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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理解的世界

无法理解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哪怕是生与死,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暴雨疯狂的冲刷着地面,医院道路旁的长青松树被绝对的力量压下了腰。惊悚的雷鸣仿佛是猛兽的怒吼,暴躁而又刺耳。雨滴如子弹般敲击着手术等候室的玻璃,略有老化的玻璃窗发出牙酸般的咯咯声,像是某个恶鬼用尖牙利齿撕咬着人类的骨头。

一个男孩独自坐在手术等候室的胶椅上,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空洞的看着窗外的暴雨。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与这空无一人的等候室一样死寂,安静的有些可怕,想一个从未有过生命的木偶。

手术室的门伴随着不断的雷声缓缓打开,男孩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出来的医生,一字不说。医生熟练的摘下口罩,摇了摇头,指了指刚刚熄灯的手术室,意思男孩自己进去。男孩点点头,站起身走向那黑暗如深渊的手术室。

安放台上,白布盖住了死去的人,黑暗中男孩面无表情的走到安放台旁,解开自己的马甲,将一张不到六寸的相片轻轻放在了那只冰冷毫无生机的手下。照片拍的很差,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在一个阳光的午后,年轻的女子在花丛中微微侧身,露出浅浅的微笑。

男孩轻轻拉过白布,将那只冰冷的手,微热美好的照片一起遮盖。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不知何时站在男身后,冰冷到。

“纪苍”男孩如实回答。

“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母亲。”纪苍轻声回答。

“准备后事吧,纪苍。”医生看了一眼手中的数据报告,“你还有其它家人吧?”

“家人?真是可笑。”男孩看着白布,眼神空洞无光“我唯一的家人已经死了啊,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纪苍转过身,看着医生的眼睛,惨白的闪电照亮了他同样惨白的脸。

医生惊恐的后退一步,男孩原本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此时被绝对的冰冷所覆盖,这绝对不是一个八岁男孩会有的冰冷,这种冰冷针对的不只是他,而是整个世界!医生突然感到一阵严寒,但那岂止是如零度的冰冷所带来的严寒,那根本就是某个恶鬼在借助男孩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已经死了。”纪苍与医生插肩而过,离开了这黑暗的手术室,向着外面的暴雨,一步一步走去。

九年后,北京中关地铁。

沥沥的小雨好似细丝一般倾斜而下,这座城市再次下起了雨。街道上空荡漾的,只有红绿灯在孤独的来回变化。整座城市就像被覆盖上一层细蒙蒙的银纱绚丽却又显得有些孤冷。

幽暗的地铁隧道中,不时传来一些细微的翅膀扑打声。地铁隧道很少有人清理,再加上阴暗潮湿,像蝙蝠老鼠之类的黑暗动物自然不少。轰轰巨响从另一端远远传来,越逼越近,打破这一切不合理的寂静。聚光灯照亮了前方的铁路,烈风压的蝙蝠逆飞。

蓝白色第三代BC型16号铁路如同猛兽般咆哮的扎进黑暗,像蛇身般一节一节的车厢在黑暗中分外明亮,闪烁的灯光透过车窗印在略有裂纹的水泥壁上,在黑暗中搭起一道长长的灯梯。

纪苍独自坐在交椅上,耳机中恬静的钢琴曲无法阻挡列车的轰轰声,他看了一眼手表,不知为何,这趟列车到站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预算的时间,再不快一点就无法赶上报名。

他是要赶着去七号线官洲站学校的报名地点,如果在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无法报道的话,学校那一边会优先删除你之前的学位。纪苍再过两天就足足满17岁,家不在北京,是乘飞机赶来北京读书的。在读书时,寄住在北京的姑姑家。说是寄住,倒不如说是纪苍和姑姑之间分明是租房者和包租者的关系,纪苍一日三餐,生活杂费,学习情况,外出情况等等都一概不理,活生生的就忘了有纪苍那么一个亲人住在自家的三层单元楼里,除此之外纪苍还要定期给一些寄住费。纪苍倒是无所谓,不管是大武汉的老家还是在北京,自己从小到大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来了,别人注意还是不注意或者去哪里都已经无所谓了,甚至有时他自己都会忽略自己,也许路人甲就是自己的命吧。

纪苍八岁那年,母亲离奇的去世了,很突然,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母亲去世的那天竟然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到场,包括他从未谋面的父亲。他在电话里听着亲人们所谓的“理由”,感到异常的恶心和虚伪,而所谓“父亲”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从此,纪苍的生活与父亲一切有关的东西一刀两断,他甚至变得有一些呆板,连父亲的工作,电话号码,哪里人,有几个亲人都一概不知,他把自己和所谓的亲人完全分开,就连入学填表中紧急联系人都只能填好友的电话蒙混过去。

纪苍按开手机解锁键,主屏上清晰地出现了一个话框,“您有一条未读短信……”

未读短信?纪苍当场蒙掉了,还有谁记忆这么好记得自己这枚路人甲?纪苍点开短信,在一刹那,手机瞬间黑屏。“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中……”纪苍怔了一下,为了防止走错路,他特意充满了电,怎么一个小时不到就……

“叮——,叮——”

什么生音?纪苍微微皱眉,细微的声音就像齿轮咬合所散发的咔咔声微不足道,却在纪苍耳中响亮清晰。

“叮——,叮——,叮——……”

在高速行驶的地铁突然慢了下来,一开始如绞肉机般飞快旋转的铁车轮此时就像没有电的机器,越来越慢,最后尽完全停下,原本的轰轰声再减速的摩擦下逐渐拉长,变得异常刺耳,像是魔鬼磨动着他那如长枪般的尖牙。

最新型号BC版地铁竟完全停了下来!源似猛兽般咆哮的地铁现在却像一只上千年没有进食的蠕虫,僵死在原地!

地铁车头的大瓦凝亮探照灯啪的一声失去了光亮,灯泡发出嘶嘶的声音。16节车厢相续断电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车厢里一片混乱,纪苍摘掉一只耳机,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他理智的后退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地铁因部分原因无法运行,请乘客们保持安静,在前方200多米之后是七号线终点站中关站,但隧道黑暗,为了防止乘客迷路,请各位乘客不要走出车箱,或擅自离开,后果本公司一概不负。”列车厢每个的广播都是有单独的线路来接入的,一般很少出现意外,主要是用来颁布各种通知,现在派上了用场。

有人开始大骂广播,各种奇闻异话让纪苍略有些烦躁。他看看自己的手表,7:48分,时间实在是不多,自己却又偏偏撞到这种好事。过了一段时间,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乘客们都回到了位置上,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银白的光反射在他们惨白的脸上,看上去像是希腊独有而恶心的腊人艺术,美丽仿真,但都是毫无生命的工艺品。

一丝寒意从纪苍四肢慢开,如小蛇般撺遍全身。

“当——”

嗯?纪苍猛的一愣,缓缓的看向列车尾部那如黑洞一般无法再黑暗的列车入口。

“当,咔嚓。”

细微的摩擦声传入纪苍的耳朵之中,像是某种胶质物体与金属板的磨擦声,有东西上来了!这让他想起一本书中介绍的玛雅人的地狱观。在玛雅人的思想之中,万物只分为两界,是没有天堂这一概念的。他们认为人死后就会离开人界,在死人的国度中重新安定,永不消亡。那么,人界的人口不断壮大,死人之国也就会越加强大,若不是有名为“日圆”的界门将死人国度与生人国度隔开,死人国度必将发起战争,向活人们发泄怨恨。所以死人们就像大海,无穷无尽,而生了人们却只是那一小块岛屿,却在金字塔的顶端。那如果名为“日圆”的界门消失会怎么样?他以前也想过,也许,从那一刻开始,就是生人的末日吧。

此时的自己就像玛雅人地狱观中不多的活人,而保护他们的“日圆”就是这辆列车,但“日圆”却大开着车门,开向死人之国,开向黑暗!

脚步声在黑暗中,细微,清晰,起伏,和莫大的钟声谱写世界上最为诡异的乐章,纪苍向四周看去,仿佛能听到声音的只有自己,她想逃离这里,在他的座位旁就是列车的出口,但他不敢,只能死死的盯着前方。脚步声越来越近,钟声随之清晰,这不明来历的东西向自己走来,目标是……

出口!

黑色的斗篷遮挡了纪苍仅有的视线。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蓝发起伏。从形体上来看是一名女性,仿古的金色怀表挂在胸前,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不时发出清脆的钟响声。

纪苍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后又自嘲的摇了摇头。真是疑神疑鬼,以后还是少看这些书籍为好。纪苍抱歉的笑了笑,退到一旁,将出口让了开来。对方始终不抬头,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脸。

对方伸出惨白无光,毫无血色的右手,缓慢的抓住铁路车门的手把,她的手骨结僵硬,除此之外,她整个惨白的手背上被一条巨大的口刃无情切开长至少四厘米,手筋翻滚腐烂,血肉僵尸黑化。

寒风从铁门的细缝中呼呼刮,来寒流流遍全身,纪苍惊恐的退后了一步,伤口已经开始腐烂……这是活人的手吗?

这只手的主人缓缓抬起头,看向纪苍,蓝色的发丝下垂,遮住了她惨白的脸,看着纪苍同为琥珀色的瞳孔,冰冷无光。纪苍的目光与其接触的一瞬间,僵死在原地,只觉得被拉入深罗地狱,无数凄厉的声音在耳边尖叫,透骨的麻木感像是毒蛇爬过全身。

“不……不可能的……”纪苍看清对方脸的一开始,精神与意志瞬间崩塌。儿时美好阳光的记忆之中,总是微笑看着他,曾经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爱他的人的面孔与这张冰冷惨白的面孔结合。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纪苍声音颤抖,微微向前一步,“妈妈!”

“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手机里传来老套的电脑女声,男孩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握紧垂下,。

黑云遮挡了新月,只留下云层旁一层银白色的光辉。街道上出奇的冷清,沥沥的小雨落在男孩身上激起一层微小的水花,像披上一层细薄如沙的外套,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滴在在肩头,略冷的晚风吹起男孩的风衣。

“黑云镇月,元素混乱不堪。”男孩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传承开始了吗?第八玄士。”

纪苍没有思考的时间,惨白的手五指用力,关节暴凸,全合金的铁门锁竟支撑不到一秒钟迅速崩溃,在刺耳折断声中碎成无数块,叮叮当当的散落在甲板上。失去铁锁束缚的车门缓慢的打开,寒风像是蓄谋已久,绞绊着千万沙尘铺面而来。

黑影在狂风中走下地铁,她的头蓬被吹开,蓝色的长发飘扬,一步一步的在纪苍的视野中消失,步入黑暗。

混蛋!纪苍咬着牙冲下地铁,沙子刮得脸生痛,他想快一点追上前方的身影,去问个明白,但在狂风中他寸步难行!他迈开大步,用尽全力奔跑,却如龟爬一般。

风渐渐小了,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他分辨不出这是自己的脚步声,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猛的回头,身后是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新型的BC版地铁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铁轨,脚步声越来越小,纪苍不再理会身后为什么没有列车,起步狂奔,顺着铁路没有无止境的跑。

铁路曲曲折折,越往里跑就越显得黑暗与破旧,水泥墙壁裂开的巨大纹路好似群蛇狂舞,蔓盖儿不间断,凸出的钢筋张牙舞爪,大概是群蛇的大嘴。原本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中惊慌的奔跑。

微微的刺痛感传入纪苍的大脑,微不留神使他差点摔倒。他抬起头看向正前方永不倒终点的铁路和同样永不倒终点的黑暗。他注意到了一些细节,他冲了下来,满天的飞沙使他无法走远,沙停了,列车就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他一直跟着脚步声顺着铁路走到这里,但到现在才发现下来的自使自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没错,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那辆突然故障的列车!

纪苍没有停下,大脑的刺痛感干扰着他的神经,他迷迷糊糊的迈开步子,继续向黑暗行驶,直觉告诉他,这样走也许走不出黑暗,但如果停了下来,就永远别想走出黑暗!

一丝灯光在前方闪烁,纪苍微眯着眼睛,视觉逐建模糊,大脑的刺痛感如潮水汹涌而来,越来越剧烈。他觉得好困,从未有过的困意,双腿仿佛有千吨之重,没走一步都是折磨。

闪烁的灯光是月台的信号的,纪苍摇摇晃晃的走向通往月台的楼梯口,梯口正滚滚的往路口倾注冷风,就像是凿开古棺的瞬间往往会喷射出青色的青气。纪苍被寒风险些吹倒,他想掉头就跑,但他做不到,他的双腿如机械般迈动,着早已不再听主人的话,神经的痛楚随着楼梯的次数加深,快要达到无法承受的级别,视觉可谓是早已一片朦胧,看不清任何物体。

月台的墙壁上用鲜红如血的液体清晰的液体清晰的写着“0号线” !

月台的前方已经没有了路,只剩下破旧的水泥板,这就是终点站吗?纪苍用仅有的意识想到,0号线,任何有意义的数字都是从“1”开始,阿拉博人创造“0”也许就是想表达一个字的含义。

“无!”

为什么是无?纪苍用尽全力,撑起身子,向月台下方看去。曾经破旧的黑色铁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血红色大河。河水从黑暗一直延伸到天边的尽头,河底覆盖着的白骨,死去的人们孤独地望着天空。

须无与黑暗,生命与世界的影渡口,万物之地的归宿之河吗?纪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双腿已经无法挪动一丝距离,大脑如火烧一般疼痛,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哦对了,这条河叫忘川。

一块碎土伴随着破裂声掉在纪苍身旁砸个粉碎,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越来越多,多的已经数不清,却总是落在纪苍身旁,大地开始颤抖,恐怖的裂纹不断扩张,这里,开使崩塌。

一切如梦幻一般,却又无比的真实,真实的让人没有勇气去确认。沥沥的小雨覆盖了全场,滴在纪苍身上,他觉得透骨的冷。

“当——”

轻盈的钟声在纪苍耳边想起,他仿佛听见一座早已不再转动的古董大钟重新运转起来,正在报时,正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破碎的画面闪过,白色……黑色,一望无际的澄净大地,白色的骑兵团,黑色的战车,从世界的最东方,一直延伸到最南方,他们互相冲锋,搅混,厮杀,鲜血淋漓,他们要吞噬天地!……不,不对,那碰撞所产生的不是白色,更不是黑色,那是世界最深的虚无,它的所到之处,天地间再无一丝光亮!

好像一把锋利极致的巨斧,把他的大脑劈开,把另一个人的记忆强塞了进去!

黄色的花海,女孩站在阳光之下,向男孩伸出手“我相信你,你不会丟弃我,直到死亡的尽头。对吗?”

冰天雪地之中,男孩背着女孩慢步在积雪之中,脚印一深一浅,女孩海蓝色的长发在寒风中飘杨。

“苍,我想回家。”

“你看,那朵花好漂亮,你能摘给我吗?”

“我想看海,你能带我去吗?”

够了 ,我受不了了,停下!停下!记忆如同一场快进的电影 ,被不断放快,快到纪苍无法承受,快到他不敢去面对。

在黄昏之中,尸体遍布的战场上,男孩张开双臂,将美丽的女孩抱入怀中,利剑刺穿男孩的心脏,献血染红了他的上衣。女孩握着刀柄,依偎着男孩,泪划过脸孔,但她却笑着说“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所以,对不起,这个世界,不能有你。”

巨大的痛楚在脑中从未间断,冲击着纪苍脆弱的神经。疼痛,不可思议的疼痛,他好像变成了一条蚕,被茧蛹死死的束缚住。如太阳般的温度从心脏处向全身迸发,灼烧着他的肌肉,他的精神,以及那仅存的意志。他仿佛被丢进了开水之中,像蚕一样最终无法逃出被煮死的命运。

但他不想死!

他的视线一片黑暗,他伸出手,希望抓住什么东西撑起自己,他要活下去,他要逃离这里,这里不是他应该死去的地方!

冰凉光润的圆饼状物体被纪苍猛抓住手中。那是一块暗金色的怀表,古制的纹路蔓过全身,金色的锁链在风中互相敲击,发出叮当的响声。锁链像小蛇般缠上纪苍的右臂,时针与分针在滴答声中越走越近,暗金色的金属光一闪而逝。

“当!”

在时针与分针合并指向12的一刹那,终身如鸿雷惊悚刺耳,却短暂的切断了那源源不断的记忆与几乎无法忍受的头痛,酥麻感从右手涌向全身,取代了如太阳般高温的灼热感。黑色的视野被极度的光亮所填满,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片虚无,即使纪苍睁开着眼睛。

海蓝色的发丝吹到纪苍脸上,带有淡淡的樱香。白茫茫的视野突然碎裂,如浓雾般逐渐消散,视野的中心逐渐清晰,纪苍首先看到的是如夕阳般闪耀的瞳孔。那是纪苍所见过所有的眼睛中最美的颜色,好是美丽的夕阳,橙澈的能映出云影天光,让人不由的想盯着看。

视线已完全清晰,倾国倾城的视觉感这一想法直接涌上了心头。纪苍终于明白为什么王朝回因一名女子而覆灭,也许所谓的倾国倾城就是追寻这种极致的美,美的无言以对。

纪苍对面半跪着拥有这种美的女孩,海蓝色的长发垂下,雨水顺着发丝从脸孔滑落, 分不清其中是否还夹杂着泪水。纪苍就分不清这是人还是鬼,但他一点想跑的想法都没有。

笑的真好看,四周燃烧的火焰把她的侧脸印成美好的玫瑰红,蓝色的发丝在风中起落,像是蝴蝶飞。纪苍呆呆的看着,想起聊斋志异中的名篇画皮,要是妖怪有这样倾城的一笑,纵然知道她是青面厉鬼,道士也会沉迷其中吧?这才是所谓的笑容,不着一点艳俗,清风帮抚过。

“好久不见。”女孩轻声说道,却又好像在哭,泪水混着雨水一滴滴落下,“几千年了。”

虽然听不懂,但看着女孩的眼泪纪苍的内心仿佛干渴了数日,狠狠地揪在了一起,悲意滚滚袭来。

为什么,我会那么伤心?纪苍捂住胸口,心脏急促的跳动者,我明明不认识你啊!

女孩握住他抓成拳的右手,她的手柔软温暖,纪苍的右手轻轻松开,死死抓住的怀表落入女孩的手中。金色的铁链依旧敲击着,却轻松悦耳,女孩张开双臂微微靠近纪苍,淡淡的花香接近,清淡而又芬芳。

“当——”

钟声响起,滔天的困意如潮水般冲刷纪苍的全身。后颈穿来轻微的冰凉敢,伴随着细小的扣合声,女孩默默的将金色的怀表戴在纪苍的身上。

“当你再次睁开眼睛,你的道路将会与众不同。”女孩轻声说道,纪苍早已看不清他的面容,一片朦胧之下,再也无力支撑,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女孩张开双臂,抱住倒下的纪苍,轻声说道“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我们别无选择,因为你注定成王啊!”

猩红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围绕着纪苍旋转,欢腾,歌颂着君王的降临,火焰越来越高,旋转的越来越快,最后合并在一起,直啸云霄。通天的火柱照亮了整座城市,烧红了天边的暗云,息息不灭,转转不停!

这是一位少年成王的象征,从此以后,世界,即将改写。

第一章:无法理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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