震惊的，难道大舅在警察局有门路，自己升官发财有着落了，结果没高兴几天，才发现原来是因为最近盐城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才急招警员，但答应别人的事不可能都兵临城下了才毁约，他还是去面试了。
他本来就没有任何做警察的念想，更别说还是警员，本来抱着“故意搞砸，只要面试没通过，既能不撕毁与大舅的约定，又能回深圳找下一份工作”的念头去面试，结果面试的人一眼就看上他了，虽然211在大城市里面随处可见，但在盐城这种二线城市，也能算很稀有的了。
面试的人显然不想放过他，面试结束了还粘着他不让他走，最后面试的人许下“别看你现在只是个警员，一年之内，我保证你升上警长”，的承诺，屈楚萧才终于答应了他的邀请，成为了一名警员，不，现在还是协警，结果没上任几天，就被叫来协助处理这件奇奇怪怪的案子。
老警长站了起来，屈楚萧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他脸上布满了皱纹，茂盛的黑色胡子长在鼻子下方，却打理的十分精致，没有丝毫杂乱，鼻子扁平，眼睛微咪，散发着一丝长者的气息。
天哪，我好像跟对人了，这老警长一看就是警察中的好手呀。
屈楚萧将前几年看的西方牛仔电影中那些探长的容貌和眼前的老警长的脸重合起来。
妈呀，相似率，90%！
各种西部牛仔打斗剧情随之浮现在他脑中。
屈楚萧暂时脱离了职场不顺的悲伤，陷入了小小的兴奋。
老警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将一支短小的粉笔递给沉溺于幻想的屈楚萧，指着地上一处小小的污渍说到。
“那里，标记起来。”
屈楚萧这才打住了幻想，接过粉笔，但他根本没经过任何训练，就被发配到这里，就连最基础的事，他也一点都不知道，所以他只有疑惑的看着老警长。
“我不会。”
老警长掏出一支老牌“云烟”，点燃，抽了一口，抱怨到。
“局里的那些人也太敷衍了，竟然把没教过的新人派到我这里来当学徒。”
然后老警长拿出从裤包里掏出另一只粉笔，在他刚才指的地方前方一点打了个叉。
“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好好看好好学，机会不多，实战可是最好的学习。”
然后，老警长将烟叼在嘴上，朝屈楚萧挥挥手，向巷子更深处走去。
“跟我来。”
屈楚萧没说话，低下头，默默的跟着老警长走去。
“老警长，你……”
屈楚萧看过一本书，书中说要想在职场上取得成功，就必须先讨好领导，他现在转到了新的单位，就必须对面前的老警长有一定了解。
所以他必须先和面前的警长建立起沟通的桥梁，不能有太大的代沟。
“叫我老德就行。”
老警长微微停下脚步，说到。
“那，老德警长……”
“叫老德，不需要加警衔，我个人不喜欢吃官场上的那一套。”
这么叫真的好吗，这种称呼是不是带有点不敬？
屈楚萧纠结了起来，究竟应该顺着老警长的想法叫他“老德”，还是该继续坚持叫他“警长”。
老警长看出了他的顾虑，说到。
“所有人都叫我老德，不管是同事，还是局长，几十年都没变过，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屈楚萧这才放下了心。
“老德，您当警察很久了吗？”
老警长没有否认，吸了一口烟，点点头。
“几十年了吧。”
“那听您刚才的话，您似乎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了。”
“是呀。”
“您，是本地人？”
“本地人？哈哈哈，我从你出生前就已经呆在这里，你说我，算不算本地人？”
老警长一改刚才的严肃表情，大笑一声，稍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屈楚萧，反问道。
屈楚萧正摸索着老警长话中的含义，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巷子最深处，刚到拐角处，黑暗中微弱的光线散发出来。
“这是……”
老警长右手掐住烟，说到。
“我们到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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