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选中的人？我？
听到她的话，我本能地愣了一下。
数十年前的场景再度从我的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段很模糊的记忆。
……
「你恨吗？」
「你想报仇吗？」
「那么，去吧，用这份力量，给他们带来灾难吧！」
……
或许是回忆的缘故，那时听到的声音就这么一遍遍的在我的耳边回响。
盟主曾对我说过，我的右眼瞳孔的金黄色，是曾经律化失败的产物。
但是，之前的我明显没有这一段记忆，为什么？
那种极具煽动性的声音依旧在我的耳畔回响。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不是回忆里的声音，它是真真切切地响在我的耳畔！
“想起来了吗？他们曾对你所做过的事？”第二律者趴在我的耳边轻道，“所以为什么站在他们那边，为什么要帮他们？前~辈☆~”
那种奇怪的声音不断在我的耳边响起，一遍遍，一遍遍，我摇头想要试图清醒起来，眼前的第二律者的身形就仿佛扭曲了一样，我看到的，是曾把我拖到牢房里的，白褂人。
一种本能的恐惧从我的心底蔓延开来，弥漫至全身，使我感觉浑身发冷。
我仿佛又回到了被天命的研究员支配的那个时候。
那奇特的声音就这么一遍遍在我耳畔响起，视野中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
然后我眼前一黑。
……
待到眼前的画面再度清晰时，我愣在了原地。
“瑟琳娜，我和乔治要进行一个很危险的实验。”
凯尔弯下头向着那个“我”这么说着，而乔治则静静地站在一旁。
奇怪，眼角怎么有点痒痒的？
我轻轻走过去，想要再次扑进他们的胸膛，但是我的身体就像是穿过一层雾气一样从凯尔的胸前穿过。
是啊，他们已经死了。
我擦干眼角的泪痕，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画面。
「可是……」
我静静地看着“我”的手势被凯尔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明天上午你就走吧，我会给娜塔莎写一封信，让她照顾你。我会给你一些苦瓜饼做干粮的。”
我看着“我”的眼中放出了明亮的光。
看到这里的我大概也明白了崩坏的意图，就像是当初向我展示第二律者的过去一样，这次，是想让我看到我走之后，凯尔和乔治的经历吧？
可惜，这样的条件，我无法拒绝。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山顶的实验场，离开这第一案发现场，离开这将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若是当初我执意留在这里，我八成不会活下去。现在我回想起当初和那五名女武神的战斗都心有余悸，那时的我做的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拥有理智的人类能做出来的事。而且没有凯尔和乔治的刺激，我也不一定能进入那种近乎疯狂的状态。
我静静地望着正望着“我”越走越远的凯尔，望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所取代。
“她走了吧。”
乔治站在凯尔身后道。
“她走了。”
凯尔道。
*
“我”离开后，凯尔和乔治面色凝重地回到了他们经常待的那个实验室里。
“天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天命那边已经好久没有回信了。”
凯尔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搞错研究方向了？”凯尔道。
“搞错了吗？或许吧……但是如果当初不选择这个方向，当初的我们还能有这样的成就吗？”乔治苦笑。
“可是到最后我们什么也没做到。”凯尔道。“如果我们再早点遇见瑟琳娜就好了。”
“可是那样也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乔治道。
凯尔沉默了。
“先想想怎么活下来吧，凯尔，这次的崩坏八成会把我们堵在上顶上，天命的女武神也八成会过来凑热闹。”乔治道。
“那成果呢？我吗辛苦了那么久才研究出来的东西，难道拱手让给天命？”
“毁掉吧。”乔治道。
“毁……毁掉？”凯尔僵了一下，一副被人戳中要害的表情。“那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怎么能就这么毁掉！”凯尔拍桌子站起，朝乔治吼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送给逆熵？”乔治瞪着双眼望着凯尔。
两人都沉默了。
“喂，乔治，你相信逆熵吗？”重新坐回去的凯尔问道。
“其他的可以去相信，唯独这次不行啊。”乔治望着面色凝重的凯尔，道。
“那我们去毁了吧。”凯尔道。
乔治点了点头。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乔治和凯尔将一沓沓纸质资料堆在后院，连同那两棵刚刚发芽的腊梅书，烧成灰烬，连同着他们数十年的心血和梦想。
看到这里我的心莫名地揪在了一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搅进了我的胸口。
鼻子有些酸。
待到他们将所有的电子器械都报废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乔治和凯尔并排坐在门口的台子上，望着天边的一抹红发呆。
“该吃饭了。”乔治道。
“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吗？”凯尔道。
乔治顿了一下，道：“也许没有。”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凯尔起身离去。
乔治望着凯尔的背影逐渐远去。
乔治叹了口气，然后望着天边最后一缕光被黑暗吞噬。
“对不起，凯尔，我骗了你。”
乔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通讯器。
“这里是乔治。瑟琳娜还好吧？”
“别打扰她睡觉了，东西可以找时间交给她了。”
“我们这边还好，不用担心。”
乔治挂了电话，轻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Selina。”
我望着乔治离去，一头雾水。
*
接下来的几天，凯尔和乔治都在准备一些老式的热兵器，和加固本来就很坚固的实验舱。
大概是为了对抗天命的女武神小队。
不过我清楚地明白，用这种东西对抗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女武神根本不可能。
“天命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如果对我们的通缉不算的话。”
我望着他们，到现在为止他们的行动都和我之前想过的差不多，直到乔治打通了那个电话。
“喂，是逆熵的人吗？”
PS:第5,6章重置了，感觉写崩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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