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无月也无星,街道在路灯的照耀并不昏暗,夜的黑暗反而彰显城市灯火绚丽的夜景。
此时无人的天桥上,伤心的人儿独饮独醉,明明穿的是切瑞蒂的西装与芬迪的皮鞋,就连带的也是劳力士的表,手中却拿着廉价的瓶装雪花啤酒,这样的反差显得极其违和。
尽管手中酒已经喝了个底朝天,他却依旧重复着将酒举起往下灌的动作,一次又一次。
散乱的脚步,摇晃的身影,他已然烂醉如泥。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右眼,左眼如夜色那般迷离。似乎是察觉到手中轻飘飘的瓶子,随手一松,随着“啪嗒“的声音,玻璃瓶从手中滑落在地。
这声音似乎让他有了些许清醒,于是他停下步子,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扶栏仰望着头顶的那片寂寥的天空,时间在走,年龄在长,懂得多了,看透的多了,快乐的也越来越少了。不得不承认时间改变了很多。
宛如蚊蝇的声音在这无人的天桥缓缓响起,随着情绪的波动从微不可闻变得撕心裂肺“5年,5年了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奋斗了五年的他,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迫于生计,他放下脸面,搬过砖,发过传单,也当过清洁工。桥洞,公园躺椅都曾成为他的栖息之所。
等到他稍微积攒了一些资金后,他开始在学校,工厂旁边摆烧烤摊,期间免不了与城管玩捉迷藏,猫捉老鼠的把戏,还要警惕同行下脚绊子,毕竟蛋糕就这么大,人越多,分到的蛋糕就越少。
为了自己的利益,排挤外来者也就成了常态。可以说当他初入时,尚无立锥之地,但他那惊人的毅力是他最终得以立足的原因。
然而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他知道有些痛,只适合藏在心里。有些苦,只留在回忆的路上,艰辛的过程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把自己的苦楚,展示给别人看,别人看得只是热闹,心痛的却是自己。
倘若将人比作芦苇,他一定是最有韧性的那一根。
对很多人而言,曾经说过的任何话做的任何约定只不过就是往空气中吐了几口唾沫而已没人会当真,然而于他,不一样。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些许荒唐而又充满真心的约定,为了成为她的盖世英雄。如今他已经迈入人们为之向往的富人阶层,年薪过千万,然而就在今天他拿到刚买下的别墅和阿斯顿·马丁的钥匙,准备去赴约时,却从死党那里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她早在2年前就已经嫁做人妇。5年的坚持,5年的辛酸泪,5年的韶华。似乎都烟消云散。
5年来一直支撑他的柱子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尽管他如今已经功成名就,然而他失去的,却再也回不来了。他想打电话质问她为什么!但是想到这五年的种种,为了不让她担心,他从来没有把自己与父母决裂的事情告诉她,就算自己一个人带着不多的金钱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闯荡,他也不曾向她倾诉过自己的苦痛,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她为之担心,更不愿让她知晓后,过来与自己一块儿吃苦。
无它,只因为她是他的公主,是他愿意付出一切而为之守护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疏远他,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语气,时不时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一切他早已察觉。
只是因为他还活在过去,还以为她依旧不曾改变,却不曾想这都是自欺欺人,甚至到现在为止,他都依旧认为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能多陪陪她,或许她也就不会变心了吧。
虽然脑中是这样想,泪水确是止不住的从眼眶涌出。
她可曾知道自己为了那个约定所付出的代价!为了她,与父母决裂,为了她,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为了她......眼泪渐渐模糊了视野,他好似回到了5年前的那个晚上,小小的大排档里,纤细的身材搭配迷人五官,披着一头齐肩长发的她眼角带笑,那一刻成了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楠哥,我会等你,等着你成为盖世英雄,驾着彩云来娶我。”温润的嗓音忽的在他的耳边响起,殊不知她的一句玩笑话那一刻在年轻人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她来到他耳边,将头亲密的靠向她,唇贴着耳,一切都显得极其美好,她浑身都荡漾着青春的活力,那一刻他在一声娇呼中紧紧拥抱她,感受着耳边柔顺发丝的触感,他用坚定而又低沉的语调立下承诺:“我陈澜今生今世非你不娶,我一定会让你幸福,我发誓”,少女只是轻轻抚摸男子的背,用宛若蚊吟的温顺的声音回答道:“嗯,澜哥我相信你。”突然间她的面容模糊了,他极力想要看清却始终如同雾里看花,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美好的泡沫破碎了 尽管他身家千万,此刻就如同童话中那个贫穷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那般,看着幻想中的幸福破碎,陡然出现一股失重感,血液倒涌入大脑,出现在面前的是黑色的沥青路面以及就在耳边响起的刺耳的刹车声,下一刻意识便沉入黑暗。
当眼前出现光亮时,陈澜不由得疑惑到:我这是在哪?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从天桥上掉下去然后被车撞了,天桥的高度暂且不论,单是他头朝下,还有那响彻的刹车声,可以说除了奇迹出现,他不可能活下来。
然而现在除了因为眼前陌生景色而感到的茫然之外,浑身上下都是完好无损,不对,突然他心猛地一提,不能说是完好无“损,”他此刻突然发现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兄弟居然不见了,下意识伸手一探,隔着粗糙的麻布也能发现那原本的凸起俨然消失。
尽管内心慌乱无比,阅历丰富的他却也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打量自己如今所处的环境,砖面铺成的街道上,贩卖着各种琐碎商品的小贩,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热闹非凡。
而他此刻就蹲坐在一角的小巷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这一刻他明了,看来他不仅穿越了,还意外成“了她。”
尽管没有镜子,但是从她身前并不明显的凸起来看,陈澜穿越的这具身体应该还是个女孩,当她抬起手看见眼前的白嫩纤细时,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让陈澜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从肌肤传来的粗糙质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身体的细嫩与敏感。
如果这是在古代大户人家的女孩还可以说的通,可若是平民家的女孩则是少不了帮忙家务的,手指肯定是附有老茧的,然而这具身体明明是穿着麻衣却能有着如此细嫩白皙的肌肤,不由得让她猜测着原主人究竟是刚刚落魄的大户人家之女还是与家人走失的小姐。
总之这一切都可能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来了,那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灵魂在她想来恐怕是消亡了。可能是因为逐渐适应这具身体的原因,她终是察觉到脸上的异样感,似乎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下意识一抹便是一手乌黑的泥土,“没想到这女孩也是稍微懂得自保之术。”话才刚出口,她自己就首先被惊到了,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嗓音中又夹杂着三分妩媚三分纯真,本应冲突的特质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若他还是男人怕是魂都被勾去了。她也开始明白身体原主人的苦衷了,有着光凭声音就足以使人沉醉的嗓音,以及如同羊脂膏玉般嫩滑的肌肤的她,倘若再不刻意掩盖自己的面容,在如今落魄之时,恐怕不是被哪家公子看上就是被痞子恶霸污了清白。
来不及多想,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的视角也有些发黑,她顿时明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恐怕是被活活饿死,然而如今如果她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就步了后尘。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劲袍身形瘦削面容俊朗有着一头桀骜不羁的黑发,背着一把三尺九寸的环首刀的男子路过小巷,瞥到小巷一角,在脏乱麻衣包裹下略显娇小的身材,披头散发脸上又黑不溜秋的少女时,不由得被那双美丽的眸子所触动,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其中好像星光璀璨又精致如琉璃的瞳,又极其灵动。脸上的黑色污垢却让人看不真切面容,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同时,身为武者的他也能感受到少女此时身体的虚弱,如同风中残烛,尽管他为人冷静处事严谨,此刻却生出一种冲动,虽然极力克制还是忍不住大步走向少女。
出乎意料的是,他刚走过去就发现少女的身体在下一刻向前倒去,那在他感知中原本就如残烛的身体此刻更是暗淡到了极致,下一秒似乎就要熄灭,他瞬间提速,一把将少女那柔若无骨的身体拥入怀中,同时一只手将一粒丹药塞入少女嘴中,如兰似糜的异香沁人心脾,指尖的柔软以及怀中妙不可言感觉更是在他心头生出火热的感觉,脸更是热得发烫,索性他只是稍整呼吸,就压下了这异样的感觉。但毫无疑问的是这陌生的女子在他心头留下深刻印象。
从陈澜的视角来看,就是当她心急如焚四处观望想要解当下之急的时候,却无意中与一个神色冷漠有着一头很久没有梳理过的的男子对上眼,尽管面容俊俏,却有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背后更是背着一把环形大刀,更糟糕的是他竟然还向她走来,她急忙想要远离,却发现全身已经饿得乏力,心中急躁却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眼前再次一黑却是晕了过去,最后所能看见的场面就是男子好像瞬移一般出现在她面前,自己好像躺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丹药的效果是极其显著的,少女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下来。不过男子并没有因此就放松,犹豫片刻,接着他就以公主抱的姿势带着少女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身形已经是百丈开外。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旁人,“这……这难道是那人的成名武技——移形换位?这身打扮还有他背后那把环首刀,他是夏睨!”一位华衣青年喃喃自语道,更令他吃惊的是,据相传,夏倪虽然实力在年轻一辈难以估量,但因为他坚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为人也是极其冷淡,古道热肠这个词可以说是与他八竿子打不着边。而且他杀伐果断,经常把自己弄得满是血腥气,因此他的朋友极少,可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浑身污垢的女子运用空间武技来赶路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不由令人浮想联翩,纷纷猜测女子与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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