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高塔篇
其二
接下来上演的是火柴人屠杀墨团的黑白伦理剧，没有血肉模糊的特效，让场面多少变得有些无趣。
“……”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它轻啜香茗，思考着艾萨克的攻势，“她使用的奥术魔法流派以及魔漩体系的魔力回路构筑方式，前者拥有击杀回馈的效果，后者也有可靠的魔力回流，她完全可以依靠丰富的群体攻击和快速的冷却可以撑起以战养战的循环攻势，可是她却舍本逐末，开启了消耗更多Mp的奥义，但这并非她的失误，反而体现出她过人的智慧。”
“……”
“不服气？你们这些单细胞战斗民族呀，永远只知道打打杀杀，这个时候出现魔化生物军团，其实就已经可以确认恶魔级别的战力存在了。对方没有直接出手，分为三种情况：没有办法直接出战；没有战胜艾萨克的信心或是根本没有与艾萨克直接交手的意思。
对于第一种情况，战斗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艾萨克不仅想要撑过这次危机，她要永绝后患；而如果是后者，那么艾萨克就必须引蛇出洞，因为她不想让觊觎希爾芬的灵魂的恶魔活着。对于前者，她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魔法的性质，对于后者，她希望通过消耗魔力，故意给对方制造出手的机会。艾萨克敢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审判降临’的力量，在她所在的位面（重点！天启位面），可以消灭任何意外！”
它对自己的解说十分满意，点了点头继续分析：“另外，她这么做也是出于侥幸心理，即使是艾萨克，对于法则结晶的态度也是能省就省，所以其实她不想暴露奥义之外的魔法的效果，是为了在不使用‘审判降临’的基础上消灭敌人做准备，当然，这个美梦破产了，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没有让艾希使用空间魔法赶路，毕竟那时她还不着急。”
“……”
黑潮再次划出一块地，将希爾芬与诺森子爵的对战场景也刻画了出来。
“这里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会看到这段内容？与我产生联系的应该只有艾萨克而已，她的仪式造物，理论上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是不同于艾萨克的独立存在，可是艾希却能使用法则魔法，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艾萨克在‘二元存在’的仪式里动了手脚。”
“……”
它有些气恼又觉得好笑，这个被困死在冰棺材里的家伙还给它卖起了关子，非要闹点小脾气，表现出一副没有屈服于武力和强权的样子。
随他去吧！它懒得理会这家伙的小情绪，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艾希人偶身上。她早就抵达父女相杀的现场，但是没有立刻插手两人的战斗。她故意露出了一丝魔力波动，而诺森子爵也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有她在暗中牵制，诺森子爵根本不敢露出太大的破绽，因此只能采用咒语较短的魔法。
“奇怪，为什么这个男法不能瞬发魔法？他不是魔漩体系的魔法师吗？”它知道自己肯定错过了什么，当时它的注意力全在艾萨克那边，没有注意这个仪式制造的消耗品。
“……”
这下它也有些好奇了，“你也不知道？这么说来，不是我没有注意，而是这个‘梦’中没有这一段剧情了。也就是说，有熟人的小跟班插手了呀……”（其实楼主我觉得暗示应该到位了，法师体系是西方魔幻，但是法则体系中是有佛和道的思想成分的，但是体现的主体仍然是西方魔幻，不会出现玄幻的升级体系。这本书正文不会出现东方文化的世界，但是背景中已经提到过一些，比如说天启位面曾经有过的统一封建王朝夏。在这篇文里越级是很正常的事，进阶法师被初阶刺客两套带走很正常，也就是说职业克制比较强，但是见面秒是很罕见的，主角最后开了外挂，已经涉及到世界构成的深度了，在没开挂之前打一个半吊子的进阶刺客也只能拖时间而不是干脆利落地战胜对方）
它低头沉思，几个名字在心中闪过，又被一一否决，“水，阳五行与阴五则理应归属混沌体系，难道又有谁想搞事了？不可能啊，那几个应该比我处境还要糟糕呀？只有可能是人类自己的事情了。”
那可不就不关自己的事了嘛！
艾希和男法师的法术对决它根本不感兴趣，于是场景再次变换，艾希人偶带着一个拖油瓶及时赶赴决战地点，在场外启动魔法阵，艾萨克则与灵魂傀儡展开生死对决。
“……”
“哈？灵魂傀儡？那是糖糖留下的摊子，我才懒得管呢！你问糖糖是谁？当然是唐大白啦，都说第五真理是没什么朋友，没想到说了名字也没人认识……”
“……”
“被你发现了呀。的确不是它的真名，不是我不想说，是说不出来啦。我又不懂它的‘理’，当然说不出真名。不说这家伙的事了，提到它我就心烦……”
“……”
它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也不是这么一回事。灵魂傀儡不是你想的那样简简单单就能制作的，魂核——藏在灵魂中的虚假核心，是没有实体的。魂核是概念上的存在，代表着生命的意识接口，你应该知道人类是灵魂体系的生命，意识是与灵魂合为一体的，所以人类并没有所谓的魂核。”
说到这里，它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在‘死亡’降临的时候，物质也好，法则也好，一切存在都会被压制，连世界的运行在死亡的面前也不得不停止。所以在那时候，‘虚假的概念’这个组合概念也会因为本体的死亡而‘死亡’，从而反转成为真实的存在，而人类的死亡也遵循着这样的过程——一般意义上的死亡指灵魂或是肉体死亡，导致肉体和灵魂的关联断裂，意识也因此与肉体分离；而判定一个人真正死亡，则是意识的消亡，也就是空有灵魂而没有自我意识。前者属于我管辖的范畴，而后者才是生命的终末。意识与灵魂断裂的那一刻，接口便会出现，这是真理之间相互妥协后得到的结果，但是却被有心人利用了。”
“本来这个过程中是不存在破绽的。魂核显现的时刻，灵魂归于轮回，意识流向死亡之海，根本没有让人插手的余地。”它稍作停顿，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可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亡者的归宿不再是绝对的禁地，终焉世界……嘿嘿，还好没说漏嘴，反正你只要知道，生者进入生命禁区后，魂核就会显现，这个时候把魂核从灵魂中取出，强行切断灵魂与意识的连接，再把人送回原来的世界，灵魂傀儡就完成了。”
“……”
“没错，因为魂核本来就是虚假的概念，所以就算失去了魂核，意识与灵魂分离的傀儡，虽然在我们看来个体毫无疑问地已经死亡，但是它还是会被这个世界当作是‘活着的个体’。”
“……？”
“没错，一旦失去在死者的世界里被取出魂核，再回到正常的世界中，意识仍然是与灵魂结合在一起的，但是两者之间只有在‘物理’的结合，而无法进行信息的交流，对于世界而言，个体仍然存活，但对于被取出魂核的人而言，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与清醒的植物人没有区别。而魂核拥有者则可以利用这个‘接口’，无论是读取灵魂中存储的‘数据’，也就是记忆，制造一个虚假的意识，还是自己直接控制灵魂傀儡，都是可以实现的。”
“……”
它摇着扇子好整以暇，等着“苦力”理清思路。
“…………”
它轻笑着合上折扇，摇头晃脑道：“孺子可教也！我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艾萨克的行动的，所以我察觉到她的对手是一只灵魂傀儡的速度要快一些，虚假意识毕竟是伪物，它的战术太死板了，只是根据傀儡生前的行为模式生搬硬套而已，虽然这次被制作成傀儡的人类有点水平，但是面对艾萨克的炮台战术时还是不够看。”
说到这里，它突然停顿，心中灵光乍现，“灵魂傀儡！炮台战术！正面火力压制！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吗！”它不由得感叹，“虽说我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但是能在我眼皮底下耍出这样的花招，在智慧上，人类果然还是棋高一着啊。”
黑暗在寂静中澎湃汹涌，似乎对于它的评价十分不屑。
“哈哈，你说的对！但是我好歹也是要点面子的呀，事情不能全都说死呀。”
被对方轻视的它，却表现得对此毫不在意。它坦然地承认自己的笨拙，并毫不吝啬地表现出对于智慧胜过它的人类的欣赏。
固执，愚蠢，无可救药，大概就是世间众生送给它们的统一评价。不懂得反击的人，往往会被欺辱至死，而不懂反击的种族，不可能逃过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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