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苏黎急忙伸出手抚摸着刚才被嘴唇接触的地方。
虽然是第一次被女生这么对待，但这短暂的美好却让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皮肤被牙齿轻咬着，只要稍微用力就会被咬破，然而牧秋并没有那么做，好像是在恶作剧。
“你该不会是另有所图吧？而且你说的报酬是什么？”
心里有些狐疑，实在是忍不住，苏黎还是说了出来。
成为了魔女的所有物，总感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掌控，这实属有些感到不自在。
“我图的就是你能摆脱现在的状态，让我也可以尽快取回那一半魔力之源，报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然而牧秋并没有详细解释，她边说着边站起身，迈着大长腿朝客厅外走去。
“等我换好衣服，然后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我顺便也要买些日用品，以后就多多指教喽。”
走到客厅门口时，她背对着苏黎停了一会，然后来到走廊。
看着牧秋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那边传来关门声，听得出是去了浴室。
真的要将一名魔女留在身边吗？
苏黎挨着冰箱坐在原地，望着地面有些出神。
牧秋虽然是救命恩人，但自己对魔女以及她本人都一无所知，那些所谓的魔物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面对这些完全陌生之物，作为普通人的苏黎心里难免会有提防，但有一点却让他一时间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万一今后还有魔物来找麻烦，他根本无法抵抗，若是没人保护的话，恐怕到时候的结局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还是先答应吧，走一步是一步。”
想到这，苏黎做出了决定，反正他是独自居住，多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
自从上高中以来，父母因为工作原因长期在外地，只有他一个人居住在这百多平米的商品房里。
只不过，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先不打算对外声张。
从阳台拿来拖把擦拭着地面，苏黎已经逐渐接受了此时自己所处的情况。
“处理好了吗？”
刚擦干净地面，牧秋走进客厅，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是今天那一身打扮。
“可以了，走吧。”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苏黎心里忍不住赞美了一句：身材真好。
稍作收拾，两人走出屋子。
住的地方离市中心并不算太远，步行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苏黎和牧秋来到一家餐厅，这里的生意很不错。
点完餐后，他们静静地等着饭菜端上来。
“怎么遮掩得这么严实？”
吃着免费的餐前小吃，苏黎看着坐在对面的牧秋。
从走出家门时，她就将连在衣服上的大兜帽带上，那一头银色长发被彻底遮掩起来。
每次迎面走来行人时，不论男女老幼，牧秋都会下意识地将帽檐拉下。
看得出，她在刻意掩饰这过于显眼的外表。
“你第一次看到我时，有没有被吓到？”
牧秋左右环视了一圈，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
苏黎微微一愣，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吓到？没有啊，第一眼就是感觉很好看。”
牧秋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想要看看是不是在撒谎，但这个回答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直接惊讶得瞪大眼睛。
“真的没感觉到害怕吗？哪有人会长成这模样的？以前大家都害怕我。”
忍不住地将音量抬高了几个分贝，但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时，牧秋急忙捂着嘴，再次看了一眼四周。
在这生意火爆的餐厅里，顾客们都在各聊各的，场面非常热闹，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小时候，和我一起玩的伙伴总是扯我的头发，或者朝我扔石头，说这是得了怪病。”
见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牧秋才松了一口气，但有些失落，就像自己做错事了一样，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似乎生怕自己会像以往一样被说是得了怪病才会长着银色长发，然后再次被孤立。
“没有那回事啦！”
苏黎摆摆手，没想到牧秋因为这点被排挤过。
从她身上看不出丝毫的病态，银发不像是染的，红瞳也不是带着美瞳，反正就是很天然，一眼就能看得出。
或许这是魔女才会拥有的特征吧，苏黎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对于这个群体也不了解，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她们异于常人。
“对了，魔女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吧。”
想到这，苏黎突然间有些好奇起来。
牧秋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魔女在世界各地都有，有时候在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人可能就是，大家在日常里很擅长掩饰自己，普通人是察觉不了的。”
“既然有这么多，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有关于你们的新闻？那些魔物也是。”
苏黎很疑惑，经历过被魔物杀死，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是第一个有这种遭遇的人。
若是这样，以往发生类似的事情不可能不被报道出来。
但之前在学校里遇到魔物时，他压根不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东西，因为这是第一次遇到，就连听到魔女这个称呼时也是一脸懵逼。
“被魔物杀死的人类，与之有关的记忆都会自行从这个世界被抹除掉，即便是亲朋好友也会忘记这个人的一切，没有报道也很正常。”
牧秋眼帘微垂，双手相互握在一起搭在桌面，十指交叉，关节处有些发白，似乎有些用力。
“至于没有魔女相关的新闻，主要还是不想让普通人的世界被超出常理的事物打破，所以我们都是暗中行动的‘清洁工’。”
原来如此！
这下苏黎倒是能够理解了，照这么看来，魔女倒是有几分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那像我这样死而复生，与我相关的一切会不会改变？”
“能把你复活也是我抱着尝试的想法，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可以试试问认识的人。”
牧秋也不敢肯定，因此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但有些感兴趣地看过来。
瞧得她的眼神，苏黎心里一抽，直接拿出手机给死党发了一条信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若是复活后，与自己相关的记忆依旧全都消失，那种情况想想都感觉可怕。
“你是我儿子！”
很快，死党回了一句，同时还配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得到了确认，苏黎忍不住笑出声。
死党还是那个死党，这种“亲切”的问候方式也表明了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随后又看了一下曾今发表的与自己有关的各种历史动态，他的身影并没有消失。
“我去一趟洗手间。”
松了一口气，苏黎起身离开座位。
来到餐厅的一角，刚经过拐弯时，直接跟一道身影撞到一起。
“不好意思。”
那个人连连道歉，听声音是一名少女。
苏黎不经意间打量了一下，她同样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且还带着一副墨镜和口罩。
也没计较，只是多看了几眼这名少女就与她擦肩而过。
然而苏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相撞时，自己的手背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从里面不断渗透出来。
但伤口很快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也自行流了回去，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短到他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哇哦！好可怕的自愈能力，这就是不明体质吗？”
刚才与苏黎撞在一起的少女站在餐厅的一个角落，看着他的背影，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稍微拉下来，露出一双妖异的血色双瞳。
“‘零’号也真是的，找到了好东西也不分享一下，看来只有偷偷地品尝了。”
口中发出清脆的笑声，少女瞥了一眼背对着这边的一个座位，那里是牧秋的所在。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滴殷红的血在指尖上悬浮，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就像欣赏工艺品一样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少女将口罩下拉，微微张开嘴，血滴直接被吸进口中。
“唔——”
少女有些陶醉地闭上眼睛，白皙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绯红，似乎过于激动，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啊~好棒的魔力。”
她双手捂着嘴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得有些亢奋的声音不被别人听到。
血瞳看向此时已经走出来的苏黎，少女重新将口罩戴好，在那之下，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等着我哟！牧秋的东西，人家最喜欢抢过来了！”
“以后只为我一个人补充魔力吧，嘻嘻~”
略显癫狂的声音从诱人的小嘴里发出，她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不起眼的角落，从头到尾都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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