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落花有声其三）
Day4.The Voice of Fading Fragrance.03
“所以你就这么出来了？”
茶壶差点从李晟的手中摔下，清浅的茶水洒出了杯子，沾湿了桌垫。
“馆主大人，难道不该是这样吗？”希爾芬不解，当她从幻术中脱出，就发现自己站在中庭，荆花祭典地区服务点的职员们正有说有笑地讨论着那些获胜的热门人选。
她现身的那一刻，整个庭院突然安静下来，只听闻溪水潺潺，乐音淙淙，一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钟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八分钟零三秒？！”
“这不可能！”
这些穿着统一的蓝灰色长袍的职员们像是想要把眼珠瞪出来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希爾芬，想要看清这个娇小的身躯里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啊，嗯，额。恭喜，这位尊敬的试炼者，请到这边。”
希爾芬稀里糊涂地跟着领头的职员，来到李晟医馆**西厢的一间小室，把早就准备好的白底灰纹的信封递给了她。
见希爾芬已经拿到了下一轮试炼的凭证，李晟笑眯眯地拉住她的手，把希爾芬请到她的私人休息室，对于只用了不到九分钟就解决了入围赛的少女，她有着相当的好奇。
李晟的休息室面朝中庭，一打开窗便是枫桥流水，风景极佳。房内的布置也尽显宁静致远之意，以朴素典雅为上，书画装饰，颇有禅意。
关上门窗，室内室外仿佛两个世界。阳光穿过树荫映在窗上，在染彩的窗纸留下明艳的斑迹。
李晟示意希爾芬落座，她很快端上茶水，坐在了少女的对面。
希爾芬不习惯正坐，这样的坐姿让她的双腿有些麻痛。
看到希爾芬微蹙的眉，李晟奉上热茶，柔声道：“小妹，你按自己习惯来就行了，我也不是外人。”
希爾芬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句话的意思有些微妙。
“八分零三，这个成绩，应该能进这一轮的前百。”李晟盯着希爾芬手中的信封，“白底灰字，果然。小妹，你是怎么做到的？方便透露一下吗？大姐我可是好奇得很。”
“馆主大人，多谢招待。说起这次试炼，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希爾芬换了几种坐姿，最后还是选择了盘坐。“最后的结果，大半算是猜的。”
说是猜的，但希爾芬也有八成的把握。看李晟馆主的样子似乎知道一些内幕，她的言语中透出期许，与上次见面时不冷不热的态度相差太多。希爾芬不太在意这种变化，她只是想解决剩下的疑惑，所以如实相告。
“最重要的应该是第二轮，也就是入围赛的主题了，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应该是‘认知’。”希爾芬脸色微红，她有意模仿艾希老师的说话风格，用这种理性的逻辑结构诉说自己的观点，让她有种莫名自信的同时，也感到略微羞涩，她很少有控制谈话节奏的经历。
李晟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害羞，她只当是激动或是紧张，希爾芬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强势与自信，让她颇为欣赏。
“果然是诺森家族的大小姐，魔法世家的掌上明珠，不是那些温室里的花朵能比的。”李晟没有把称赞说出口，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小妹，我也是刚从那些看热闹的家伙那里知道了试炼的内容，正如你所说。”
希爾芬松了口气，没有闹出笑话就好。
“李晟馆主，其实我有点在意那个幻术里描述的故事呢。”她对于试炼迷题的正确答案兴趣不大，反而是故事中的那个美丽的女子，令她颇为同情。
她也在追求着爱情，即使没有言语，缠绵的情思也穿越了时空，深深地印在希爾芬的脑海中。
女子最后的结局似乎并不美好，根据前后的剧情，希爾芬认为她是被人下毒了，最后定格的视角，就是她中毒倒下的瞬间。
“嘿嘿，其实这次试题的解法还是很困难的，需要解读音律和四幅画作……咦，诺森家的小妹，你是说这次试炼的环境吗？”
看样子李晟馆主很想炫耀一下刚才得知的解谜方法，不过希爾芬毫不在意的态度多少让她有些讶异。
“是对自己十分自信？还是对于已经得出结论的问题不屑一顾？毕竟她在这么短时间里破解了试题，而且其中没有暗箱操作，全凭自身实力，她完全有自信的资本。”李晟的惊疑有着七分真切与三分演技，剧本没有脱离控制，她希望希爾芬主动向她探寻站在自己背后的势力，这样在招揽的时候，她就能占据主动。
“环境？”希爾芬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我没有特意修习幻术，所以用词可能不太专业，‘环境’这个形容应该是比较贴切的。这一轮试炼的主题是认知，也就去伪存真，在凌乱的线索中找到真正有用的部分。这样的试题需要一个载体去体现，所以利用了幻术来提供承载所有有用或者无用的线索的环境。你说的幻术中的故事，其实每一位试炼者遇到的都不相同。”
李晟缓缓道出了其中缘由，希爾芬恍然若失。
“全都是虚构的吗？”
少女双手捧着茶杯，失神地盯着波澜不兴的半杯清茶。
“当然不是！如果要给所有人一个个安排剧本，那得要消耗多少资源！”李晟得意地向希爾芬透露试炼的辛密，“其实啊，这次试题的承载环境，全部是用的‘物品的记忆’。也就是说，是从你身上携带物件所见证的经历中，选取一段合适的，作为环境，也就是你说的故事了。”
“诶，这么说，我看到的不仅仅是真的，而且我身上还有她的遗物咯！”希爾芬眼睛瞪得**，她有点害怕，怎么听起来，像是冤魂借这试炼申冤讨债来着？
她可是魔法师，不，元素魔导师，来一打孤魂野鬼，都能给它们超度升天。
不过水系似乎不能克制不死系吧？
希爾芬胡思乱想着，这件事情的确有些神奇，她所见所闻毫无疑问是东瀛诸岛特有的风景与文字，与大陆风格迥异。但是自己身上又怎么会有与东瀛有着深刻渊源的物品呢？自己的戒指里，只有从家里出带来的一点点存货……不对，好像还有艾希老师的收藏品来着。
“难道老师和东瀛人有关？”希爾芬想到老师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难不成就是东瀛诸岛？这样的话，好像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了呢！
PS:我稍微改了一点（一半），其实一开始发的版本应该放到幕间解密。没错，希爾芬根本就是运气好，她几乎从头到尾都想错了。而且作者我写的急了一些，希爾芬的性格虽然已经转变，但变化不应该那么大。
PS2：接下来就是四皇子和艾萨克的交锋了，伏笔已经埋下，准备一步步回收。最近很忙，有空就更新。而且又想到了新的脑洞，我会写完这一本，再开新坑，在这之前脑洞会放在某贴吧里……相同世界观下的故事，这次打算写点同人。不过，我是个文青病作者，同人怕是原著粉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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