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父母是谁。
“小畜生!”他们总是这样叫我,因为我是新来的无依无靠,即使是待在人群中我也依旧是孤独一人。
靠着别人无意的施舍,以及早已熟练的躲避,我能很轻松的带着手中的食物翻过墙壁,即使它有两三个我这么高,而且那些人只能被我甩的望尘莫及。
这一次抢回来了一个小女孩,非常娇小而且很轻,就算是不怎么吃饱饭的我也能轻松单手提起。
“你是谁?”她不害怕吗,居然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是我却迟迟没有动手,因为她的眼睛不向外面的人一样充满光明,那双灰色的眼眸看上去一片空洞,仅仅是看一眼就想要把她拥进怀中疼爱。
我接过她的食物,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应该的,我居然会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向着平常只能躲开的人大打出手。
再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而我也没有再回到这个不堪回首的过去,我被一个大叔收做了弟子。
“小子,如果想要活着就跟着我!”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的话,而我也没有多想跟着他去了,对我来说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最开心的事了。
他好像是一个组织的大人物,所以我也顺势加入了进去,这里的人也不像外面的人,他们身上充斥着让人恐惧的气息,但比起那里这里简直好太多了。
我逐渐长大,在此过程中我明白了自己的所处‘翼’这就是我们的名字,我也很明白了自己的定位,拿钱,杀人,这比外面表面风光亮丽内在肮脏险恶的人好太多了。
我没办法通往光明,因为我内心唯一的光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也逐渐知道了我为什么会被师傅选中,是因为这身体里血,它能带领他们指引方向,足以彻底改变世界的方向。
如今我还会在意这些吗?或许吧,不过我非常明白自己早就默认了。
凭着它我成为了这里最强的杀手,哪怕是出行年数比我年龄还要大的前辈也无法击败我,我当之无愧的站在了顶峰,在这一刻我即是顶峰。
我不在乎杀戮就像人们不在乎吃食一样,听说沉迷于杀戮的人最终会被怨气吞噬化身为修罗这是它告诉我的,亦或是我迟早也会变得向它一样,但不论如何当剑刃刺入他人身体时我的确会自然的笑出来,即使他们该死。
他们向我传达了一个任务。
“最近组织里出现了内鬼,他杀了提出与政府交易的长老,让我们现在不得不抵抗政府的打压,尽快把他找出来,如有必要当场格杀。”我接受了。
这个人做事很隐蔽,我几乎好几次都断了线索,而这些手法却让我感到很熟悉,应该是巧合吧,直到……我最终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几乎为了这个家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所以我绝对不会看着它就此堕落。”
最终的课题,是杀了他吗?我动摇了,也许有别的办法可以协商,但是他却是非常固执,我承认我在很多时候会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我在他面前总是小孩。
他的两鬓些许斑白,一张沉稳的脸也被划上了岁月的刀痕,虽然他从不承认但是时间却还是擅自离开了他,他的把枪有一丝生疏。
我陷入了苦战,即使是步入中年的他依旧是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要强壮,他用他的半数寿命去磨炼他的技艺,而我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孩子,我只有手上原本属于他的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真的很难想象他的巅峰时期究竟是多么恐怖,索性岁月磨平了我们的差距。
最后的结局就像是注定好了的一样,他放开了抓着我双手的手转而掐着我的脖子,而我胡乱在地上摸索着抓到了一样东西就往他的脑门上砸去,接着趁他晕眩之际踢开他,最终刀口刺穿了他的胸膛……
我杀掉了师出同门的叛徒,顺利的坐上了他的位置,事实上这一切不该发生的,但是它告诉我这些事必须去做,所以我就去做了。
我甚至知道再之后会发生什么,待到我们真正被政府接纳的那一天‘翼’将不服存在,师傅是对的,他极力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最后依旧败了,或许现在还能抑制,但是真正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将被这修罗之血夺走,最终彻底沉浸于杀戮的欲望中。
“这一次是墨家,本次行动允许你带上我们七成的人员。”唯独这一次我没选择当队长,反正是谁都没差。
墨家是现今唯一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于黑道打交道的家族,这是给上面的人作表态吗,还真是有够恶劣的。
看上去防备并不多,所以为什么这一次就要动员这么多人?
很轻松的解决掉了一个二世祖,就在我打算收手的时候一声枪响打得我措不及防,我迅速摆出防御架势,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白色的丽影,没错经管多年但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这双灰色无神的双眼对于我却是救赎,我希望她渴求她真正让我解脱。
只是身边那些傻子却是一个个冲上去了,这些年积攒的怨气无时无刻不缠绕着我,哪怕是稍微的放松都会被侵入,我知道这是它在搞鬼,没办法谁叫人家就算是‘修罗’的起源呐。
我很利落的败了,不管是使自己进一步踏入修罗,还是总在我眼前挥之不去的幻影都仿佛消失了一样,这一刻她再次带给了我救赎……
这份血脉不在让我困扰,我彻底地战胜了它,拥有了自己的人生,那么在这剩下的时间我该拿来干什么呢?
回想起梦中那个娇小的身影,在漆黑污秽的世界中她是唯一的洁白,所以已经不需要选择了。
“请让我跟在您的身边!”
哪怕被拒绝也好,我不会再放开这道光了。
“好啊!”她向着我伸出了手,这是一只唯一能把我拉向光明的手。
至此,我的世界第一次染上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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