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咔!
就在舞台之上,两边的礼兵纷纷向右向左转,整齐踢出了三脚正步,又转回原来的方向,面朝观众席。
礼兵人数较多,整齐的动作与同时踢出的正步声让整个华丽彬彩的舞台承托出庄严,此时后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一幅幅照片,随后同时走出五个人。这五人当中,有一位中校,两位少校,一位断臂的上士,还有一位独眼的下士。
尽管组合很神奇,但是却充满传奇色彩,台下的人没人一个观众是带着有色眼镜的,所有人都按照着《条令条例》最标准的坐姿,看向舞台的方向。
作为主持人的我倍感激动,一个原因是我早已不再当兵,二是我又能在百忙之际来到这个舞台亲自为曾经作为少年的他们颁奖,仿佛时间都还在18岁的记忆中。
要知道能来这个舞台的我实属不易,因为我早就不在军籍,转型成为了一名记者,为了再次见到他们,我花费了长达半年多时间来找关系,找到曾经的战友,求于他们能让我为他们颁奖。最终,我终于在各大战友的帮助下成为了这次的主持人,在成为主持人前,我不断要工作,还要在忙碌的日子中联系主持,还找到政治委员希望能为他们亲自题词。
我走到他们的身边,心中有一股暖流,也有一股莫名涌动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已不再年轻,想想还真丢人啊,我哈哈笑一声来放松自己,开玩笑这的如当年对他们一样,镇定完自己后,开始随着安静又庄严的开始采访。
采访很轻松,但看似轻松的采访却是心酸,因为这其中有人不在。
是啊,无论场面再怎么轻松,可是有的人依然不在啊,永远不在啊,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这原本队伍中有一位是因为在陆军,所以没来,可是其他不在的是在战场上离去的。
所以话题终会回到英雄的故事。
不在的人是他们的班长,也是他们特战二班的小队长,刘津。
台上的人是他带的兵,包括其他不在的人也是这队中的一员。
“班长他一直都很对我照顾,曾经的我实在是内疚,当我看到....”此时发言的人是中校叶莲,这个时候我还在配合大屏幕上采访叶莲的故事经历,可是无论怎么聊,他都情不自禁的把话讲到刘班长身上,可见刘班真的如他们亲人一般,包括那位已经不在的战士。
说实话我也很激动,我也实在问不下去了,因为内心是那么的,那么的....
我干脆不问了,直接跳到题词的屏幕上。
五人齐刷刷的同时敬礼,用最血性的方式,也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观众席上的战士们。
题词写着:一切信手拈来的从容都只为喷涌而出的那一刻。
只为喷涌而出的那一刻,是我还是新兵的时候一位战友他高考的作文题,后来他在文艺小队巡演演讲时讲的一个题目,我被他当时的演讲很感触,所以一直记下了这一句话,也就在这X届的武警忠诚卫士为他们题词。
还是少年时候的他们现在脸上已脱去了稚嫩的外表,苍老成熟的外表已经是曾经是少年的他们作为老男孩的代表词。
......
滴--滴--滴--
“喂,小莲啊,你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啊。”
“奶,你催什么?我知道今天是征兵体检。”
打来电话的正是叶莲的奶奶,年纪也有58了但是人很精神,据说以前是个党干部,为了社区基层建设出了不少力。
“那你还玩,就知道玩,你去征兵体检有200块,你打游戏会有那么多钱吗?真是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9点到不就行了嘛。”
说完,叶莲就把电话挂了,继续着自己的排位,虽然他打得有些麻木,毕竟一晚上都没睡觉,还搞得两眼一抹黑,可是他就是那种不赢一把不爽,赢了一盘还想蹭运气好继续赢。
“shit!”叶莲一脸不爽,现在的他,无论怎么尽力打都是输,只要不是顺风的局,都没法翻盘,因为队友坑了,他无力操作;假若他坑了,那就一路送到底。
所以看看现在这个状态的叶莲,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只要不是在学校,一放假,不出来打工,不出门旅游,就是宅家玩,宅家看动画。当后来电视台采访他说出这段经历有谁会想到这个少年后来参加了各种战争?还荣德一等功。
少年叶莲还只有17岁,可是满岁还要到10月,脸上消瘦,身体各处看不见什么肌肉,也就那大臂小腿大腿上那点老鼠大小的肌肉在全身绷紧时可以看到。体重不满100斤,准确说是94斤,这已经接近一个女生的体格标准了。
叶莲看看时间,已经8点多了,妈呀如果再不睡,人会出事的。可是叶莲对这样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他离开座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走路重心不稳,顶着黑眼圈,穿好衣服就上路了。
体检的地方在他中学附近,离家的距离也不远,十来分钟的样子。
他穿过肯德基,慢悠悠地走在前往人武部的路上,去人武部必定要经过中学的路,不论是那个学校门口,都会有无数的店铺和小摊,其中自然不会缺少美味的早餐。
有的小摊陪伴了很多学生的童年,尤其是像叶莲这样小学和初中墙靠墙的学校,学生在小学读完为了方便就在隔壁上学的同学,小摊店铺也同样陪着他们度过了9年。
店铺都没有华丽的装修,基本都以极简主义为主,包子,油条,汉堡什么的都摆在店铺外,叶莲就选择了摆在外面的包子油条。
店铺的老板娘是个生活简约的阿姨,年纪也快40岁了,经营这家店铺也已经有10多个年头了,自叶莲小学起,这家店就一直在了,每天早上拿着5块钱买上那么3个包子,1根油条,还有那一碗甜豆浆。有几次店都没开门,小叶莲就在这边等,等到阿姨来开门,等得阿姨都和他混熟了关系,所有阿姨为了照顾这个小顾客,都会提前做好小叶莲的早餐,小叶莲每天早餐都是这个数量,从没变过,初中时也是如此。
“阿姨!3个包子,一根油条,还有.....”
叶莲的声音很亮,还没等他说完话,下面就接上来了。
“还有一杯豆浆~”
老板娘一听到熟悉口吻,一猜就知道叶莲来了,虽然叶莲高中时期与大学都没来,更何况声音也比小时候变得沉下去,依然不会改变老板娘对这眼前这一熟悉的画面,对她来说,这是一种缘分。
“小叶啊,好久不见啊,怎么算算也有4年没见了吧?今天怎么突然出现了?”
“哦,我今天征兵体检,正好路过,时间还早,先过来吃个早饭。”
“诶,你也去啊,我们家小苏也去呐。哎,小叶,今天过去你可得跟我们家小胡互相照顾照顾,你们怎么说也是好兄弟啊。”
老板娘口中的小苏是叶莲小学时的同学,名叫苏博览,关系上虽然不能说是特别要好,但关系还算不错,可是他们两在一年级的时候却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真正认识还是在二年级叶莲的爷爷奶奶送叶莲上学时经常来这家阿姨吃早饭,所之才相识。时间久了,不仅是家长之间认识,更是希望这家店铺的老板娘对叶莲格外照顾,老板娘也就此答应下来,在二年级的时候两人开始一起吃早饭,一起上学。此后老板娘也把叶莲但干儿子对待。
这一吃,这每天早上时常的一等就是6年过去。
“谢谢阿姨,我吃饱了,苏老弟我们会相互关照的。”
“那真是麻烦你了啊。”
说完,叶莲帮忙收拾桌子,老板娘急得口中说着不用不用,叫叶莲快去人武部,但还是被叶莲先收完了。
这还真是个好孩子啊。
......
此刻8点46分,还未到人武部开门的时间,叶莲想着早点进去等,却被营门保安打住了,也是无奈站在外边晒太阳。
全国每年开始征兵体验都基本在8月,有的地方7月就已经开始了,空军的体检就更早了,几乎每所大学都体检了个遍,就希望能早早发现适应的人。
时间渐渐过去,叶莲发现原来在这等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其实很多家长都早就过来了,个个希望自己的能当兵入伍,对所有家长而言: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这些家长陪着自己的孩子,在附近的小店中坐等着,出来时看见叶莲也是面熟,叶莲也是如此。面熟归面熟,可惜叶莲却从来没跟这些大人说上一句话,小时候的叶莲除了奶奶接他回家时他才说上个那么两句,其他时候都是大人们之间的聊天。
“嘿,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你了,你去哪了?”
在叶莲身后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把正发呆的叶莲弄得一阵鸡皮疙瘩,转头看去,是苏老弟。
苏博览个头和叶莲身高差不多,但是体型要比叶莲好太多,一看就是个经常锻炼的小伙子,皮肤和肌肉的对比有明显的均匀感。相比叶莲,皮包骨瘦,用一手抓去,肌肉寥寥无几,摸着全是骨头的感觉。
“没什么的,快进去吧,体检完还有200块,之后去搓一顿!”
就这样两人进去了。
虽然在未来的日子中,除了新兵连碰面之后,变成了棋逢对手,每次相见都是在比武中遇见,火花碰撞都在比武场上DuangDuang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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