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鱼洛宁的脸上泛起苦涩，事已至此，他已经基本明白，今天这事他算是赖不掉了。
答应洛缨根本不用考虑，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棋，若是之前能稍微放松一点，找点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告诉人家说不定有机会糊弄过去，现在遮遮掩掩的洛缨明显已经起了疑心，就算他将之前的要求提出来，得到的结果也肯定是拒绝。
想守住秘密，最好的选择肯定是直接拒绝掉，就算不能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至少也能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可，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他根本没法拒绝洛缨。
往感情上考虑，说鱼洛宁不喜欢洛缨那指定是假的。
往理性上考虑，在得不到保证的前提下，让洛缨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以她的聪慧，自己的那点秘密迟早都会被全部挖出来。
现在想来，从接茬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被人家拿捏的死死得了。
在经过简单而短暂的复盘之后，鱼洛宁小心的抬眼观察了一下洛缨的眼色。
【唔——没有太难看的话，看来小缨目前并不觉得我这边的问题有多严重，也就是说……还有操作余地？算了，走一步看一吧。】
拿定主意的鱼洛宁悄悄开启了自己的能力，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平静，对信息的接收速度也是时快时慢的，不过能力对情报的处理能力倒是基本恢复了。
【总算有了个好消息……】
“唔！好痛！！！！！”
“不——许——”
能力的发动被强行打断，鱼洛宁一脸委屈的看向刚刚赏了他一个清脆脑瓜崩的洛缨。
“怎么能这样子？我们不是在商量吗？魔女之间的话，使用能力不也挺正常的么？桌上也有餐巾……”
伴随着洛缨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鱼洛宁狡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的他选择了闭嘴。
“嗯~真乖~至少在晚餐结束前，会长的都不允许使用自己的能力哦~当然我也不会用，如果有意见的话……”洛缨一脸宠溺的伸手掐了一下鱼洛宁的俏脸，扬了扬自己的手指，做了一个虚弹的动作：“有意见吗？”
【我哪里敢有意见……】
鱼洛宁乖乖的点点头，开始等待洛缨接下来的追加条件。
“首先，第一条……”洛缨满意的点点头：“我今天问会长的问题，会长不允许撒谎。”
“如，如果不能回答的话……”
“点头或者摇头。”
【这倒是给了我不少机会，而且，如果有希望的话……】
鱼洛宁眨眨眼睛，今天他想在洛缨身上讨到好处的可能性基本可以算是微乎其微了，不过，如果能从其他地方折腾点情报的话，倒是也可以为未来的行动留点伏笔。
【唔——我想想啊，当下可以从小缨身上确认的东西……】
一顿思索之后，一个之前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出现在了鱼洛宁的心头。
“不，不行！”
“为什么？”
“这不公平的！”思路逐渐明了之后，鱼洛宁立刻展开了争辩：“如果你直接问我，我瞒了了你们什么，我又不能撒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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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缨眨眨眼睛，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像鱼洛宁说的这种情况在谈判里自然是不合理的，如果自己真这么问了，那会长当然也可以选择不作回答，道理就和打街机上的格斗游戏时，除非在特殊的情况下，大家都不会使用无赖的招数把对方连击到死是相同的道理，属于所有人都默认的潜规则，并不需要特意提出来问一遍。
可鱼洛宁就是专门确认了。
【这种基本的东西会长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被我之前的行动吓怕了？还是说，他又有了什么新的鬼点子？】
洛缨若有所思的咂咂嘴巴，视线阴晴不定的看向怀中的鱼洛宁。
【算了，在不确定会长思路之前，还是先顺着他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预定的计划完全实施，稍微妥协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会长的意思是？”
“不许问直接的问题，而且，假如我这边认为你提出的问题不好回答的话……我要求不作回答直接跳过。”
【那今天晚上我岂不是要问一句你跳一句？】
洛缨眉头一挑，目前鱼洛宁的节奏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住了，就算他暂时恢复了理智，可想要翻盘基本是不可能的，而在这种局面之下，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显然是不合理的。
在稍微沉思了一下后，洛缨明白了鱼洛宁的目的。
【会长这是在讨价还价啊——漫天要价坐地还价，开头给的价格自然要尽可能的往高说……】
“不直接问倒是可以，”洛缨撵着手指，慢慢悠悠的开了口：“但是会长必须要给出回答，嗯——如果正面回答困难的话，侧面的回答也可以，实在不行的话……点头摇头？”
“可以……还要加一点！”
“什么？”
“我要控制问题的数量！”
“数量？”
【这就不好办了啊……】
洛缨眯起眼睛，她倒是不担心鱼洛宁会用那种弯弯绕绕的话术糊弄他，不过，在不禁止侧面回答的情况下，她这边必然要用更多的问题来尽可能的还原问题的答案。
“会长打算回答几个？”
见洛缨入套，彻底恢复状态的鱼洛宁轻轻打了个响指。
“我这边正好也有很多问题要问小缨……不如这样吧，咱们两个做个交易，我问一个你问一个，咱们相互回答，怎么样？”
“不怎么样，”很明显，这个价格就像是小贩口中的出厂价一样，听着没什么问题，其实里面多的是赚头，深谙其中道理的洛缨自然不会上当：“这对我不公平，我这边可是实打实的跟会长告白了哦——就算会长没有同意，可肯定不能让我吃亏吧？”
“唔——那……那你可以比我多问一个！”
【果然——】
少女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价能杀下去就说明里面肯定还有弹性空间，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的好机会。
“我这边可以对会长的所有问题做出正面回答，所以追加要求，问题必须再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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