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灰色的空间。。奇异的彩光在空间的上空中一闪而过,而黑色与白色的色彩在空间之中翻腾着,又交汇到一起,化作那一片灰色的空间,若是仔细看去,就能看见在黑色与白色的色彩之中似乎有一幕幕画面浮现闪过,仿佛是某人记忆的片段。
而在这片灰色的空间中央,一本书却突兀地出现在了其中,如果说周围的空间是一副抽象的色彩画,黑白灰颜料交汇涂抹的景色,这本书就像是这抽象画正中的一本写实化的书,显得与周边格格不入,但却又与周边的画面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那本书是一本装修精美的画册,封面上却没有书名,也没有说明书中到底写着什么的图像,但装饰却很是精美,令人不由得对那本书中写了些什么产生好奇,但却有无数细小的黑色锁链从那本书的周围出现,将那本书紧紧束缚着,封锁在其中,看上去根本无法打开的样子,不过仔细看看,似乎在之前的故事中出现过?
灰色的空间中没有时间,不知道哪一刻,一道声音突然从画册旁传出。
''喂喂,这里有人吗?''少年的声音。
周边一片死寂。
''。。。欸,怎么可能有人啊,真是的,好无聊啊!''少年的声音似乎有些失落。
''早知道就再晚点了,我那么急干嘛欸。。''似乎能看到一个无所事事的少年在抱怨自己的画面。
''欸,反正没事,我就假装有人在听吧。''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么,哟,不知道在何处的听者啊,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少年话语陡然低沉了下来,一副要讲的事情是很严肃的样子,不过仔细听的话,似乎,能听出几分中二?
''那是一个少年赎罪的故事,不过我的故事啊,要从少年的诞生开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恍惚,就像是,开始回忆着什么。
下一刻,灰色空间中被无数黑色锁链封锁的画册骤然打开,随着少年的讲述,一幕幕的图画在一页页翻动的书页滚动着,化作了少年所讲述的故事。
起初,是一片混沌。
然后,是光,和画面的出现。。。一个意识在记忆中诞生。
教室,昏昏欲睡的视野中是坐在一起的同学,还有讲台上教授着知识的老师。''下一道题目的解法是这样的。。''
恍惚间画面又一转,血色天空与黑色大地,包含了一层血色的视野之中,是密密麻麻看不见尽头的怪物,还有面前扬起的灰色长剑。
再然后。。''哥哥。''向下的视野中,是一个小女孩拉着自己的裤腿,骄傲地向画面展示着自己手中的糖。
不过对于此时的意识来说,他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些画面,浑浑噩噩,完全没有想法产生,不知道自己眼前的是什么东西,直到。。。
''孩子他爸,你说我们的这个孩子叫什么啊?''一个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头发的女人温柔地看着视野的位置,问向旁边,而很快,一个30多岁脸上满是胡渣却依然能看出一点英俊的男人的脸出现在视野之中。
''嘿,孩子他妈我早就想好了,就叫他,易锈吧。''那个男人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他也在看着画面,就这样对着那个女人说道。
啊。。本来完全没有想法的注视者在听到男人话语的那一刻突然产生了第一个想法,原来,我叫易锈啊。。
画面一闪而过,但随着第一个想法的产生,灵魂的出现从此不可避免。
注视者依然注视着画面,无数的片段依然或短暂或漫长地在他面前划过,可这一次,无数的想法却在他心中不断诞生,他逐渐明白了旁边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而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那个抓着自己裤腿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妹妹,正和自己分享着她手中的糖。
自己是一个名叫易锈的少年,诞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中,有着一个温柔的母亲和总是不太靠谱的父亲,还有一个很小却很可爱的妹妹,却在一次世界的碰撞中穿越到了一个绝望的世界,从此只能在那个世界中寻找着回去的方法。
注视者对自己产生了认知,他开始随着画面的浮现而或喜悦或悲伤,有时生气有时无奈,从发现自己突然穿越的震惊和茫然,到知到真相的放弃与绝望,各种情感在他心中翻涌着,填充着他的灵魂,组成一个名为人的物体。
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而注视者也还没有意识到,他,到底长什么样呢?
无数画面翻动,一个画面终于出现,那个在记忆中是自己妹妹的小女孩开心地举着手从门口跑了进来,将手里一个她名叫作镜子的事物转向视野。于是注视者在下一刻看见了,在那个在闪着微光的镜子之中,倒映出了一个黑发无奈的少年脸庞。
灵魂从此有了形状,注视者知晓了他所认为自己的样子,于是在血色的天空之下的不知名的某一处,一片灰色的积水汇聚到一起,化作了一个黑色头发的少年身影。
''唔,我这是。。''少年单膝跪地,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身上的灰色液体还在翻涌着,逐渐化作为洁白的校服,那是少年在之前画面中所看到最多的服饰。
''那些是,我的记忆?看来我又失败了啊。''少年叹了口气,脑海中画面的最后,是绝望中寻找到失去记忆方法的自己在对自己使用着,符文闪动间,下一刻产生的意识就从这里开始了。
那么,要再对自己来一次吗?少年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对于无法回去的事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绝望了啊,也许那个方法虽然没让自己失忆,但还是让自己麻木了一些吧,现在自己似乎已经能接受无法回去的这个事实了。
既然这样的话,还是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吧。放弃了接着失去记忆的想法,少年这么想着,尝试着起身。
''呃,身体怎么像生锈了一样啊,也是那个方法的副作用么,唔,看来得先让身体恢复过来啊。''一个跟抢差点摔倒在地上,少年惊讶地发现以前自己移动自如的身体,现在似乎有了一些小小的问题。
''没办法,就先这样吧,反正自己也不会死,有得是时间恢复。''无奈地叹息,少年起身,蹒跚地走在了这片黑色的大地上,迈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血色的天空下,第一次有着两个少年一同徘徊在了这片黑色的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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