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秦老娘和秦老爹而言，他们就是凑合着过，倒不是秦老娘离不开秦老爹，而是她舍不得自己的两个孩子。
秦老爹虽然贪婪无度，却很清楚地认知到孩子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的重要性，这也就是他们多半更理性的原因，因为说到底，男人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与孩子建立起来的情感连接，不同于女人天生的母性，况且女人到了一定年纪便没了生育能力，而男人，只要还活着，哪怕六七十了，也说不定还能给你再造辉煌。
这就是不公平的点。
再加上女人生孩子极其耗损生命力，她们这些老老早早就下田做活的女人不一样，身子骨健壮，而那些养在深闺的，估计生不了几个就会虚弱下去。
现在落羽与白衫估计也得是这种相处模式了，嫁都嫁了，肚子也这么大了，那就凑合着过去，还能真的分开不成？
白初从六苑城回来，风尘仆仆的，外头正下着小雨，铁甲被雨水浸润得发亮。
淅淅沥沥的雨声是馈赠的自然乐曲，轻灵又短促，听着倒也好入眠，开窗一阵，还有点点清风吹进来，与她扑了个满怀。
落羽不晓得白初回来了，她睡得正香，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白衫去看过一阵，守着她呆了一会儿，目光从她白皙美丽的面容上移到腹部，想要伸手去揉揉她的脸蛋，却又怕惊醒了她，最后也只不过是坐了一会儿，然后出门去迎接白初。
“夫人最近睡得还好吗？”
“倒也还好，今日迎当时最好的了。”若若回答，“吃的也不差，都是老夫人为她准备的，亲自下厨做的呢。”
一开始府里头还有不少人奚落秦老娘，觉这到底是三夫人的娘亲，怎么着也是白府的座上宾，如何能够来厨房亲自下厨呢？
可是秦老娘闲不住，干活干惯了，再加上这是要伺候自己怀孕的女儿，她心里头明镜似的，晓得自己亏欠女儿良多，这样不过是补偿万一罢了。
不过别说，她做的东西，落羽还当真是吃了不少，胃口也比以前好了。
娘到底是娘，孩子也到底是孩子，只要还没有完全对其失去希望，就永远都是如此。
白衫点点头，也就没说什么了。
果然把秦老娘喊进来还是有点用的，也不完全是他自作多情。
白初回来可没有等着白衫，他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早早地便去霜非晚沐浴去了。
那儿雾气冲天，如仙境般云浮缭绕，玉石堆砌而成的池底，水面清圆，一一被飘来荡去的云雾所遮掩。
白初靠躺着，闭眼小息，长发湿润，在水底里飘散如海藻浮动，一张脸是英挺清俊的，嘴唇有些开裂，皮肤也是有些干裂了，想来风吹雨打的日子并不好过。
被厚重的盔甲掩盖的躯体倒是白皙，肌肤细腻有结实健壮，只是增添许多道伤痕，随着岁月的沉积而脱去了那份狰狞，大多变得粉嫩，只是有些伤口的弧度太大了，瞧起来像是一只巨大丑陋的蜈蚣在他身上攀爬。
白衫来了，没有下水，只是在一旁弯腰，伸手在水面掠过，试了试水的温度。
“大哥，看起来此行不易。”白衫笑着问。
白初仍是未曾睁眼，是真的有些累了：“一直都不太容易。”
“六苑城还好吗？”
“好。云且行蹦跶不起来，太子也尽数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派傅槐带来的消息我也都知道了，还在逐一排查调查之中，一时半会急不得。都是些老狐狸老兔子了。”白初懒懒地说道，看起来是真累了。
白衫沿着巨大的水池中走，隔着浓厚的云雾他看不清白初的脸，只是声音从其中远远传来，在这半密闭的环境内有点回响。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敌在暗我在明的时候，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我很难做出下一步的计划。”
“大晋大启那边倒是暂时排除了，从那些人员的形迹来看，不像是与北上联手的，否则在你经过大晋大启的时候，他们就会截杀你，况且你还受了伤，简直是最好的动手时候了。”
白衫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道：“便是没有动手我也不会全然排除，只能说他们是暂时的安全罢了。大晋自个儿都理不清楚自己的国家局势，自是不必说，大启嘛......有贼心没贼胆吧，他们也挺乱的。”
比如皇帝是个疯子。
白初睁开眼：“那剩下的就是着重调查大梁和大雍了。”
“可以这么说，尤其是大雍。”
这个地方趁机太久了......安稳得太久，就更容易出其不意。
白初点点头：“嗯，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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