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快手
序
黄沙，如雾。
灼热的大地，灼烧的烈日，我皮肤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了大口，疯狂地喘息着。
如果皮肤有舌头的话，它也会像狗一样散热的。
干渴，是目前的大敌。
我趴在如同是火上铁板的高地上，虽看着谷底有一处小木屋，却不敢前进半步，甚至，我不敢露出我的脑袋。
身体啊，请原谅你们的统帅——懦弱的脑。
果然，未知的事物才是人类的恐惧来源。
我回忆起自己在往昔一贯轻蔑的笑容，猛然觉得一切都是个空，是空中的浮云。
身体还是不能动。不过，时至此刻，我已不是因为身体曾遭受过电击而麻痹了。我是彻彻底底地恐惧。
大约6个小时前，我张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全身**地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唯一能片刻回想起的，便是我在一个颇具现代感的熟悉房间里，遭受了电击。
不久，我发现就在我视线能及的范围里，有一个山谷，谷中有一个形似金字塔的小屋。
砰！
少顷，一记骇人的枪响从小屋中传出，击碎了我求救的想法。于是，在我的身体机能完全恢复之前，我不敢向前，只堪远远观望。
我注意到，那一间小屋时不时接纳一些打扮怪异的客人。其中，有一个似乎很俊美，身负一把蛇形宝剑，侠客打扮的男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因为，当他再次从小屋中出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了。后来我注意到，不仅是这个侠客，所有进入小屋再从小屋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人保持着之前的面容。
莫非，小屋里面的时间比外界流逝得快，所以人进出之后面容就苍老了？不！除了由年轻变老以外，还是有人从小屋出来以后变得年轻了的。不仅如此，还有人由男变女了。
对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对小屋的时间特别在意了。因为，我想起了一个画面：我在研究室里做一些关于时光穿梭的研究，而我最得力的助手是一只穿着白色制服的猴子。
所以，我其实是一个科学家？不管怎么样，我不应该随着我职业的习惯去思考目前的问题，我应该在仔细观察一下。
于是我发现，每个人进入小屋之后，都变成了一个外貌与之前不同，但服饰穿着没任何变化的其他人。
换装大会？不，这样的想法太外在了。
整容机构？不，我还是仅仅把思考停留在了肉体的层面。
一个从自己实验室消失的，研究时光穿梭的科学家。沙漠。小屋。枪声。有什么线索，能够将一切给联系起来么？
思考间，时间流逝了。
月夜降临。我才发现我的背部皮肤已经严重地烧伤了。
剧烈的疼痛，在我试图移动自己身体的时候愈发严重。
一时不慎，我的身体在高地上失去平衡，开始随着斜坡下滑，向一个皮球那样滚落到了谷底。
如此一来，这样一种狼狈的方式，至少给足了我不得不去面对小屋的勇气。
少顷，警报声大作。
“哎！”我长叹一声。看来，我滚下来的时候应该触发了什么装置吧？
“先生！”一个呼唤声。
随后，脚步声渐进。
“哟，缪可先生。”一个穿着披风的年轻人，俯身下来看我。这下，我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脸是一个猪头。之间，他手里拿着一个古怪的装置，在装置的显示屏上分明显示着我的照片，以及一些我的相关资料：姓名：缪可。性格：自大。年龄：18。职业：神科学研究所所长。爱好：恶作剧。三围……
“请问，你是库尔的朋友么？”我终于想起我那个笨助手的名字——库尔。
“你摸摸看呢！”猪头人拿起我手，去触摸他的猪头，“和你的助手不同，我的脸可是十足十的猪头哦。我也能理解你对你助手的用心，你为他戴上猴子面具，是希望他不会因自己英俊的面容而耽误自己的人生。”
“焦了！”猪头人一边说，一边从我的背部扯下一块皮肉，放在嘴里嚼了嚼。
啊！我尖叫着。但是，猪头人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图。
一阵剧烈的疼痛，让逐渐我昏迷了过去。
“那么，连麻药都省了！”迷迷糊糊地，我仿佛听到那个猪头人欣喜地说，“不管怎么样，无相之境欢迎您！”
01
凝固的血海，腐烂的尸骸。
我可以想象在场的每一具尸体，曾经鲜活的样子。
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边，赫然留下了一块写有“冷血杀神”四个字的白布。
“边芳快手，你怎么看？”身旁，一个戴斗笠遮面的男子，着重地强调了‘快手’这两个字。因为快手作为我的新身份，他知道我还有个适应的过程。
那日，我昏迷在了一个名为‘无相之境’的地方。小屋的主人无相，用他所谓的神力为我本意烧焦的皮肤做了植皮。
“新皮肤，光滑细腻有弹性。”那时，无相爱惜地摸着我的裸背，心疼地说，“给你用上了我们这里最好的人皮。”
“我的小屋，并不是什么整容机构，而是我以主人的神力，来实现我理想的一个场所。我更愿意称它为，主人的神迹。”无相说。
“那么，那时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我那时问。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无相那拍拍腰间的枪械，爽快地答道，“那一把枪是客人留给我，作为给他更换容颜的代价的。”
“一把枪？还真是一个廉价的整形手术呢！”
“请记住，这里是古代！”那时无相义正言辞地回应我的质疑。
而此刻，他也再一次的提醒我：“请记住，这里是古代。”
于是，我环顾四周，开始对现已围拢过来的乡民录口供。
“快手大人，如此一个门派怎会在一夜之间化成血海？”一名背着柴火的老头，用一口略微难懂的方言向我发问。好在，大家看着我腰间象征着我快手身份的腰牌，便丝毫没有怀疑我的身份真假。
“毒杀！”我的回答尽量简明扼要。说是毒杀，皆因我在方桌的酒瓶旁，发现了一只死鼠，和一些死虫，应该是酒中有毒。当然，我也用银针来确认过了——应该是所谓的古代砒霜——不纯的三氧化二砷。
在这之前，我曾仔细观察过这个案发地：一个破旧的露天酒馆，挂了个酒旗营业。死者则穿着统一的制服，应该是一个帮派的人。其中，较为那些年轻的死者应该是弟子，而那一个光头的老者应该是帮主。帮主的腰牌刻着‘树谷’二字，应该是门派的名字。可疑之处在于，所有死者的剑皆未出鞘便已死，而且，现场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店员的尸首。
“怎么老夫从来不曾见过这山上有这个酒馆，只见过这里有一破屋。”其后，背柴的老者一句无意的话，却为我确准了我的猜测。
我想，这酒馆应该是临时搭建的舞台，而店员都算得上一些戏子。表面上，他们给这帮人送来好酒好菜，但是实际上却是下毒害人。那么，毒发后，对于这些帮派人士的武功有所忌惮的凶手，便在给他们补上几刀免得他们反抗？
可是，凶手的意图是什么呢？
“对了，且不说凶手的意图是什么，你给我这个快手的身份，并且让我探案对那件事有帮助么？”突然，我问无相。
在此之前，无相曾经在他的小屋，给我谈到了那件事。
那时他问我：“你信不信神的旨意？”
怎么会不相信呢？回答前的那一瞬间，往事涌入心头：我是一个潜心钻研时空穿梭技术的神科学研究者。我以神科学的奠基者天才博士零克为榜样，希望能再现，不！是想超越零克在世时候的辉煌。
神科学，零克博士曾经说过，这是一门简单的，将神仙之术与科技结合起来研究的，有信仰、有序、有生命的学科。
“要研究神科学，你首先要学会敬畏鬼神，了解鬼神，最终操作鬼神。”零克在接受一档娱乐节目采访时，曾经说，“所以，我相信鬼神在驱使我，走上一条逆天而行的道路。永生与复活，我的研究即将取得决定性的进展……”
只可惜，零克博士为了拯救深受人造人之害的人类，选择了和人造人的领袖香椽同归于尽。人们都只知道零克博士对人类的永生做出了共享，然而，在我私下收集的相关情报中，却发现零克大人有一份遗稿。
那时，我惊喜地发现，我只要沿着零克博士的思路研究，不出45年，我便能将时光机器给造出。
“相见，便是神的旨意。”遗稿的最末，有一行密码。我破译后，读出了这样的文字。
后来，在我穿越时空的10天前，我去参拜了蜀山寺的无相神。
没料想，诚心跪拜之后，地板上出现了一行熟悉的密码。那密码不是零克大人最常用的编码方式么？
“吃下去！”密码的内容如下。正是由于这行密码，我以被电晕昏迷的形态，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古代。
所以，当无相问我信不信神的旨意的时候，我说：“我相信，现在便是神让我体会时空的穿越，并且让我时光穿梭的研究加速至少20年。”
“那便好！”那时，无相欣喜地说，“那么，接下来的话你便很容易理解了。神告诉我，某个人的穿越时空将会更改你的命运。你的生命，将由于你祖先的死亡而消弭。换言之，有个穿越时空而来的人，将会杀死你的祖先。”
那便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听到地最震撼我心灵的话了。
所以，此刻的我，不免焦躁地再次问无相：“那么，目前的杀人案，与那件事情有何关联？”
“我想，神的意思是，此案真凶便是杀死你祖先的凶手。所以……”无相说道此处，突然一顿，留给我思考的余裕。
“各位，请问大家，最近是否听闻过相似的事件？”我赶紧问周围的乡民。
“在下知道！”一个步履轻盈的年轻人走上前来，“之前在武林上，已经发生了多次相似的案子了。宝服、六当、老林三派都遭到灭门之祸，且是毒杀。对了，门派的武功秘籍似乎也都一一被盗。唯一的线索，便是‘冷血杀神’四个字了。”
于是，我去搜索了一下尸体。果然发现一个染血的锦盒，而盒子的铁索被人撬开，里面的物品不翼而飞。与此同时，我发现尸体的财物并无损失，可见凶手的目标果然是盒中物。
之前，我打听到，各派掌门素来有将秘籍心法藏于锦盒，带在身上的习惯。看来，盗取秘籍才是凶手的动机。
“冷血杀神在下也知晓。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啊！”那年轻人补充道，“以前，他在各地专门毒杀青楼女子，留下写有‘冷血杀神’四个字的旗帜。听说，有一次宝服派掌门将其砍伤，使他险些丧命。所以他一方面报仇，一方面盗取秘籍，来提升武功吧。不过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捉他怕是很难吧！”
看来，无论怎么样，‘冷血杀神’是目前最明确的线索吧！
02
看来，这里便是一切的源头了——忆红楼。
这里，有许多肚满肠肥的男人在喝花酒。衣着性感暴露的女子，如风中垂柳一般，用身体释放诱人的信息。
第一个冷血杀神的手下亡魂，就这这间青楼的花魁——香梅了。与其他案件的不同之处在于，那块留有‘冷血杀神’四个字的布条，是从床单上撕扯下来的。而其他的案件留下的白布，都透着一股精心准备过的痕迹。从字迹上看，忆红楼留下的布条的字迹也要仓促得多。
“或许后面的流窜作案，是凶手为了掩盖自己犯罪动机，扰乱官府查案而制造的假象吧！”在查看现场后，我得出如上结论。
如果真是这样，凶手便是一个与花魁香梅有很强关联的人。撕扯床单，以此来看来凶手是客人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据调查，香梅死前曾作为拍卖品，卖给了一个姓王的秀才。而王秀才由于突发怪病，在当夜并未与香梅同寝。据老鸨说，当夜香梅应当是独自回房。怎料，次日早晨老鸨便在香梅的房间，发现了香梅的尸体。
“香梅生前有过异常的举动么？”我问。
“咱们的香梅，人美嘴甜，琴棋书画是样样都会一点儿。服务周到，笑容可掬，没什么异常的举动。只是……”说到这里，老鸨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知道算不算异常。听香梅的姐妹说，香梅好像有一个相好的客人，想要花钱为她赎身。只是，你知道那些花花肠子的客人，几句话能信嘛……”
“有没有对的上号的客人？”
老鸨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在柴房门口却遇上了一个龟公。那个话唠，给了我一个很明确的线索：“在我们这一行里头，那小子算一个奇葩。私下里攒了些钱，却寻思着要去为花魁赎身。你说吧，他司徒清就一龟公，做什么美梦呢！你看吧，最后还不是输给了钱。王秀才花了880两买下香梅，他司徒清可能就够个零头吧！”
这个话唠的一番话，我很快在其他人身上得到了证实——看来，司徒清和香梅私情，是大家耳目共睹的。如此一来，王秀才买下香梅的当天，就突然怪病，或许并不是什么巧合。那么，当天夜里，香梅死在所谓的‘冷血杀神’手中，就更是疑点重重了。
在这样复杂的男女关系里，我更倾向于相信一切都是情杀。会是司徒清因王秀才买下香梅的事件，而对香梅由爱生恨，以至于杀人泄愤，还将一切嫁祸给莫须有的‘冷血杀神’么？
过没多久，我从老鸨那里取得了司徒清的地址——听说，他已经半年没来过忆红楼了。
来到司徒清家，我只看到了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
“快手大人？”那女人并没有抬头，却似乎瞄到了我腰间的令牌。
细看之下，才发现饭桌上是一桌的好酒好菜，以及两副碗筷。
“为何这般打扮？”我问。真没料想到，原来司徒清已有家室。看样子，这个女人是司徒清的原配夫人。
“为相公守寡。”她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或者换言之，我正与相公的魂魄用膳。或者，我这就去为快手大人加一副碗筷。”
少顷，那女人为我添了一碗白饭。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内屋里似乎摆着一口棺材。
“为何还未下葬？”我问。
“舍不得！”那女子的眼神，残留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爱意。
“即使他有了新的女人，背叛了你的情感，你也舍不得？”下意识地，我从怀中摸出了一只银针，在饭菜中探了探。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了那女子的神情：强装冷静的外表下，是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即使，他因无钱为自己最爱的女人赎身，选择抛弃你，而和那个女人私奔，你也舍不得？”虽然，这句话还只是我的揣测，但是，当我把银针拔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银针变黑。
“不，阿清没有抛弃我！他最爱的人是我！”歇斯里地的叫喊声，并不能加强她薄弱的底气。在她的泪水和扔出的毒针里，真相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于是，20分钟后，我终于活捉了‘冷血杀神’。当然，她只是我的头号疑犯罢了。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敢去笃定。
“不可能，你不可能比我还快，我的轻功是天下第一的！”一个个小时后，逃入竹林深处的冷血杀神，那惊恐的大眼睛，让她显得更像一只垂死的小动物。
“请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武功？你的师父是谁？”冷血杀神不甘心地补充道。
“无……”本来，我想告诉他是无招胜有招的，但是我看着她癫狂的样子，还是不忍心说。
“无相快手吧！”我突然想起了还在忆红楼的无相，再联系我如今的职业——快手，起了个名字，“我的师父是零克……”
言毕，我突然觉得或许应该叫‘无相快腿’比较好。以后 ，我如果使用剑法，就叫无相快剑，拳法就是无相快拳好了……
一言以敝之，我就是‘快’。
而这个快的来由，便是我遭受电击的缘由了：那日拜神，我收到了‘吃下去’这三个字的密码。
那时候，我的研究到达了一个艰难的局面。
一直以来，我都在捉捕一些有超能力的人，通过对他们身体的解剖来挖掘一些和时光穿梭有关的力量。
有一天，我捕捉到了一只‘闪电侠’。而闪电侠力量的源泉，是来自于他体内的一个电光球。那颗电光球，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电能。
“闪电侠拥有极快的速度。”我那时想，“要是我能合理利用那种电能的话，说不定，我可以用闪电侠的力量用来作为我时光机器的内核，最终加速我时光穿梭的研究。可是，我该怎么去利用这种力量呢？”
事实证明，神科学家是疯狂的。神向我传达的密码，其实只是助长了我心里的冲动——想用我身体去验证的冲动。
最终，我在绝缘机械手的帮助下，吃下了那颗电光球。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电流进入了我的脑中。
“我完了！”那是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稍后我便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我就发觉自己出现在了无相之境。再过没多久，我则发现，我已经拥有了闪电侠的力量——快以及释放电力。
于是，今天我得以将这种力量使用在冷血杀神的身上。我用无相快腿追上了轻功不俗的她，还用体内的电能展开了一张网，将她活捉。
“原来是零克大人，难怪！”冷血杀神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真古怪，原本我的一句戏言竟然能使他平复心情。而且，他说话的样子，好像真的知道零克博士似的。当然，也有可能在这个时代有个和零克大人重名的名人。
“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是我与师兄的婚礼。”冷血杀神被电网所伤，口吐鲜血，“我俩是江湖闻名的药香派的师姐弟。他投靠我派门下，是因为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被人给掳走，失去了踪影。他想要报仇，并且筋骨奇佳。所以，师父将门派绝学一一传给了他——用毒、飞针术、轻功以及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还将我嫁给了他。那便是，我一生最美的时刻，”
“后来，我们有一次下山购置药材。”冷血杀神说，“他便和那女人重逢了。未来的一派掌门，我的相公，居然为了能和那女人见一面，做了一个龟公。那时，那女人已是花魁，需要重金才能赎身。在我相公千方百计筹钱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钱只是那王秀才的一个零头。”
“本来，相公如果纳妾我也是情愿的。”冷血杀神说，“可是，最后相公选择了在王秀才的饭里下毒——我药香派研制的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夜里，他就打断和那个贱女人私奔了。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多年来的幸福生活，那么轻松地就坍塌了。他的心从来就没在我的身上。”
“所以，我在相公的饭菜里下了**。”冷血杀神的眼神，写满了心碎，“我毒杀了那个女人。仓促之际，我担心官府查到相公的头上，于是撕下一块布，将一切嫁祸给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冷血杀神。”
我想，这还真是天意弄人。司徒清这一生只为了被掳走的妻子而活，而冷血杀神又为了司徒清的爱而活。看来，司徒清若**醒来后，发觉自己真心所爱被妻子所杀，那么，他在伦理上会陷入两难地步。或许，他的死是因为难以向妻子报复，选择自杀。当然，也可能是与妻子搏斗，却败在了妻子手中。具体的情况，可能得去看看尸体的情况了。
“那么，后来为什么还要杀其他人？”我问，“并且，还要毒杀其他门派，夺走武功秘籍？”
“从我杜撰了冷血杀神以后。这个人仿佛活了过来似的。”冷血杀神说，“一开始，我是担心被怀疑，所以去往全国各地流窜作案，伪装成专杀**的样子。怎料，宝服派的掌门，在一次我作案的过程中伤了我。我才发觉自己武功的缺陷——只有轻功、毒攻，却没有一声好武功。于是，我以毒药来报复他们宝服派，拿了秘籍自己来练功。”
“后来的六当、老林两派呢？”我问。
“你完全可以理解成，冷血杀神这个杜撰的人物活过来了。一路以来，为了弥补我杀人的漏洞，我杀了更多的人。”冷血杀神说到这里，一股黑色的毒血从口中涌出，“但，六当和老林不是我做的！”
“别让阿清真的死去！”这便是冷血杀神最后的遗言了，“求你，求求你。“
她在被我捉住之后，选择了服毒自尽。我用手一探她的脉——果然是死去了。
别让阿清真的死去！怀着对她遗言的疑惑，我打开了司徒清的棺材：司徒清没死，只是被冷血杀神给捆绑了起来。
原来，我来的时候，冷血杀神正打算给司徒清喂饭。从司徒清口中得知，她为了相公不会寻死，便将相公关进了棺材里，定时喂食。
“快手大人，你知道两小无猜的爱是什么样子的么，是一个最纯粹的视线，最稚嫩的笑容，最滑稽又最真诚的誓约。可，最美的爱，在最炙热的时候被人给割裂了。我余生都为了，寻回最完整的彼此。从此，空洞的心灵，变得不堪负载他人对我的爱恨。在爱上香梅后的失去，与重逢香梅之间，只是我记忆的空白期。”司徒清在挣脱了捆绑后，留下了这样的一番话，“药香派对我的恩，杀死香梅的恨，背叛妻子的愧疚，对最初爱情的坚守，如今，都消弭了。
“对不起，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不久，他便跳崖自尽了。
刹那间，一切的谜题回归到了原点：毒杀宝服派的凶手，与毒杀其他门派的凶手并非同一人。并且，毒杀宝服派是一人所为，而毒杀其他门派却应该是团伙作案。毕竟，就案发现场来看，宝服派灭门的小酒馆是一家老字号的酒馆，案发后店小二、掌柜甚至过路客也悉数被毒死。而其他门派却是在临时搭建的露天酒馆被毒杀。那么，搭建露天酒馆到饰演掌柜、店小二来暗杀武林高手，应该是一个挺具有规模的，且严密的团队所为。
“宝服派的灭门惨案曾在武林上广为流传。”我想，“那么，那个犯罪团队里，应该有善于施毒，善于诡计，善于演戏的一个人活着几个人。要是，这个模仿犯团队是想将一切嫁祸到冷血杀神身上，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他正好就是杀死我祖先的人。那么，岂不这一案件又要重新理清思绪，再次出发？”
不久，无相拿出一个闪着三颗绿灯的器件，交给我，证实了我的想法：“这个装置原本有六颗绿灯。全灭之后，你的祖先就会死去，你也会死去。如果绿灯变红，则证明你祖先死去的隐患已除。”
言毕，无相向我介绍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翠女。
“我喜欢他的猪头！”翠女一边如此说，一边投入了无相的怀抱中。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真爱？
03
“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马车内，无相问我，“说的是有一个秀才嫌老婆太丑，就让陆判帮他老婆换了一个脑袋……”
“换脑袋前，还换过一颗慧心。”我说，“后来这秀才朱尔旦死了，还和妻子生下些半人半鬼的孩子。是吧？”
马车内，我与无相对坐。翠女则亲昵地，用一颗漂亮的脑袋意味着无相。据无相说，女友的漂亮的脑袋，是无相给她换的。
“小时候，我岸边玩风筝却落水了，是一头大白猪咬着风筝线救了我。所以我不吃猪肉，并且喜欢猪头。”翠女曾经这样描述，她喜欢无相的猪头的缘由。
真是各花入各眼。
“其实，我就是那陆判。”无相虽然是得意洋洋，但我却不觉得意外。
唯一比较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换一个猪头。
他曾经对我解释过：“之所以我要换上一颗猪头，我是想排除相貌这个元素，找一个就算我是猪脑袋也会爱我的女人。”
所以，如今他真的找到这样的女人了。我知道，在他放在手边，从不离身的黑匣子里，应该就装着自己的脑袋。
因为他不断一边用手摩挲着黑匣子，一边小声说：“无相啊，无相，就算你不在我脑脖子上，也有人爱我了。”
不管怎样，我看着无相和翠女甜蜜的样子，也不愿多问什么。只是想快点捉到将要杀死我祖先的那一个杀人团队。
在我清理阿清夫妇遗物的时候，我找到了那本宝服派的武功秘籍。在那一瞬间，我才终于体会到了古武术的神奇。如果集齐各派武功，那么我的武功一定能到达一个出神入化的高度。
于是我想，那个杀人团队的目的，会不会是使团队的首脑学会各派武功，最终实现个人价值呢？
所以，我问无相：“在这个世界，习武之人的目标是不是武林盟主，当然，如果有邪恶的角色的话，也可能是成为一个魔头？”
“武林盟主自然是习武之人的一个最高目标，魔头在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不过，如今的武林上，成为武林盟主却是成就另一个目标的入场券。”无相说，“你知道零克大人吧？”
“零克大人？你是指我所处年代的零克，还是阿清老婆说提到的武功高手零克？”我问。
“你难道没有想象过，他们俩可能是同一个人吗？”无相的猪头狡黠地一笑，“听说过蜀山飞船吧？”
“恩，在我们那个时代，所以与人类为敌的人造人都居住在那艘飞船上。似乎，飞船的主人是一个叫香椽的人造人。”我说，“当然。零克博士在接受采访时，曾说自己有心造一艘这样的飞船，只可惜毕生的时间只能献给复活之术，以及永生之术。”
“据我所知。零克大人和香椽是同一个人。零克大人有一个非常天才的想法，将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进行复活之术的研究，一部分成为了人造人香椽，香椽则制造了蜀山飞船以及时间机器……”
“时间机器！”我大吃一惊。少顷，我的惊讶渐渐化作一种意料之中的狂野笑声。
零克大人原来并没有放弃时光机器的制造。零克原来就是香椽，这样的想法太妙了！
“恩，零克大人与香椽在某一个时间点融合了。完整的零克大人，乘着飞船和人造人回到了这个时代，并且创造了一个门派，叫做蜀山派！而那座漂浮在天际的仙山——蜀山，则是伪装好的蜀山飞船。”无相说，“江湖传闻，蜀山是一个能成为神仙的地方。而进入蜀山的门派则是，成为武林盟主——蜀山每50年一次地，接受武林大会推选盟主之际，给与盟主一个上蜀山的机会。之后，蜀山门徒会乘坐仙剑，来接武林盟主上蜀山。”
言毕。我明白过来，搜集武功秘籍不就是一个成为武林盟主，再进入蜀山的方式么？
于是，我决定抛开未来的零克博士是不是蜀山的零克这个问题，首先去正在举行的武林盟主决赛现场，除掉那个杀死我祖先的凶手。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无相突然拿出了怀中的一个装置，那个装置似乎可以接收到讯息，“遭了……”
言未尽，我们的马车被人给袭击了。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袭击我们的竟然是一颗炸弹。如此一来，袭击者应该是来自未来。
未及我们从马车的残骸中爬出，一个黑影袭来，一刀刺入了无相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而不等我们反映过了，那个黑影便爆炸了。
爆炸声中，无数的金属零件从黑影中喷射了出来——原来，袭击者是一个人形机器人。
“无相！”当翠女搂着无相的身体哭泣时，无相已经奄奄一息了，“你不要离开我！你不是说事情完了以后，你要和我一起隐居起来，一起生儿育女么……”
“翠女。“无相孱弱地望着翠女，拿起了手边的盒子，”我还是想用我真实的样子，同你说最后的话……“
无相无力地打开黑匣子，把里面的脑袋和脖子上的脑袋做了个交换。
那是一张在我意料之外，异常英俊的脸庞：“我常常说，不要让自己英俊的脸庞，成为自己被爱的负累。不想你爱上这个躯壳，所以才换上了一个猪头……”
“这就是真正的你么？”翠女伸出手，不敢相信的抚摸着无相的细腻面庞，望着他如同星月一般的眼眸。
“恩！”无相点了点头，脸上的一颗星形的小痣给我留下了印象。
“完全和猪没有关联，你的脸竟然是美的？”翠女不敢相信地看着无相，手松开无相，流出了晶莹的眼泪。
“恩。”无相笑了，“怎么，我的英俊会成为你的困扰么？”
语气中，是一丝淡淡的哀愁。半晌，翠女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无相。
“对不起！”翠女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小时候，在我走入绝境的时候，是一头猪拯救了我。遇见你，我以为是上天给我的，报答恩情的一个奇遇。”
言毕，翠女放下怀中的无相，扬长而去：“原来，我比想象中的肤浅，我爱的只是猪样的容颜。”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无相的心碎声。
想让人不因为自己美丽的躯壳而爱上自己，换上一个丑陋的脑袋。然而，若不是一个爱得上你灵魂的人，那么无论你是美或是丑，那个人也只会爱或者厌恶你的外表罢了。
我想，无相应该受了很大的刺激吧。
本想安慰他几句，却怎料他怒火中烧地看着我：“你看着我的脸！”
“是一张能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面容吗？”他凶狠地看着我，问我。
“是的，很英俊。”可是，我却答道，“可是，平时的研究工作让我，很难因为美丑而留下深刻的印象。”
“没关系，记不住我的脸，将是你最后悔的事……”言毕，无相竟然带着笑容离世了。
少顷，我从他怀中拿到了那个通讯的装置。
装置的触摸显示屏上留着一行字：“最后的任务——死。”
我于是向上翻阅那些繁多的任务——原来无相只是某个人的走卒。
最后，我看到了无相的第一个任务：从今天起，你便叫无相了。作为B769号试验品，你的目的是深入研究器官替换的技术，并作为一个引导者，将缪可引入我们的故事脚本。当然，我很好奇，当他看到你真实面容的时候，会不会惊讶！当然，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甚至可能没有记住你的模样。尽管，这模样曾陪伴他左右。
我彻底地研究了一下这个装置——它只有接收信息的模块，却不能发出信息。
没想到，我聪明一世，却成为了人家手中的棋子。
这一刻，我甚至不能判定我祖先会被杀死的说法是真是假了。天啊，我究竟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突然起了变化。它有了一些分解消失的征兆，莫非，我的祖先性命危在旦夕了？
难道，我祖先会在武林盟主选拔决赛上死在某人手里？
04
烈日当空，人头攒动。
一个身负蛇形宝剑的的侠客，即将切下对手的头颅。
前者的容貌唤起了我的记忆——我曾经在无相之境见过他，他原本生得很俊美，后来却换了颗中年人的头颅。
猛然间，他让我想起了无相死前说过的话：“记不住我的脸，将是你最后悔的事。”
我方才发觉，原来无相的真面目和这名侠客在换脸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那一瞬间，我猛然觉得深陷在某个阴谋里。
所以，当那把蛇形剑快要砍下对手脑袋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冲进了人群，救走了那个将死者。
“如果这个自称红城派掌门雷风，手持蛇形宝剑的侠客得逞，杀死对手——来自叶家堡的蒙面人缪斯。”当下，我在想，“那么，我一定会消失吧？毕竟，与我同姓的缪斯，目前看来最有机会是我的祖先。”
于是，我抱紧缪斯，逃回了一切的原点——无相之境。
“破折，不是让人放弃，就是让人坚信命运为自己编织的梦。所谓的梦的真实感……”缪斯虽然免于一死，却已是气若游丝，“一个成为武林盟主的梦，一个前往蜀山的梦，就这样破灭了。”
咳咳！
随着缪斯的逐渐虚弱，我发觉我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了。我于是背着缪斯，往无相之境的地下室走去。
这是一个古怪的地下室：特殊的器皿，用特殊的液体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头颅、器官、残肢。看起来，这就是无相之境为人更换头颅的秘密所在了。
接下来，我初次踏入了这个地下室的最深处——B7系列研究室。与此同时，研究室里陈列着的无数玻璃器皿给予了我深深的刺激——无数和无相一模一样的身体，浸泡在其中。
少顷，急促的脚步声将我从失神中惊醒。
“他来了！”缪斯瞪大双眼。泪水从眼角，惊恐地流出。
“生死一战。之前，我们不是豪气干云立下生死状么，怎么，现在成了无用的缩头乌龟了？”雷风的声音逐渐逼近，身影也逐渐清晰，“这样倒好，两个人一起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在命运的脚底下低头。我可以好好做我的雷风了。”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安排的！缪可！”缪斯露出一副窝囊样，低声求我，“缪可，杀了他就一了百了了。”
缪斯为我送上一把宝剑：“现在除了你，没人可以帮到我。”
“缪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当你的助手。”于此同时，我想起了我的助手库尔，他曾经带着一个猴子面具问我。
“笨蛋助手，你的存在便是体现我智慧的所在。”我那时得意洋洋地说，“谁叫神科学界，我便是继零克大人之后的第一，而你则是万年第二呢？”
顷刻间我发现，当生死存亡的问题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那些气焰都不见了。
“快，快杀了他！”缪斯在旁边不住地怂恿我。
我明明知道，如果我就这么拿着剑刺过去，一定是太草率了。可是，初次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现在给我讲剧情的安排？轮到我死的时候，我有的选么？像无相那样忠心耿耿又如何，还不就是那个人手下的棋子罢了。如今你看看我！”雷风说，“现在我是雷风，是红城派的掌门，我的老婆是我的小师妹江储慧，我的儿子刚满周岁……”
“现在，我就要杀了你和缪可。反正你们俩的生命，与我毫无羁绊。我只畏惧那个人本尊。”雷风的剑越来越近，“实话告诉你们吧! 宝服除外，六当、老林两派都是被我毒杀灭门的。是我模仿冷血杀神的作案手法，因为，这个武林盟主我志在必得。我要拜入蜀山门下，改变自己的命运！”
“六当岐黄诀第九式剑莫凭栏！”顷刻间，雷风的剑影已向我们袭来。
“你不知道么，蜀山飞船已经坠毁了，现在根本就没有蜀山派了！”缪斯一句话，却让雷风的剑法出现了一个破绽。
于是，我未及多想，乘此机会拔剑刺向雷风。或许是由于有闪电侠的力量吧，我的无相快剑在雷风猝不及防之际，便割破了雷风的咽喉。
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将一面白墙给染成了红色。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见此情景，缪斯取走我手中，将要向雷风给予最后一击。
“你这个该死的克隆体！”雷风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持剑挡住了缪斯的一击。
克隆体么？
这一刻，我才发觉自己犹如墙头的野草，随风摇摆。
究竟谁才是我的敌人。
我的手迅捷地扯下了缪斯脸上的面罩——又是一个和无相一模一样的人。
我笑了！
我的精神几近彻底崩溃。
我将死的祖先——冷面杀神——武林盟主，这一条条地线索，不仅是我活下去的可能性，也是令我无暇去细想究竟的思想枷锁。
原来，当我以生存作为我的前提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能资格去左右棋局了。
我不禁问我自己：“那一个嚣张跋扈，轻狂不羁的当今神科学第一人去哪里了？”
留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一个迷局，以及一次次对我智慧的愚弄。
“趁我还能从杀死你们俩，与自杀之间做出选择。我还是杀了你们俩吧！”最终，我还是希望能做一个属于自己的抉择。所以，我的速度快如魅影，不禁夺走了他们俩手中的剑，还将剑锋刺向了两人的咽喉。
这一剑，看来必然是玉石俱焚了。
“卡！”怎料，我的身后传出了始作俑者的喊声。
一个清晰的立体影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白色的大褂，和脸上的猴子面具。
我的助手库克用摘下自己的猴子面具，来表明自己是一切的源头。
“不要因为自己的英俊而耽误自己的人生哦！”这句话，是我为他戴上面具的借口。不过，在我的研究室里，我不需要人有面容，或者个性，我要的是绝对的顺从。
“喂，我好歹也是神科学界的第二把交椅吧！”那时候，他也反抗过。
“那么，这就是第二和第一之间隔着的鸿沟吧！”我那时也轻蔑地回应过，“你的克隆研究我也知道，毕竟是不能与我的时间穿梭相提并论的。我大可以夺取你的克隆研究资料，穿梭到过去交给过去的我……怎么，如果你不服，那么就请用你的克隆研究来打败我啊！”
“你输得彻底，便是我赢得光彩！”面具下，那一张脸分明和无相一模一样。
“无相和缪斯的作用，就是请君入瓮。他们是要让你相信，你祖父会被杀死，而你也会消失这件事。当然，B702号试验品的存在是一个漏洞。没料想，B702试验品对于自己的身份有那么强的排斥感。他在杀死了红城派的雷风后，不但不依照我设定的剧情来进行，反倒用枪来强迫无相给自己换头，甚至还盗取了雷风的身份，想成为武林盟主。”库尔说，“原本的剧情是，B701号与缪斯决斗，在危机之时，你前来杀死B701的。没料想，B702号竟然杀死了由B701伪装的少龙派掌门。不过，殊途同归，只要最终让你走上崩溃自杀的结局，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可能！”一股热血涌入了我的头。于是，雷风和缪斯死在了我的剑下。
可是，我始终没有消失。
“对，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这么死！”库尔说，“为了证明我的克隆技术，也能够打败你的时光穿梭，我做了很多。我想，既然一个我不够你聪明，那么一千个我总足够了吧！不过，我又想，如果有一千个克隆的我，那么怎么管理呢？于是，我利用了克隆羁绊技术。也就是说，让我的生命和我的克隆体产生羁绊，而我的克隆体的生命又和他的生命产生羁绊。”
突然间，所有的玻璃容器碎了。
“利用这种技术，上一级的克隆体的生死会直接作用在下一级的克隆体身上。于是，下一级会完全服从上一级。”说到这里，所有玻璃容器里的克隆体都苏醒了过来，“在这所有的克隆体中，其实并没有你的祖先……”
呀！
当下，我杀红了眼，开始逐一清理那些克隆人。
“当然，我并不会告诉你，杀死每一个克隆人都有几率杀死你自己！”库尔说。
“可是我不是你的克隆体！”我吼道。
“但是，你是你自己的克隆体！”库尔笑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从这个时空醒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你了！”
我不是我？多么荒谬，却又充满可能性的言论啊！
“吞食闪电这样的事情，不是更加荒谬么！”库尔说，“计划的实行，只需要让你活捉闪电侠，并且利用你迷信的弱点，欺骗你吃下闪电就行了。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你的时光穿梭实验宣告寿寝正中。之后，我克隆了B700号的我，让他回到古代克隆一个B801号。之后，我再让B801号克隆一个你，送回古代。这样意味着，根据克隆羁绊技术，你如果杀死B700号，被B801号克隆的你也会死。”
听到这里，我的剑凉了，我的心也凉了。
我的剑无力地落在地上，发出令人心碎的声响。是的，我的确在享受这种彻底败北的感觉。
良久，我才想起问一句：“既然现在已经证明了你的能耐，那么。怎么还不让我去死呢？”
“来到这个世界，相信你也知道了蜀山飞船坠落的事实。其实，我是被零克大人选中，从未来带到这个时代来维修蜀山飞船的。”库尔说，“我知道其实你也是零克大人的簇拥者，所以，我选择了你来做我的助手。试问，若不是这样做。心高气傲的你，会愿意成为我的助手么？”
听罢，我仰天大笑。什么神的旨意，原来也是个陷阱罢了。
过了半晌，我还是接受了库尔伸过来的手，却发现确实是一个3d的影像罢了。
“其实，在时光穿梭这一个部分，你得了零克大人的帮助，可谓胜之不武。然而，你的这个计划真的是很不错。”言毕，我其实在想，作为一个缪可的克隆人，我又何尝不是被库尔赋予了新生命呢？
倍感疲惫的我，也在众多克隆人的簇拥下，安然地闭上了眼睛——来到这个世界，我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上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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