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我朝那个冲在前面不要命的人大喊。我知道他听不到的，他的耳朵已经被弹片击伤，往前冲是他的命。 我是一名警察。 两个月前，我们接到线人电话，被告知了一伙毒贩的秘密藏毒点，安阳县（乱编的）警察局埋入两个卧底，我，还有老于，在后面一个月，我们摸清了所有的藏毒区域，而同样在这个月，这帮毒贩也开始了秘密转移。 是的，我和老于暴露了，莫名其妙，但也确实如此。我们之中，出了叛徒，但不是我，我想，却又不愿怀疑他，他救过我，但一个内应足以搅局，我决定和他私自接头，却没有上报任何人。 “你怎么想的？”老于问我，我看着他的眼瞳悄悄左偏，我是一名犯罪心理顾问，我也知道他此时在思索。因为当一个人的习惯手为右手，那这个人在回忆的时候，本能会使他的眼瞳向左下偏移。 “我想相信你，但到底谁？”我问他。 “难道是安阳内部？”他的眉毛攒起，惊异，眼瞳没有右偏痕迹。我知道不是他了。 “谁，陆高？王亚？”我开始怀疑高层。 “不会是他们，一个没胆子拿那钱，一个是老领导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点了一支烟说。 “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一，回去，二，和他们一起转移。” “不现实，我们现在只有转移。回去了怎么交代，您这张老脸搁的下？哦，如果这帮混球虚晃一枪，假装转移，我们就这么回去？丢脸都丢到家了。” “那先‘埋’着，有情况了碰个头。”我也没辙，只能这样，指了指芦苇丛里的毛坯房，“赶紧走，时间太久了。” 这一个月，我们混的越来越深，也彻底挖透这个贩毒团伙的组织内部，内应？有！但幸好只是浅层，传出的消息半真半假，连他们自己都被搞糊涂了。境内贩毒，自己包了块地。不过从种到制，也有专门器械和专人操控。 就在给商家交货的前期，也就在警方部署警力的时候，这帮东西竟然开始自己吞货内讧！都拿着黑枪扫，炸膛断手的有，脊椎神经被打断的也有，都懵了。只有老于一个人，装夹，拉栓，上膛，压着毒枭猛打，拼火也拼命，老于一只耳朵换了对方一条命，值是当然值了，但他竟然还拿枪冲上去打！ “你TM是不是不要命了！”我拿着枪跑上去拉他，发出我这一辈子最大的一次吼声。我能听到枪声，也能听到我的心跳声，肺叶左侧，那里是人的性命。 真准，我想。最后没有一点痛苦的倒在地上，我说不出话来但有还没被遏制的思想...... 活的够值了，至少，那些杀人的魔鬼永远被我关回了...... 地狱。 弥留的一眼，我看见老于栽倒到地上，和我一样，没有一点痛苦，这，或许是对我们警察这一生最好的完结...... 再见了.就算..... 无人为我悲哀。 这一刻，像是碎片从地上升起，复原，归于完整，也归于寂静。 “好醒醒了，你个文职警察也要有个警察样子啊。”我感到桌面的震动，听到传到我耳边的叩击声。 这个人是我们局里刑警队长，他叫老于。 老于？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我明明...... “算了。”老于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早，你个实习的继续睡吧。” “谢谢了。”我感谢道。大概我以前在队友哪里听过吧。 “我跟你讲了，我们不就打个牌吗，怕他们警察干嘛，干他们半毛钱事。” “大哥，我怕，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吗，胆子真小，你看看我们走的路，湿乎乎的。” “水边嘛。” ...... “这又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那个男人低下头去看了看，一脸的恐惧，一脸的惊悚。 “什么味？真恶心。” “大，大，大哥，这是，一只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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