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幽暗的长廊似乎没有尽头,节能灯依然是只能勉强照到地面的亮度。今夜我和昨天一样,整夜在所有我能去的房间之间漫无目的的游荡,边回想为大家占卜时的每一个细节,一边切洗着手中的塔洛牌,之前还真是危险,如果再迟点的话说不定我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毕竟塔洛牌用来占卜的说法完全是掩人耳目,每一张牌其实都没有所谓的牌面释义,它所代表的
实际上是我的每一种思考模式,不借助工具就会大脑混乱不知所云。
回归正题,我现在要梳理到现在为止所收集的情报。
首先我改变房间布局是为创造一种环境,让人相信占卜,更容易暴露心理破绽。思考中,我抽出塔罗牌里的“世界”
塔罗牌与占卜无关,我将自己所有的推论压缩进卡牌,找到卡牌中画面最接近我想法的一张,按顺序放在桌上,每个人能摸到的牌都是我安排好的。我拥有解释牌面释义的权利,借读释义的机会表述我的推论。我的推论只有模糊的概念,可以说怎么理解都行,但别人听在进去就更容易向自己的方向理解。同时我也给出较明确的指示,贺松原过于锋芒毕露,而我多次路过他房门已经大致猜出来他想干什么,于是我直接给他一张火刑,并在为数不多牌面解读中给他死亡宣告,而叔桐山的“被银锥钉死的狼人”江雪城的“命运之轮”波斯猫的“一线生机”也饱含我的推测,就不多做解释了。诸多释义中,如果侥幸言中就会给人命运指引的错觉,在压抑的环境里,秘密被暴露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无法逃避心灵的波动,而这种波动就会反应在潜意识的动作里,眼珠方向,耳翼抖动,手脚摆放,或是不安情绪,或是愤怒情绪,或是恐惧情绪。就算都能克制住,呼吸频率,呼吸强度,心跳频率,只要在安静环境下哪怕只在秘密暴露的瞬间零点几秒失衡,仍然逃不过我的双耳。我隐藏了自己,同时在无人注目的黑暗里窥伺着众人。
我不指望这样做可以一走将军,而结果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白悠悠,季悠然,贺松原,叔桐山,鸾渊,江城雪,常舍青,九个人里有七个都出现了心理波动和潜意识动作,这下又回到所有人都可能是境主的原点,看来心怀鬼胎的不止一个两个,但真正让我在意的却是完全没有反映的的归海枫和反映过于激烈的常舍青,在压抑环境里正常人都应该表现出不适,但归海枫却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过分正常反而显得反常。至于常舍青,只能说他表现出的恐惧任谁都看得出来,那里有什么让他恐惧吗?最后废柴男终于不负众望的成了唯一一个正常人,放平时我肯定不会注意到他,但放在一群不正常人里他就显得鹤立鸡群了,难道他精神分裂?平时把强大的人格藏在意识深处?我这招对精神分裂的人可没用。我会这么想纯粹出于无聊,精神分裂的人屈指可数,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让我赶上。
平淡而随性的思索随着脚下的一声脆响被迫终止,是纸张破碎的声音。
“什么时候!真是······低估对手,原来这么快就会遭报应吗? ”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脚下纸张,页脚黑白的梅花图案点洒出纯洁与杀意。我的手轻触身边墙缝,而后弯腰捡起纸张。
不是第一次见,“境主”的留言!
端坐于王座之上,藐视万物众生
本主无所不知,汝的伎俩吾早已识破,汝的隐藏在本主眼里是可笑的玩物
汝的业如何能理解吾之剑的高度
汝有罪,但本主仁慈
来此让你接受考验接受洗礼
我将以汝之罪过绝裁汝之生死
通过考验你将获得重生
触摸本境法则
若拒绝不认罪,则即死
我被看穿了,怎么办。
满纸笔墨决定我的生死,如临渊而行,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二选一吗?他既在暗中窥伺没有暴露自己,说不定我还能找到第三个选项。
我将梅花信件卷好收入外衣袖中,依然不该平静地说:“你还不能审判我,因为你还没弄明白我是谁。”
孤单的声音在长廊里回响,就像在自言自语。
就像在嘲弄我,许久平静过后,一切如旧,我安心的叹了口气。
唉~唉~虚张声势,差点就死了。
好歹留给他一个棘手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同时我也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问题:他如何锁定我位置的?夜间我不需要睡眠,没有留在房间里,一直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如果说把留言放在地上只是想警告我,确实我迟早也会看到,但事情不可能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认罪,则即死。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气氛在里面,我相信如果我当时反应有异,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安然无恙,虽然现在也不算安全,他绝对已经做好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将我格杀的准备,我的位置他时刻都掌握着,所以才能把一切都控制在他布局之中。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切洗卡牌的动作开始变换,再不是随性而为,我的手轻轻摆动,手中的“世界”魔术般瞬间变成“窥觑恶魔”和“塔”
我之所以存在感薄弱在某种程度上源于体质,一般情况下视觉,听觉,触觉应该都无法察觉到我······
思考再次中断。
水滴落下的速度和轨迹几乎无法察觉,因为它在平衡的环境里高速移动,而这种平衡一旦打破,荡开的涟漪就会被无放大。不可察觉的脚步声传到我耳朵里,对常人而言。
知道我为什么敢在晚上随处行走吗?因为绝对够安静······五步之内心跳,呼吸都瞒不过我的双耳。在我身边,离我不算太远,不管你多么小心的行动,都会暴露你的方位。我还以为你会在黑暗中和我一起保持静止呢,为什么不再耐心的等下去?
我不疾不徐的向长廊一头走去。
“被小看了······”
低估对手真的是很快就会遭报应的。
目标离得不算太近,在转过两个弯后终于在转角处黑暗的尽头看见正微微移动的光亮。越近脚步声越清晰,我笑了笑快步走上前去,怎么说也算是个惊喜,自然不能怠慢对方。
“晚上不好好睡觉的小孩是要被打屁屁的哦,白悠悠大小姐。”
在转角处转身,白悠悠手托灯烛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淡黄的弧光照在她稚嫩的脸上,衬映她齐腰的海蓝色发丝,就如月下的女神。手托灯柱的优雅身姿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纯净无瑕,不过我眼里只有冷漠,顶多还有点不可置信。她脸上惊愕的神情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让我猜,还是你自己说。”我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一毫情感。
白悠悠平静的回答:“突然断电,出来检查电闸不是很正常的吗?”
“哦,哦!原来如此,可现在凌晨一点了,你怎么发现断电的,不要告诉我你睡觉都是要开灯才睡得着。我猜,你是不是在创造布局的机会? ”
白悠悠默然不语只看着魔方,少时,她把灯柱往前推了推“为什么都是你问我,你的诸多行为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导游,你究竟是谁?你在外面做什么,你又准备怎么解释。”
烛光靠近我但仍旧显得模糊,暗淡的烛光下,我的脸色渐渐扭曲狰狞。
“我为什么要解释,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夜间的行动是为了扰乱布局。如果境主想在夜间执行自己的计划,就有被我撞破的可能,虽然我完全可以无视境主的行动,他不可能到威胁我,从一开始这对我而言只能算一个有趣的游戏,而后我又想到一个新的玩法——杀了境主,取代他的身份把游戏继续下去,而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现在我遇见了你,你该知道你的结局了······”
白悠悠冷笑着说:“原来如此,你也不过是个可悲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慢慢凑近她,近到她无路可走,我朝她伸出手去“是吗?可惜说到底你只是个普通小女孩,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而我又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被逼无奈所以也只有······”
她嘴唇在翕动,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我的双耳居然会漏过绝不可能漏掉的声音,可即便如此,我仍然读出她在说什么,一字一顿地说着
“你、错、了、最、后、你、还、是、会、死、的。”
警告我,或是威胁我。
但都无法改变的心意,我的决定。因为这件事我想做已经很久很久了,一定很有趣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我必须做。
“所以也只有······
也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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