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尔,可要听?”
玄枫点点头。
“呵,也罢。但今日,朕不会说,待尔拿到朕想要的东西,朕就会告诉尔。”
果然想要知道些什么是需要代价的。
待狐仙离开后,康叔立马进来问玄枫发生了什么事,玄枫摇摇头说没什么,“她不会找我们什么麻烦的。”
康叔回应说那就好,然后就继续说马帮的状况,涉及玄家的家业,玄家也不敢马虎,就同康叔仔细讨论了一下。
“少爷,咱们之后是绕道潼关?还是直接去剑南道?”
“……父亲大人说此行的终点是在剑南道,自然是去剑南道了。这个是没有异议的,怎么突然提到潼关了?”
康叔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决定了什么的,便上前悄悄对玄枫说:“少夫人又偷偷跑回长安了。”
“什么?!”玄枫又如同听到了什么重磅消息,“这人,简直!……”
“少爷,别生气,前几天姥爷拖信儿来,说少夫人因为沈老太爷的病又复发了,所以急忙回去探望了。”康叔如此安慰着玄枫,“本来姥爷信里是不告诉你的意思,怕你瞎担心,但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才是,毕竟少夫人是少爷你的妻子。”
玄枫却生气地说道:“哼,谁是我妻子。我定要休了她!”
康叔听完,没有表示什么,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少爷,还是袒露一点为好,整个玄家都知道少夫人和你关系好着呢。”
说完眼光还有些异样,似乎在揶笑玄枫,玄枫顿时产生了些许尴尬,但还是嘴硬,“哼,哪有当妻子的乱跑的都不跟丈夫说一声的,那可是从姑苏到长安,千里之远呐。”
“我猜应该是……沈老太爷……”
“康叔。”玄枫制止了康叔接下来要说的话,“这样吧,康叔,你告诉伙计们,咱们先去潼关吧。”
康叔点头,以示明白了,然后就下去吩咐了。
“唉……梓眉啊梓眉,为什么你就不愿让人放心呢。”
……玄枫想起了昨天的梦,那个梦,会不会成真。他开始感到后怕起来。“不行,得快点赶到长安。”
心情有些放不下的玄枫最终还是决定先去长安,于是他叫了康叔备了一匹马先行赶往长安。
沉褚这地方自然有康叔打理,临行之际,康叔还不忘揶揄玄枫了一番。
沉褚山方圆只有二百里,不大也不小,历来马帮过此,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条马道。
正当玄枫驭马出沉褚山时,他又看到了那个不想看到的身影。
停下马,看向站在一颗树下的狐仙。玄枫想要下马却被止住了。
“尔记住,朕要尔办的事,必须在两月内做好,否则,朕就亲临姑苏与长安。”
“是,在下不会忘记的,两月后,在下会将你想要的东西交于您的手上。”
再一阵风吹过。
眼前已经没了任何人。
狐仙,是位捉摸不透的人。
驱马去长安,便花了玄枫一旬的时间,这还是他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去往长安城的西街,在万千深巷里的一家府苑里停下,门山横上悬有一匾,曰“沈府”,此乃朝廷前礼部侍郎沈从知的大院。
门口二童,见玄枫站在门前,随即便上前来迎接,“哟,小郎。”
“嗯。沈大人在么?”
“姥爷在的。”其中一个人回话,并领着玄枫进沈府,而另一小童则牵着马去马厩。
小童一边引着玄枫进沈府,一边大声说:“小郎来了,快去禀告姥爷和夫人。”
“对了,梓眉可也正在府上?”
“嗯,小姐前天刚回来,回来的时候还说小郎也会跟着来的。这不,过了两天,小郎果然来了。小姐果真是料事如神。”
“……这个女人。”玄枫不禁在心里苦笑,真是面面都让她猜到了。
沈家小女沈梓眉,虽然在长安不出名,但在姑苏却是有一番名气的,姑苏三美三诗之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生得娇怜,是前礼部侍郎沈从知的爱女,朝堂上也有不少人知晓沈梓眉的大名。也有不少的人来过沈府提亲,结果都被沈梓眉一人打发了,加上沈从知也想就女儿在身边的缘故,结果沈梓眉在及笄
后三年内也没有嫁出去,后来沈从任上辞职,也开始重视其女的婚嫁,所以给沈梓眉准备了婚配,没想到……
这个人竟然是我……
“哟,这不是我的枫儿么。”
玄枫看去,“诶,岳母大人。”第一个迎接他的人是沈从知的正妻——公孙落慧。
公孙氏亲切地牵着玄枫的手,开始问这问那,问什么父亲大人是否可好,在旅途上可曾劳累啊如此。
知道走到沈家正厅,才放开了玄枫的手,然后说道:“进去吧,你岳丈他正等着你呢。”
玄枫点头。
进入正厅,首先看到了便是坐在太师椅上的五旬男子,看上去有几分病态,但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似乎有不可磨灭的英智,身上还透露出墨香之气,不亏是读书之人。
“侄儿玄枫拜见岳丈大人。”双手做拱手状,稍稍躬身。
“还有,一旁的,好久不见了。”
玄枫向一旁的女子说道。这女子乃是沈梓眉,此刻正身着兰花色罗裳,罩柳青丝纱,头发磐起,插一精致玉簪,面色红润。但此刻正透露出不满的情绪。
“哼。父亲,这人根本没有把我当妻子呢。”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剜了玄枫两眼。
“哈哈哈,果然我家女儿是变了。枫儿啊,看来把她嫁给你,是没有挑错人啊,老夫自诩眼光还是不错的。”
“啊哈哈。岳丈大人真是眼光独特啊。”玄枫只能恭维,毕竟这也是在欣赏他。
“什么?父亲。你是不是弄错了,当初要不是你和玄叔父喝醉了,怎么可能会许下那个诺言,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咳咳,咳咳……”沈从知像是被揭穿了什么的,只能借着咳嗽来化解接下来不必要的麻烦。
却引来了玄枫与沈梓眉两人的关怀。
“父亲,您怎么了?”
“沈叔,您没事吧。”
接下来两人又迎上了各自的目光,玄枫看到的是柔情,沈梓眉看到的是关怀。
被夹在中间的沈从知心里暗笑,这两孩子,从来不会对自己的感情遮遮掩掩。
“咳咳,是该够了。”
两人这才退回了目光,转而关心起沈从知来。
“没事,老夫身体硬朗的很!”
“胡说!您今天完全是勉强起来的!大夫说让您好好休息,您偏不听!”
“这不,老夫女婿来了,老夫要出来迎接,不能失了礼数。”
“什么礼数不礼数的,读书人哪儿来的这么多臭规矩,现在女婿见到了,是该好好休息了吧。”
“混账!咳咳……读书人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也算是半个读书人,怎能如此漫了礼数!”
……玄枫一来就看到了沈从知发火,他是个老顽固,恪守成规,这次本来见不见都没什么大事,非得守着规矩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等自己女婿。
“沈叔,您别生气,枫儿您也见到了,现在啊,就应该安心的养病,不然,岳母大人会伤心的。”
或许是抬出了公孙夫人,沈老太爷终于安静了几分。然后说道:“也罢,咳咳……枫儿,沈府可能要你烦劳了,咳咳……”
“嗯,您就放心吧,有我在呢。”
然后给沈梓眉使了个眼色,沈梓眉就搀扶着老太爷进了内室。
长安城的夜晚。
有几分空凉。
玄枫走在回廊上,一边走一边看向天上的月亮,已经有几片云遮住了一半的月亮,并且过不了一会儿,月亮应该会被完全遮住吧。
没有光的夜晚,又变得凄清了。
“一个人走,不嫌得寂寞么?”后面传了一个声音。话里总算没有带着刺。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但有月和你,便不觉得寂寞。”
“贫嘴,以前,不见得你对我这么说过,从来没有。”说着来人便挽住了他的手,陪着他一起走。
“今日,便是说了。”
平日里,总是拒绝的玄枫不再拒绝。
平日里,总是与玄枫争吵的沈梓眉也没有再吵闹。
她只是挽住了她的手,像是在寻找一个依靠。
他没有阻拦他的双手,像是在给予她一处港湾。
“沈叔怎么样?”玄枫关切的问了一声。
沈梓眉没有说话,但是从沉默之中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或许不久就会不在了吧。”
这句话是从沈梓眉口中说出来的,这是她本人都知道的话了。“别见怪,别看他白天神色爽朗的,其实是在强撑呢,刚进卧室就脸色惨白,服侍的时候,又昏倒了几次。连大夫都不住的摇头呢。”
玄枫刚想要说什么,又被接下来的话给阻断了思绪,“这之后,沈府也将搬出长安城了。”
“搬出长安城?”
“嗯,因为,我沈家就我一个女儿,没有男子。我既不能继承官职,又不能荫袭爵位。”
沈府所处之地乃官宅,自然,沈从知一死,官宅没了主人,自然是要离开的。虽然官府会安排住处,但一家无男子,等于是断了荣耀之路,想必,以后会过着门前冷落鞍马稀的生活吧。
“抱歉。”
“没什么,毕竟这是人的一生,逃不开的。”
走到回廊尽头,出现了两条路。沈梓眉又问玄枫,“倘若眼前两条路,左侧为休了我,你再娶其他的天之娇女。右侧为接我们一家入你玄家,你会怎么选择?”
眼前的两条路,即是选择之路。
玄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侧的那条,并且带着沈梓眉走了过去。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要嚷着休了我么?”
玄枫没回答,只是向前有些,沈梓眉没得到回答后,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紧紧地挽着玄枫的手臂,跟着他走。
这,才是男人。
“或许是因为。”他回答道:“右侧的风景要好看一些吧。”右侧的路通向沈府的荷池,此时正是三月阳春,春意之景即是在晚上也是这么的清苏,天上的云也渐渐三去了,皎洁的月亮撒下塔的光辉,沐浴着两人。
“虽然我不满意这回答,但还是能够接受。”沈梓眉应道。
随即两人又都不说话,良久玄枫才说:“梓眉。”
“你知道吗?”
“我之所以会想要休掉你,是因为……我很害怕,你可知道,我玄家和你沈家,从地位上不止低了一等。”
这算是吐露了他的心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会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许是触景伤情,亦或是感受到沈从知将死吧,亦或是,他做了那场梦。
玄家乃是沈家旁支,虽然与沈家沾亲带故,但是终归是外宗,而沈从知这一脉则是正宗,玄家在以前也是姓沈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家族血脉,那一代的沈家老宗主赐之名玄,所以才有了玄宗这一脉。
其次,沈家从古至今,门内不出文臣则为武将,所以一直是世家大族,而玄家自从分离之后,纷纷开始经商,成为商人,一直位于社会的底层,虽然有钱,但没有地位。
在这个朝代,有钱不代表一切,而有地位,就可以囊括有钱。
“你是书香门第之家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介商人之子。不只是身份,地位上你我就已经差了一大截。这差不多是快要难以翻越的高山了。”
“身份,地位?你在乎的是这些么?”沈梓眉笑了笑,又亲昵地说:“我当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原来只是这些罢了。没关系,我父亲,比我还要固执,尽管他恪守读书人的规矩,但是从不食言,定下的约定一定会做到。所以我才能嫁给你。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拆散我们的。”她不知道此刻她为什么能够亲昵地说出这些话来,她在想,要不是现今,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会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玄枫摇了摇头,“还不止这些。”玄枫引着沈梓眉在池前休憩的地方坐下。“如果是这些,我还可以置之不理。但,梓眉,我同你父亲一样,也是一个读书人,虽然我是商人之子,但,现在科举的规定已经变了,我也有资格去参加科考。在娶你之前,我曾立誓,说一定要发愤图强,考取功名,不然我不会娶妻,但世事难料,我先娶了你,结果功名也没有考上。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真的,梓眉,你可知晓一个男人如果被打击了的后果是什么吗?”
“嗯,我知道。”沈梓眉点点头,便不作言语,只是听玄枫继续说。
“那之后,我消沉了挺久。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我从未理过你,从完婚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碰过你。我们一直在争吵,但是你的关怀我怎能不知道,我一直在逃避,我说要休了你,却一直没有行动,后来,家姐教训了我一顿,之后就带着我奔波于马道之中,今年,我取得了马首令,却没有子女,我能开始经手自己的事业了,可是却想不通许多事。”
本来玄枫还打算继续说下去,说他遇见狐仙的事情,不过,脑海里快速闪过那个梦,他还是决定不说为上。这些奇怪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枫。”沈梓眉说话了。
“嗯?”
玄枫转过头去,看向只叫了他名字的沈梓眉,却发现沈梓眉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介女子,纵然我也读过诗书,纵然我在姑苏很有名气,但我始终是一个女子,我作为一个女子,只想找个依靠。父亲将我嫁给你,我没有反对。明明之前有许多俊俏男儿上门定亲我都推辞了的,偏偏在你这里我没有推辞,我听从了父亲的话,嫁给了你。”
“在嫁给你之前,我也见过你几面,是父亲让我来看你的。不过我并没有找你谈话,那时候你正在刻苦的读书,想必是为了秋闱,我当时在想,哇,这个人真用功,我佩服你曾经写过的诗,也记下了你用功的模样。然后我们成亲了,在揭盖头前,我的心其实一直砰砰的直跳,毕竟是成亲,虽然见过几次,但你从来不知道我,我对你也不熟悉。我们没有同房。你揭盖头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好美’就没了,你睡的很早。”
“之后我们一直在吵,或许你没有理由,但我的理由很简单,我只想你多关注关注我,我知道别的方法引起不了你的注意,所以我也开始写诗,渐渐地我在姑苏有了名气。但是却引来了你的厌烦,我猜到了可能伤到了你的自尊,但我就像你多关注关注我。所以我还是继续写诗,你或许不会知道,那些诗都是我的心声。直到你说要休了我,我才知道,我对你的打击有多大,所以我不再写诗了。我也不再多做些什么了,我只是迎着你的问候,你的回答来露出我的不满。”
“后来我倦了,就感觉到索性就那样吧。你被姐姐带出了家门去走马道,我感到了寂寞,你每年只回来三四次,我们难得只见三四次面,我跟姐姐抗议过,但姐姐的冷漠超乎我的想象,但我感受到了温暖。是她的话能让我继续等。她说‘你就让他去吧,不然他没有脸见你’。”
“如果不是我父亲,我们或许永远都会继续下去吧。”
玄枫静静听她讲完,每多讲一句,玄枫的内心都多一分愧疚,他越来越感到后悔,他后悔自己是太傻,为了自己的自尊而那样去对待一个人。
回想这几年来,他明白了沈梓眉其实过得不容易。
虽然玄家待她不错,不过,总会有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她。
最大的,恐怕是无子吧。
“梓眉……”
玄枫紧握住了她的手,眼角像是快要露出几滴眼泪似的。
“阿枫……”沈梓眉回应了他,两人都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双方。沈梓眉闭上了双眼,像是等待什么,玄枫也没有犹豫,就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沈梓眉的嘴唇。
借着荷塘月色,这一对良人接吻了。
而远处,正有人看着。
“从知……梓眉的幸福有望了。”公孙夫人正在远处看着接吻的玄枫和沈梓眉,她的脸上涌现除了欣慰的笑容。也不管两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便快步地走向沈从知的卧房。
“从知!从知啊!”
进来的公孙夫人一边叫着沈从知的名字。一边屏退了服侍的仆人,然后快速走到沈从知的病床。
“什么事儿,叫的这么大声。不知道这是夜晚么?扰人安宁。”沈从知也不睁开双眼,病态怏怏地躺在床上。
“从知,你听我说。眉儿,眉儿的未来可拖了!”
“你说什么?!”沈从知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然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坐起身来。“这么说……”
“还没到那一步,不过快了。”公孙夫人眼睛里都堆起了笑容,一边高兴地说一遍搀扶着沈从知坐起身。“你呀,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我就说,这两孩子,准会有结果的。”
“这还用你说,老夫看上的女婿,这还会错么?”沈从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高兴了起来。
“这下,老夫就算是死,也可算是瞑目啦。”
“呸呸呸!说什么鬼话呢?你身体可硬朗着呢,别说那些不讨好的话。”公孙夫人责怪了沈从知一番。
“呵,文芝啊,你也不用再安慰老夫了,老夫的状况老夫知道,怕是没几天能活了。什么时候死,都能推算个大概来。”
“你!你这人!”公孙夫人好像有几分生气,“就不能不说这事么?”
“哈哈哈。”沈从知笑道:“文芝啊,你也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了,怎能连这些都不知晓呢?将死之人说话是不会有错的。你也得放开些,余下的日子,你还得替老夫照顾照顾眉儿呢,连枫儿和眉儿的孩子也帮忙照顾照顾吧。”
“我怎么照顾,我不是姑爷家的人,怎能去照顾,况且姑苏里这里千里之远,我怎么能去?”
“唉,文芝啊,待老夫一死,你和眉儿没有选择的会搬出这沈府的,如果你们想住官府给安排的地方,还不如去玄家呢。”仿佛是看穿了公孙夫人的疑虑,他走接着说:“放心吧,不出老夫所料的话,枫儿定然会接你和眉儿入玄府的,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俩准是会有结果的,依照眉儿的智慧,也不会不知道我死之后的时候,她也肯定与枫儿说了罢。”
公孙夫人听完,只唉了一声。“你说,这缠人的老疾怎么就这么折腾人的命呢?”
“哈哈哈,这疾病嘛,可以自然有,也可以人为有。”
“你是说,有人对你下手了?”
“这,你们不用管,你们只需要知道,老夫死后,万事将尘埃落定,官场之事也好,宗族之事也罢,一切都不会再影响你们母女二人的生活。这样的话……眉儿的身世……也不会有人打听了。”
“不可!”
后来公孙夫人只是一个劲的叹气,不停的叹气。她知道,沈从知会死这件事是避免不了的了。余下的只能是后事。
“你这人,死了都不让人安心。”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你让我们娘俩……了怎么办呢。”沈从知安抚着公孙夫人,但公孙夫人只是一个劲的哭,沈从知也不阻止,毕竟,他也不能阻止,自己是将死之人,这时候再多看看他们几眼也好。
“文芝啊,眉儿一事,还得劳烦你告知枫儿一声。”
“嗯?告诉枫儿干嘛?!你可不知……”
“君子坦荡荡。还告诉的还是得告诉给他,免得日后留难。”
“这……闭口不说了这么久,为何又要告诉给枫儿呢。”
……“妇人之礼,莫管,你找时机告诉他就是。”
……
“唉……”公孙夫人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但愿天命由人吧。”
那晚之后,玄枫是从沈梓眉的闺房里出来的,许多下人都看见了,但是都当做习以为常的样子,毕竟两人在几年前就已经成了亲,睡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妥。
与沈梓眉的误会解除了之后,玄枫首先是感觉到轻松不少,但是感觉到的最多的便是责任,姐姐玄静曾经告诉过他,当一个男人承担起责任是,那条扁担所承受的力量会是无穷大。
玄枫已经在心里立下了誓言,他一定要好好保护沈梓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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