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暗了下来，刚关掉的灯还泛着微黄，徐晪佑在门口站着，手紧紧握着门把手却把门不肯拉住。
“对不起。”
这句话好像已经成了我的口头禅。
他也许是站累了，靠着门框坐了下去。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那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我想让你自己说，而不是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没有生命……呵呵……那活着的又是谁呢？
“你爱我吗？”徐晪佑把声音放轻，呼出这句话。
爱，到底是令人疲惫的。
到嘴边的答案始终说不出来，那一刻我和徐晪佑都明白了。
爱一个人无论是脱口而出还是思量许久都是他，不爱一个人连自己的都欺骗不了。
很深沉地爱过一个人之后，就不会再有激情去爱另一个了。
左雪黎和我是一样的。
那天晚上我离开了徐晪佑的家。因为忘拿手机再回去时，撞破了他们之间的事。
是有多大的兽性才能连门都来不及关。
左雪黎巴掌大的小脸挂满泪水，看到我之后嘴里含糊不清的娇/吟声突然停了下来。
不等徐晪佑扭过头我迅速拿上手机跑了出去。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跳入宽阔的大海。
海浪被风轻轻推扶着向前，带走了我身上的泥沙。
是因为可惜我的生命吗，连最后的海水也是温和的，还是说血液的炽热已全部交付大海了。
还记得那个海滩吗？我在那里自杀了。
如果可以，想把生命交给这片海，和李路维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了。
我的生活远不像他们看起来的那样。
我会因为别人不经意间的举动而心里负担，那负担就像是两个怪物残杀后的尸体。
也许这么说你不明白，比如喝奶茶时店员忘了给我加珍珠，我发现后并不会作声，表面像秋后的湖水一样平静。
但心里是会把奶茶用力摔在地上，去不顾一切地伤害那个店员和周围所有谈笑的人。
这个时候别人看到的我，只是在微微颤抖。
接着伤害的是我自己，那并不是在心里了。
发病时我死死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全部撕扯掉。手在地板上砸出血印，牙齿咬破嘴唇，不断地寻找角落蜷缩，像只逃窜的老鼠。
可是在那个人强/奸了我后，发病率降低了。
人来人往与我是两个世界。
不再抵触任何人，任由他们碰撞着、推搡着我，就是如果徐晪佑说要进到我那里都无所谓。
感觉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短短几秒钟让我感觉到自己又活了一遍，很多人都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有爸爸、妈妈、姜羹、李路维……最后一秒世界把星河灿烂都给了我。
好冷啊，为他穿裙子的时候都没这么冷。
有点后悔，没能再见他一面。
绝望，奢望，希望，无望。
不过下辈子，我不想再遇到你了，李路维。
……
“愿它能帮你忘了那些事，就让我们帮你记得你曾经也勇敢过吧。”
我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仪器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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