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互不知晓
一
一
乐队的曲子已经换了两首，现在唱的是约翰.施特劳斯那首经典的《蓝色多瑙河》。
哈拂看了一下指表上的时间，舞会开始已有半小时，不少跳累了的男女到饮食区内吃喝休息，而后又很快返回。
哈拂只是吃喝着，毫无加入舞蹈的想法。
“看来你是个特别孤独的人呢。”
有人向他搭话。
这个人带着一幅做工比舞会现场其他人明显精致许多的面具，面具上的图案之繁复，就像是有人在上面雕刻了一整个花园。
“孤独不是随便就能拿来形容自己的词。”哈拂向这人说到，“只是不合群与不善言谈，或者是自视清高。”“不加入也只是我不善舞蹈。”
哈拂注意到花园面具手上拿着一杯红酒。
“你很有意思。”花园面具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我们会聊的很愉快的，不过我是不喜欢自己加入舞蹈，像这样子观赏着反倒更有味道。”
“你就是这场舞会的主办人吧。”哈拂说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
“特别的面具，再加上红酒和精致的衣装。”“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船长。”
“嗯哼，你的观察能力可真强，说不定都能当侦探了。”花园面具说到，“确实，举办这场舞会的正是我，乐队也是我请的，毕竟这海上生活这么无趣。”
“你是贵族？”哈拂问道。
“当然，想不到贵族会是这样的吗？”花园面具男笑说道。“不瞒你说，我自认为在那些迂腐无聊的贵族家伙们当中，我算是蛮特别的人。”
“更像是个资本家。”
“对，资本家。”花园面具男说道，“但无论资本家还是贵族，可都不会干这种近乎慈善的事。我觉得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收的那些钱比起门票费，更像是一种筛选。”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因为我觉得身居高位的人应该懂得分享。”
“一种炫耀。”
“不，是一种仁慈。”
花园面具男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杯红酒。
“喝吗？”
“谢谢。”哈拂接过酒杯。“用仁慈，那也太高抬自己了吧。狗会觉得人类给它的剩饭是一种仁慈吗？”
“你的想法很激进。”
“我们的立场不同，说不定哪天会互相成为仇敌。”哈拂说到这里，笑了笑，“假面舞会的乐趣我体会到了。”
“哈哈哈哈，风趣风趣！如果在假面舞会以外相遇，我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花园面具男也笑了。
“嗯。”哈拂点点头，“你觉得人的愿望是如何获得的呢？”
“愿望？那种东西谁知道呀。”花园面具男摆摆手，“非要说的话，我认为是强烈的感情所促使出来的某种目的吧。”“像是由恨意所引发的复仇，或是由关心所引发的祈祷，大抵如此。”
“是嘛……。”哈拂看着杯中的酒。
他喝上一口，向花园面具男说道：
“谢谢。”
……
……
两人都觉得互相曾经认识，只是对双方的声音都不熟悉，而昏暗的光照和假面又遮盖了互相的面容。
可能只是错觉吧，两人都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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