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白家书房
8岁的白桀走进来,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那个被称之为自己父亲的男人:“父亲,怎么了?”
白重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那与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看着那双眼里的冰冷,只能苦笑出声:’“依然不能原谅我吗?”
白桀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但那冰冷的态度无疑实在表达:没错,我就是不打算原谅你。
而白重似乎也体会到这个意思,在叹气的同时也是正了正神色:“这一次,你恐怕不得不接受了,家族这次真的遭受了重创,虽然已经寻求了帮助,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对方的条件只有一个,你或者你妹妹,必须与对方的子女联姻。”说到这里,白重顿了顿,等待白桀的回答。
“只有这一条路了么?”白桀问道。
“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是吗”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家族最长还能支撑多久?”白桀看着自己的父亲。
“3年,只有三年时间。”
“给我这三年的时间,先向对方家族寻求援助,条件是我与对方家族联姻,但这个消息我需要你封锁3年,不管是谁都不能说。”
白重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然后便是拿起了电话,他说了些什么,白桀并没有在意,因为此时的他,回忆起了与白兮的过去,想起了白兮的笑,白兮的声音,以及小时候在刚学会说话时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哥哥”,此时的白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笑是何等的温柔。
“小桀,小桀”忽然间听到了呼唤自己的声音。
“对方是什么意思?”此时的白桀又回到了在人前的三无少年形象,其实与其说是少年,倒不如说是少女,因为白桀与白兮其实是双胞胎,所以他俩的长相并没有丝毫差异,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白桀的性别就是白桀”。
白重看着自己的儿子,刚刚儿子脸上的温柔到能让整个世界失色的笑容,恐怕就要在接下来被摧毁了,因为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儿子的温柔只会对他的妹妹展现。
“对方答应可以,但要求你在完婚前必须与你妹妹彻底断绝关系,不能在对她有任何关心得举动或者呵护,简而言之,就是你必须把她当做陌生人,你能办到吗?”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重是真的担心,因为白重很清楚,白兮在白桀的心中的分量。
“真的,不能再与她相处吗?”白桀就像是心爱的宝藏被夺走那样,失神的自语。
看着眼前的儿子,尽管他与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多么亲近,但这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
然后他开口说:“不需要这么担心,如果你可以在3年内让家族脱离险境,你就可以再与她相处,至于这3年,你可以把她送往国外,让她在国外学习,这样等到3年后,你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她不会再是你的拖累,而是完完全全可以成为你的助力,可以·······”
“闭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把她当做我的工具,她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最心爱的妹妹,我答应你,不是为了家族,而是为了可以让她在三年后过上比现在还要好的生活,至于她想不想要去国外,就由她自己决定吧。”
出来以后,白桀看着白兮,心中止不住想要靠近她,亲近她,但他不能,甚至从今天开始,他就不得不离开她,一念至此,心中便是止不住的痛,所以他选择以冷漠的态度对待白兮,那个自己最爱的妹妹。
然后,他看着白兮,目光冰冷至极,冷到让白兮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吗?
“从今天开始,你去美国读书,我白家不养没有能力的人,所以我要你在美国给我至少取得一技之长,否则你就不必再回来了。”
冰冷的话语,一句一句敲打在白兮的内心,原来自己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吗,原来自己是哥哥的累赘吗。
热切的心渐渐变得冰冷,看着哥哥的眼神,渐渐失神:“知道了,我会在美国一直带着,不会回来,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泪水狂涌而出,看着旁边冷眼相看的哥哥,她想到: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因为自己的无用,让哥哥再也不愿意亲近自己,我好厌恶,好厌恶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无所用处,如果自己不在这么没用,会不会哥哥会像以前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呢?
看着在自己眼前痛哭的妹妹,白桀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痛,他下意识的想要安慰妹妹,但却又不能,所以他只能旁观,只能暗自在心里流泪,天知道,他是多想妹妹对自己大喊,她才不要去美国,就要留在这。
当妹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又心痛又有一些欣慰,毕竟他还是愿意听我的话的,不是吗?
白重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只能叹息,然后对白兮说:“明早的飞机,现在去收拾东西吧。小桀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听到父亲的声音,白兮才从失落中回过神来,然后望了一眼哥哥,在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的时候,失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了,她已经走了,你也不用再隐藏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再告诉我,明早你要不要去送机?”
白桀知道此时,才让眼泪从眼眶滴落,然后沙哑着嗓音问道:“送机吗?不,我才不会去,谁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丫头送机啊。”
楼梯处传来一声压抑的哭声,毫无疑问的,那是白兮·······
第二天,飞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白兮挥舞着小手,向来送机的人道别,只是眼神有些暗淡,他,没有来呢。
飞机起飞,在机场的某个角落里,一个男孩流着泪,望着飞机,挥舞着双手。
“何苦呢?想要去送,就直接去啊。”另一个声音稍微低沉一些的男声响起,那是男孩的父亲。
望着白重,白桀说道:“不,雏鹰如果只待在巢穴里,不经历风雨,不经过大风大浪的洗礼,她就永远也不能独自飞翔,白家终归是她的,现在的我只是代她管理,当她归来的时候,便是白家物归原主之时。”
听着白桀的话语,白重只能叹息,因为他知道,当白兮归来的时候,也便是白桀消失的时候。
尽管知道是这样,但他还是想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啊,因为我爱她啊,我会为她改变这个世界,然后将这个改变后的世界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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