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叶澜歌怀疑自己耳朵般，诧异至极。
“快点，给你十分钟，我在门口等你……记得把你身上那套校服洗了还我。”他面无表情地催促道，闲散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什，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眼前的这个莫莫是假的？
“你不愿意，那我走了。”他边说边立马想要出门。
“啊等等等……等一下！我愿意，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莫莫你一定要等我呀！”叶澜歌急忙拽住他的手臂表明自己的态度后，喜出望外地打开门就往隔壁自己的房间奔去。
莫川看着她开心至极的背影，一只手搁在公寓玄关的置物架上，稍稍倚靠着休息，等会可是要走不少路必须积攒一定的精力。
毕竟是和女生一起出去，不多走很多冤枉路是不可能的，这是来自老爸的经验之谈。
虽说这一开始就只是个外派打工，但碍于同班同学的情谊还是不能做的太绝，否则以后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了。
他喜欢一个人，但是不讨厌有朋友，这对他来说并不冲突。
主要是，为了达到目的，有朋友帮忙可以让他顺利许多。
当然，自己也相应地必须付出一些代价，就像是牺牲周末的时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需要时间培养。
自己不做的太绝，以后等到了绝境才会有人帮你。
这是个双向互惠的结果。
无论如何，和人打交道，最低限度的人性必须保有，虽然他差不多快丧失那种东西了。
但是为了不完全丧失掉它，为了和“它”争抢最后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不会很快被蚕食，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与之对抗，在平时不断模仿着脑内精确计算出的——一个普通人应有的行为和反应。
虽然，有时候他会一意孤行，忘记那些条条框框，暴露出本来面目。
但，大多时候，不能摘下名为“正常”的面具，否则就不能安静在人界生存下去。
这是一场战争，生来就不公平的战争。
若是他不小心，走错了一步，就会葬送地狱。
【如果汝还想活下去的话，不要妄图反抗。】
实力不足，无法反抗。
他很清楚，自己无时无刻不与地狱为邻。
2
莫川答应叶澜歌自然不是想和她一起约会，而是拿她当做朝玲雪的一个限制器。
有这个女恶魔在身边，虽然二人可能会直接打起来，但至少不会出现之前那种自己无法应付的情况。
他无法主动使用能力攻击他人，意思是自己的清白随时处于危险之中，毕竟只是对他动手动脚什么的怎么可能被判定为“有效攻击”呢？
也就是说，他需要一个可以和朝玲雪身上的雪女抗衡的强力保镖，而叶澜歌，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白了，就是工具人。
不过既然是对方自己心甘情愿要跟上来的，也不算他做了多过分的事，角度不同而已。
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这也是另一种程度的互利共惠。
实际上人世间大多事情都是如此，只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他已经打了老妈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老妈居然会不接我的电话？？？破天荒头一遭……看来真出什么事了……（莫）
然后他马上拨通老爸的号码，想知道老妈在不在他那里。
又是一阵忙音，就在他将要挂断电话之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小川？”老爸充满磁性的中性声音传来，听上去似乎有点不愿意。
“嗯，是我。老妈不接我电话，老爸你联系过……”他话还没说完，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娇滴滴叫.床.声硬生生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那是老妈的声音……果然他们两个在一起啊……难怪不管我也不接我电话……又在忙着造.小.孩呢……身为魅魔的老妈怎么可能有男人拒绝？
还好老妈算魅魔族里最为专情的一个，否则老爸只能天天以泪洗面、抱儿子痛哭……（莫）
“那就这样。”
知道老妈没事，莫川立马就想挂断电话。
“哎，等等！臭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挂我电话……有件事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爸说话的语气有些严肃，另一头老妈的声音也逐渐轻了下去，估计又完事了一次。
“真是，又短又快……”无意间，莫川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声倒了出来。
啊这……
“？欸……你个臭小子！怎么和你爸说话的！一天不揍你皮痒了？难道你就比你爸强了？别忘了你是我的孩子，我不行你也别想行!刚才你妈还说让我带你去医院男科康康……”
只是实话实说，干嘛扯上我？（莫）
“不必您操心。”他干脆地用上了敬语回绝。
莫爸知道自家儿子一用敬语，就是很生气不打算和他说话的意思。
哟，这小子还会和我生气，出息了啊，总算有点男人的样子了……毕竟没有男人会喜欢承认自己那里不行……除非人.妖……
自家儿子虽然长得清秀，但也是个男孩子，人.妖不至于，就是有点清心寡欲，独立于红尘俗世之外，让他有时候有种小川比自己年纪还大的错觉，自己反倒是个看不透红尘的俗人。
所以，张罗儿媳妇这种事，如果身为他的父母不亲力亲为一点，这辈子孙子孙女怕是没指望咯！
不过他儿子也不算特别绝情，至少没一到人界就剃度出家，还是想上学像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的，还是有些指望不是吗？
“你刚才想对我说的是什么事？”见老爸还算严肃，莫川追问道。
“儿子，你想要个妹妹还是弟弟？”老爸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
莫川第亿次觉得在这对笨蛋父母身上浪费时间就是在缩短他的寿命！
“果然是妹妹……妹妹好对吧？！”
“不行，我还想要个儿子嘛~”老妈娇媚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反驳了老爸的话。
“老婆，都有一个儿子了，再来个女儿岂不乐哉……”
“不行不行不行，我就要儿子，儿子可爱嘛~”
“……”
在二人你来我往再争论个三百回合之前，莫川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又是这个问题……耳朵都要磨出茧了……也不看看你们都几岁了，还生的出吗？？？
实际上很久很久之前他才八岁的时候，莫川的爸妈就在争论这个问题，但是因为当时计划生育不允许，现在放开二胎……接连又放开三胎，他们就又开始为了这个问题争吵不休了。
说实话，这种争论实在毫无意义，又不可能改变孩子的性别，生出来是男是女不都照样养……为这种问题争论不休，只能说两个人都还只是孩子。
反正，想生几个都无所谓，别把我连累进去就好，强制让我带弟弟或者妹妹什么的，还不如让我去死……（莫）
而清净了没几分钟，老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肯定又又又又是二人争吵半天没个结论，找他拿主意。
他一个反手拒绝电话请求，将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下一秒，老爸的电话就来了。
他同时又把他也拉黑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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