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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与神对话

第二章:与神对话

当羽光视觉恢复的时候,他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是他内心许久未出现的情绪。遥远的天际有一颗蔚蓝的星球。那个星星过于耀眼以至于其他行星的光泽都有些暗淡。在寂静中他环视四周,周围是大大小小的深坑,像是被陨石袭击过一样。或者,这里的确被流星雨冲刷过漫长的岁月。踩着银色的土壤像是棉絮。羽光脚下的这颗星球仿佛在转动,因为在遥远的地平线升起了一道光,使得羽光的眼睛刺痛到无法睁开。

羽光整理下思路,在什么地方能看到如此的景象。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不是地球上的什么地方,这里是月球。

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没有死。羽光有很多疑惑,人的身体暴露在外太空,只能存活几秒钟的时间。

突然,羽光感觉到身后有另一个人。

彷佛天暗了,地平线升起的那道光骤然熄灭。

他转过身去,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一名少女。那人穿着一袭晚礼服长裙,下摆只到小腿,露出完美的小腿弧线,一双裸足像是盛开的白莲踩在月壤上。她的眼瞳是金色的,充满着空灵,这或许是上位生命对下位生命的蔑视,眼神没有一丝感情。羽光只是诧异了几秒,很快意识到,来者必是有求于自己,不然,何至于大费周章地跨越数十万公里将自己一个无名的人带到这里。

“人类,随我来。”语气清冷听不出感情。这句话直接在羽光的脑海中播放,没有经过任何媒介,少女的嘴一动未动。

羽光跟着那名少女,看到他露出的后背与双肩,即使人类中最优秀的雕刻家都无法重现她的美。或许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神。羽光只是走了几步却感觉自己穿越了数千公里,瞬间来到一座神殿之中,这座神殿的一切都极为简单,只是简单的几何体拼接而成,却透露出他的厚重与坚固。

在神殿的另一端,有一把王座立在层层台阶之上那上面好像有一个人但是却无法观测到他的存在,即使以羽光的洞察力也看不透。当两人来到王座前时,女子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甚至跪了下去。

神座上的人的样貌逐渐从模糊走向清晰。最终,羽光看清那王座上的人,正是自己,甚至就连衣服也一样。但是羽光没有震惊地僵在原地,他直视着那人,面对未知的高等生物,哪怕自己像蝼蚁一般也没有恐惧。

“找我有什么事么?”羽光的语气就像是被街上的陌生人拉住之后问出的话。

“你被我所选中,你将担负起巨大的使命。”没有声音,只有最纯粹的讯息,最高效简明的传达方式。

“你是谁。”

“我是神。”

“不,你不是。神是不会自称为神的,你,很急切,或者说很紧张。”

神座上的“神”没有露出任何情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神。羽光没有露出任何怯懦,任何事都会有原因,如果真的如那人所说自己身负重任,对方拥有比自己更强大的能力,为什么那人不自己去解决。

“不愧是超越者,你们总是让我惊讶。”

神座上的“神”走到羽光面前与他平等的对话。

“每一位超越者都值得尊敬,你为什么这么镇定。”

“你并没有把神殿建在月球,你是被神殿困在了这里。不然,这分责任你不会交给人类。刚才那位女士的眼神就告诉我,你们不屑于人类为伍。”

“没错,数万年前的一位超越者用他们的科技将我束缚在这里。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不会忘记它的强大。我们‘崩坏’不会与人类为伍。但是超越者不同,你们与‘崩坏’平等。”

“那么,为什么找我。”

“你是超越者,是凌驾于一切人类之上的人类。”

“凌驾于人类之上的人类······还是人类吗。”

“或许不是,但这取决于你自己。”

“最重要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太镇定了吗。”

“周围的人都说我有些与众不同。”

“好吧,这件事关乎崩坏与人类的存亡。”

“那么为什么不与人类元首相谈呢?”

“你很快就明白了,人类中有着异端。”

“神”轻轻挥挥手,周围一切像是换了颜色,像画册翻过了一页。羽光看到面前出现了闪烁着金属光泽,无数星际战舰组成的黑色“长城”。

“这是······星际舰队?”羽光幼年曾经幻想过与外星文明见面,但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没错,他们是宇宙的‘监查者’,他们的目的是消灭文明。这一次,他们的处决对象就是人类文明。”

“那么,你们崩坏会有什么危险呢?”如果只是毁灭人类文明,那么崩坏完全可以隔岸观火。

“这是两年前捕捉到的画面,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那里,我只感觉到不久前四光年之外的另一个星球的意志消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监查者’会抹除星球意志的存在。”

“所以我们只有四年吗?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既然是两年前便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来毁灭你们人类文明的,直到我感受到一个文明的消亡。他们星球的意志用量子讯号向全部十光年之内的星球意志广播了警告。”

“如果我不接受这份责任呢。”

自己到底有什么才能,担负起如此重任?羽光内心充满了疑惑,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与拥有星际航行能力的文明相抗衡,即使自己成为人类元首。

“你独一无二,你是最有可能的人选,每一位超越者都有创造奇迹的能力,”“神”是不会褒奖人类的,这是他客观的评价,“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

羽光只思考了两秒钟,只有两秒钟。在这样的抉择中,有的人眼前会浮现一代代伟人的眼睛,就像是火炬的在传递;有的人满汉一腔热血与慈悲心毫无犹豫地答应下来。而羽光只是回忆起了童年,想到了挚友放学时在街边等候;想到了两人一起栽银杏树下相勾的小指。但是这份回忆很快便染上暗红色,他想到了挚友的惨死;想到了老师与父母的冷漠;同学们无知与残忍的笑容。仔细一想,自己真的对这个世界毫无善意,羽光露出了苦涩的笑。

“这个世界一直想要驯服我,”羽光想拒绝,今晚他本来已经决定离家出走,“我不爱这个世界。”

就在“我拒绝”三个字即将从嘴中挤出时,他意识到,或许这个世界是悲伤的但是有的人应该获得幸福。挚友的父母、安慰走丢小孩的小吃店老板、每天都会说“今天加油”的宿舍大妈,还有陪着自己走出阴影的李奥。

“但是,自己的世界有多大不是取决于自己所爱之人的多少吗。”

神注视着羽光,第一次有些想了解“人类”这种生物:“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羽光眼里那些迷茫、苦涩、愤怒全部消失,只留下金石般的坚定。三个字沉重的从他的嘴中吐出。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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