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和血液的味道，号哭与悲鸣的声音。
从那些人的脸上映出的是沉重过头了的绝望，由此之上又计量出不可计量的痛苦。
身处于人类这个群体之中，不由自主地，他们的苦难也在我心中显现出一部分。
但我无能为力。
是的，我是一名士兵，一个完整的人。
我有着精良的装备，过人的战斗技巧。
也许这样的条件能从灾难中救下一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但是今天不行，这一次不行。
自我从下水道里如雨后春笋一般钻出头的时候，我便得知了我究竟该做些什么。
所以我缩了回去，不留下痕迹，遁入虚无。
就在那时我明白了。
面对能够击穿高大建筑的光辉，我们无能为力。
面对无压力猎杀人类的怪物，我们无能为力。
面对那因我们的自我安慰而被视而不见的力量，我们无能为力。
我逃避了应尽的责任，甚至于不必要去承担的责任。
这并不是懦弱。
这是一个人的反应。
"队长，上面什么情况。"一旁的王良见我从上面下来，立刻询问起来。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先商讨对策。"
"但是队长，时间不多了，我们已经没有去做多余思考的余地了。"
"你想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是。"
"你可以先上去看看什么情形。"
……
从他一脸的阴沉看来，他总算明白了我们处于怎么困难的境地了。
"我在想，有没有机会……向通往城外的出口移动。"
"下水道估计也已经被控制了，由内向外行进的话，一定会遇到诸多阻拦才对。"想起一瞬间击穿老二老三的那一枪，我们都感到有些胆战。
"倘若谨慎一些，说不定有突破的可能。"
"但更大的问题在于数量与力量之间的差距。"王良说道。
"那么……就留在这里，等待反击后的救援，又或是等待敌人扫荡后撤退的时候再离开。"
"在大街上有不知名的怪物在进行搜索，就敌人有在下水道部署兵力一事上看，无法否认有怪物存在于下水道的可能性。"
"那么，你又认为我们应当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王良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我…我却总是从他的语言里感到一丝引导我的意图。
"照我的看法，我们应当照上级的指示行动。"
"你疯了！"我没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狂躁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下水道。
"就上级的战力调整和任务分布看，扭转局势的关键，恐怕被藏在了我们四组身上背负的不明不白的任务之中。"
"我们没必要为了他人而牺牲…"我说道。
"但就算我们不牺牲，我们也一定会死。"
"你没法这样肯定…"我说道。
"我就是这样肯定。"
……
我想，我和这样的人实在是无话可谈了。
"那样的话你就去做吧，去做！让我看看你能贯彻你的说法到什么地步！"
"无论成果，我都会做的。"他说。
"但在此之前我要纠正一些错误。"
"我曾从你的身上看到过超人者才会散发出的光辉，但是为什么，这股光辉消失了，就在一夜间。我想知道这是为何。"
"你不知道的很多，你也许知道我在懵懂的年纪死过一次，但你不知道我也死过第二次。"我说。
"虽然并不是真实，但感觉起来却并不虚假。"
"自那一天开始我从理想主义的迷梦中醒来了，活着是好的，快乐的，有无限的可能性，死亡则具备了与此恰巧相反的枯燥，这就是事实。"
"你以有趣和乏味来决定一件事的正当性，我可以这样认为吗？"他说。
"我也并非如此乏味的人，但…事实上大致如此了。"
"那看来我的决定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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