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刚刚修女的直觉没有错，圣0216研究院虽然名义上坐落于西西伯利亚平原，但其实除了信号塔，在平原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研究院的建筑了。
研究院各个入口的详细坐标一直是天命的重要机密之一，其主建筑群深入地下500米，其中还加入了厚达400米的防爆层，可以直接抵御数枚N3导弹的轰击。集散中心通过三部大型货运平台与地表相连，四周还有多个快速升降梯供人员进出使用。
因为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进行无法预估后果的实验，所以研究院各个部门各个区域全部安装有隔离门，并且由一台高级人工智能实时监控。所有实验室的承重结构均有碳纳米材料加固，达到了不管牵多少发就是动不了全身的效果。
集散区内，数个复杂的机械臂抓着千奇百怪的箱子在空中肆意翻飞，三五成群的研究人员站在比他们高出几倍的箱子旁清点货物。圆形的场地四周是一圈通往各个区域的隔离门，不重样的标志色让人眼花缭乱。
但华星并没有靠近其中的任意一扇，而是径直走向了场地中央的控制塔，通过一台不起眼的电梯，三人继续向更深的地下走去。
“那张通行卡是你的？”
电梯内，一直没有说话的修女忽然转向华星，试探性地问着。
“哎呦长官，您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华星看了看手中的卡片，黑漆的卡面，烫金的文字，一层薄薄的磨砂凸显着它的与众不同。
“这是我们需要给访客带路时才借的，用完后就得还回去。”
“是啊，像我们这种底层的研究员，要不是经常干跑腿的活儿，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级别的卡呢。”
“那先不用还了，就跟你们的上级说我一会儿有可能还要用。”
刚刚说完，修女忽然眉头一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诶不对啊，你们既然被选为丹樱计划的研究员，说明能力绝对在同龄人中是属于佼佼者的，怎么会让你们天天跑上跑下？”
华星和一旁的少女对视了一眼，抬头看了看电梯里的监控，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踱到修女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嘈杂的电梯内，一种异样的宁静蔓延开来…
“汉森博士，我们回来了。”
经过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后，修女跟着两名女孩走进了丹樱计划的核心实验区，一尘不染的实验室晃得修女有些睁不开眼睛。放眼望去，遍地全息投影，还有全光谱分光光度计，自动化PCR阵列，无菌高压氧仓等等。显而易见，这一定是圣0216研究院级别最高的实验室了。
不多时，华星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回来了，这个被称为汉森博士的研究员不屑的瞟了一眼修女，言语里尽是讥讽。
“组织竟然派了这么个小孩子来视察，真是岂有此理。”
“博士，她是…”
“住口！这没你说话的份。还有你，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检查的时候不能妨碍我工作，所有仪器都不许碰。”
博士对修女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看华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直没有接话的修女拉了拉她的衣袖。
“不用管他，带我去看看实验体。”
其实刚刚在门口修女核查身份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有点不对劲了。虽然她没有想要偷窥屏幕，但她还是瞥到了一行让她直冒冷汗的文字——阿波卡利斯。
而且修女披肩上的纽扣，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眼睛的图腾，还是那么眼熟。看到这行字，华星忽然想起了一个有些可怕的事情。
眼睛，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家徽。而阿波卡利斯家族，是天命背后的三大家族之一，同时，也是最高层决策者。
刚刚她想要提醒汉森博士这件事，可被一句话骂了回来。看看修女脸上镇静的微笑，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修女在二人的带领下直接前往了丹樱计划中央实验室——实验体S-018的培养槽。隔着透明显示屏那微微的蓝光，修女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温情，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害羞。眼前培养槽中**的少女那完美的身材，一直盖到腰间的粉色长发，还有那一对可爱的狐耳，真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呢。
“按照组织的要求，利用极东支部提供的DNA数据和一部分已经解码的圣痕信息，我们合成了Y系列实验体，身体机能基本达到了要求，但可惜的是在离开培养槽后均不能存活。”
“所以你们是不是融入了崩坏兽的细胞？”
“诶？！您怎么知道的？”
修女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毕竟，她也是有过一段相似的经历呢。
“其实还是有一点区别，圣研究院通过对各级崩坏兽的全基因组测序，解析了有关的DNA序列，创造了天命的崩坏兽基因文库。我们选取其中的一部分，与组织提供的DNA进行重组，合成了S系列实验体。其中S-018实验体使用的是来自帝王级崩坏兽‘菲尼克斯’的基因，她几乎完美的继承了‘菲尼克斯’恐怖的自我更新能力，配型相似度甚至高达99.98%。”
“自我更新？那和融合型崩坏兽‘毗湿奴’的能力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菲尼克斯’的能力主要是能够无时无刻更新体内的异常细胞，同时还能根据外界环境的变化随时修改调节通路；而‘毗湿奴’的能力主要是对于组织创伤的急速再生。二者的机体更新方面是不一样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S-018实验体既然能正常存活，那她就几乎可以长生不老，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生病呢。”
听完二人的汇报，修女没有再多问，而是直接接过华星手中的平板，大概浏览了一下数据报告，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那么，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开始圣痕记忆空间的植入了？”
“准备是准备好了，但我们还没有拿到圣痕记忆空间的数据。所有和该圣痕有关的情报都被列为绝密了，我们连申请的权限都没有，只能等组织的安排。”
“你们俩会圣痕提取和植入的末端操作技术吗？”
“只是技术吗？没问题长官，这个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很好。”
修女看了看房间里另外的几个工作人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让他们都出去一会儿，你俩留下。”
“可是汉森博士不允许我们...”
“照我说的做，不用管他。”
华星犹豫了一下，回想自己过去这二十分钟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一种莫名的温情和信任让她还是选择了相信眼前的修女。尽管这位“小朋友”的命令和博士完全违背，但反正有些话已经说出去了，既然已覆水难收，那就破釜沉舟吧。
最后一位研究员离开后，华星锁住了实验室的门，刚一转头，却发现修女正在解开修女服的扣子，头纱和披肩早已摘下放到了一边。
“长...长官...您...这...这是...”
“关灯。”
“啊！？”
“关灯！”
一瞬间，实验室里只剩下各种屏幕映出的辉光勾勒着三人的轮廓。修女环顾四周，转过身背对着华星二人。旋即松开了握在胸前的双手，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看好了。”
随着修女服滑落到腰间，二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修女光溜溜的后背上，三片首尾相对的粉红色勾玉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就像呼吸一般有节奏地时亮时暗。虽然她们的工作就和圣痕有关，但那些都是人工圣痕。天然圣痕太过于罕见，只有直接相关的科研部门有可能接触到。今天的景象，着实让二人傻了眼。
“这难道就是…那个绝密级别的天然圣痕？”
“开灯吧。”
修女动了动身子，抬手提起修女服盖回了身上。系好裙子，修女转过身看向呆若木鸡的二人，严肃得俨然换了一个人。
“身在天命，你们应该很清楚，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有些话，不该说就不要说，这不需要我强调了吧？”
“明白，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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