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爷思虑欠周了，本想着叫你家里头人来瞧瞧你，免得你日渐消瘦，神思倦怠的，爷又忙于政事，没空一直看着你，思来想去，你家里头的人唯有你娘亲还记挂着你，想不到也不过尔尔了。”白衫叹道，桃眼微眯，搂着她躺在榻上，一手抚摸着她的腹部。
那儿隆起的高度有的时候会让落羽觉得可怕，身子也是沉甸甸的，偶尔胎动，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看着胎儿的胳膊的形状从肚皮上凸起来，落羽都会觉得他下一刻便要就这么撕开她的肚子跑出来。
落羽闭着眼睛，心头的抑郁再见了秦老娘后不减反增，靠在白衫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倒是还能够缓解头疼。
“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这么聪明，总不该不晓得他们现在对我那几分重视里头的真真假假，那是对我的重视吗？”
不过是对白衫家大业大的贪婪之心罢了，另外两分还要庆幸自己当初卖了这个女儿，亦或者是觉得是自己教好了女儿。
可是落羽从未如此觉得，他们教给自己的都是恐惧和厌恶，还有对于这个世间的迷茫。
若是白衫，大概就是教给了她这个世界更多的黑暗面，让她看得透彻，让她身临其境，一遍一遍自己经历了，再让她无法逃脱。
结局已经如此，再有多少不甘心都是如此了，改变不了了。
这个世界也不过是看起来那么美好罢了，编造着无数美好的梦境，哄骗那些不谙世事的人踏入其中，再无情地将梦境打碎，什么美好？不过是堆积在无数人的尸骨血泪之上的浮城而已。
白衫在她肩头蹭了蹭，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那你说说，你要如何才能开心些，你这样下去，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爷很担心你。”
他每次探查她的脉象都是抱着担忧的，太过虚弱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落羽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眼神是空洞无神的，摇摇头道：“我若是知道就好了，也不会如此纠结了，定是自己就去寻那些让快乐的法子了。”
“还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女子是她，小人便是她肚子里头那个逆子。
落羽都被他这句话气笑了，抖了抖肩将他抖开，顺带着把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也移开，翻过身去，背对着他，愤愤不平道：“难养？那我叫你养了？你若是嫌弃了，那就不养好了，现在就给我一纸休书，我立马就离开白府，你再找个让你不觉得难养的来。”
女人耍起小性子来都是要人命的，但是白衫还是想从她这张寡淡的脸上看到一丝别的情绪，甭管它是生气好还是什么好，只要不是一副觉得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兴趣的表情。
外头的鸟儿还在鸣叫，依稀可闻见桃花的香味，花影在窗户上飞扬起身，白衫推开窗户，外头的清风扫进来，与他扑了一个满怀，连带着那些花瓣也是，飘飘零零地落满他们身上。
白衫抱着她：“爷怎么舍得呢？便是不要你肚子里头这逆子也不会不要你？”
“逆子？”
“可不就是逆子吗？还没生出来就让自己的娘亲这般难受，连带着他爹一起遭罪。”
落羽笑着回身，抚摸上他那张柔软的皮囊，掐了掐，在太岁的头上动起土来，让她明白什么叫恃宠而骄。
也就是怀孕这个时候了，脾气只见大不见小的，白衫也乐意惯着，若是换了以前，就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这个逆子还不是你让怀上的，我这般难受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落羽挑眉道，眉眼带笑的，倒是恢复了几分娇俏和神采。
白衫觉得她漂亮，便忍不住上来亲了她一口，落羽被他突然的亲近也整懵了，问：“做什么？”
瞧她那懵圈样儿，真是可爱，白衫又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小嘴唇红润润的，微微张开，舌头被纠缠出来，吻出一片湿滑，津液湿哒哒的在里头响动，勾出一抹银线来。
“有完没完？”落羽被他吻得面赤耳红。
“没完。”
怎么会完呢？他亲一辈子都嫌不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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