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燃烧的过去
三年前，凤凰领地并不是这么弱，战斗人员有数十人，我也是其中一员。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进入火山内部，寻找巨龙的心脏。”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少女对着身后的队员指挥道，她可是我们的队长古凤羽，也是古凰羽的姐姐。
“是。”古凤羽眼前的队员回答，我也在其中。
我们的队长古凤羽，是原火燎会长的得意弟子。虽然是第二任的。第一任貌似叫作袁焚的，不过在我到凤凰领地之前她似乎就下山闯世界去了。嘛，无所谓了，我觉得现在的队长很好。
我们正走在前往巨龙巢穴的洞窟里，到这里我突然紧张起来，身体忍不住颤抖。这时古凤羽队长走到我的身边：“天耀，怎么了，紧张吗？”
我慌乱的回答：“啊，不没事的，谢谢队长关心。”
古凤羽露出一副担心的眼神：“还是没有习惯吗？战斗。”
我慌乱的挥了挥手：“不，不是这样的……大概。”
事实上，当时的我并不是擅长战斗，所以，我会很紧张。
“害怕的话，不用跟来也可以哦。”古凤羽队长这么说。
我知道，队长不是害怕好东西被我抢走，准确的说，凤凰领地里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什么巨龙心脏这种东西来坑害队友。队长也是对我的关心，才会说出让我离开这样的话。
“嗯嗯，没关系，有队长在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看向队长的方向，笑了一下。
古凤羽队长还是露出一副担心的神色，我拉住她的手说道：“没关系，队长，只要你在，我们就可以胜利。”
古凤羽队长笑了一下：“虽然有点沉重，不过那还真是谢谢。”
沉重？为什么会沉重？当时的我心里非常不解，我觉得古凤羽队长是那么的英姿飒爽，为什么，她自己会觉得沉重？
最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巨龙的巢穴，可是，我们只见到了巨龙的尸体，一个被挖去了巨龙的心脏的尸体。
“看来来晚了。”古凤羽队长这么说道，不过，她没有失望，倒不如说，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死去的巨龙，心里总觉得不对，问古凤羽队长：“那个，队长，这里的巨龙出现是有一定周期的吧？”
古凤羽队长点了点头：“嗯，是的，虽然周期不固定，不过基本上是七月到八月中，火山喷发最剧烈的几天。”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知道这件事的基本上只有凤凰领地内部的人吧？”
“唉，嗯，大概。因为这个是会长长期观察得到的结果，其他人最多知道这里偶尔有巨龙罢了。”
“现在是火山即将活化的第一天，按道理，一般玩家不可能比我们更快。为什么我们会被抢先？”
古凤羽队长冷静的听着，她大概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那么，你觉得为什么？”
“我觉得，抢在我们之前杀死这只巨龙的，就是凤凰领地的人。”虽然很犹豫，但是，我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喂，你说什么，难道你是说我们中有叛徒吗？”一个男人朝我吼了一句。
“不……不是，我是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就激起一阵声讨声。
“统统给我闭嘴！”古凤羽吼道，那些人一下子就闭嘴了。这个时候，我从心里觉得队长好酷。
古凤羽接着说：“付天耀只是在分析，并没有指责你们中任何一个人。你们这样随随便便声讨她，实在有违凤凰领地的宗旨。付天耀，你接着说。”
我点了点头，非常感谢队长：“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我们中全员都是一起行动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我们干的。何况，从巨龙的伤口上，一个是被极强的一击直接干掉的。我们中可以和巨龙直接硬碰硬拼爆发的，恐怕只有会长了。”
有人问：“照你这么说，难道会长提前帮我们解决了？”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不是会长的作风，所以这就是最奇怪的了。究竟是……”
我深深的思考了一下，大家也是，凤凰领地内有着强大的实力，熟知巨龙出现规律的人。按道理，公会里除了会长外是没有的。
公会里没有，那么公会外，离开公会的只有……袁焚！
“难道是袁焚！”我惊叫道。
之前那个朝我吼的男人站起来，问：“袁焚是，古凤羽队长的前任？”
“居然把我称为前任，真是不知好歹！”在巨龙心脏处裂开的位置，传来女性的怒鸣。一团火焰冲了出来，将那个男人化为灰烬。
“熄！啊，你是……”古凤羽队长看到了将那个叫熄的男人烧死的女人的相貌，顿时吃了一惊，“袁焚，你……为什么？”
“呵呵，古凤羽，我是来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罪恶的。”袁焚看到古凤羽，微微一笑，露出一副轻蔑的神情。
古凤羽队长拔出双刀，指着袁焚：“罪恶，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罪恶，难道你不忘记了吗？袁焚，凤凰领地的……”
袁焚毫不在意，打断了古凤羽队长的话：“呵呵，凤凰领地的教导？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只要你和我一起下山，你也会和我一样的。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
“谁会，加入你们啊！”古凤羽队长非常生气，其他的队员也一起扑上去。
可以袁焚的大斧出现的巨大的火焰，震慑住了所有人，袁焚大喊：“‘灼热炎华’开启。”
“‘无形烈焰’开启。”然后，袁焚的身体被烈焰覆盖了。几支火箭射了过去，但是被袁焚身体的火焰燃烧殆尽。
“‘圣火之殇’开启。”最后，是袁焚脸上的纹章，变得更加深红了。
“炎魔三重奏。”巨大的火焰之斧砸在地上，数个队友被化为灰烬。然后，碎裂的地面喷射出大量的熔岩，将许多队友熔化了。最后，巨大的爆炸从熔岩的中心炸开，最后的队友也变成了碎片。
“怎么会。”从最开始就在保护我的古凤羽队长跪倒在地上，队长好像完全丧失斗志了。
袁焚跳到古凤羽跟前，说道：“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
古凤羽站起来，举起双刀，对我说：“付天耀你回去，找会长。这里我来挡着。”
“可是。”我迟疑了。
“快走！”古凤羽队长把我推开，然后拼命的冲到了袁焚跟前。
“……我知道了。”我同意了，这个，是当时的我所作出的决定。找来会长，救下古凤羽队长。
可是，当我用最快速度带回会长时，队长的身体已经被砍为两段。
我很后悔，为什么我没有留下，如果留下的话，也许……不，不可能，只是可以和队长死在一起了。
“……付天耀，快走。火山爆发的时间要到了。”突然，四周可是发出剧烈的震动，原火燎赶紧拉住付天耀。
“不要，我要带上古凤羽队长。”我哭着喊。
“冷静点，你的‘扫帚飞行术’没办法带三个人，赶紧走。”原火燎的喊道。
我哭了，忍痛将队长的尸体丢下。我不可以，让凤凰领地失去最后的战力，不可以，让会长身陷险地。
从那以后，会长变了，他不再教授战斗技巧，所以后来的成员，都没有战斗力。
古凤羽被袁焚杀死的事，我和会长只字未提，只是说古凤羽的队伍被巨龙杀死，只剩自己一人。为此，我发誓一辈子陪在大小姐身边，教授大小姐战斗技巧。大小姐的凤羽刃，正是最后从队长身上带走的武器。而莲红小姐，她是幸运的，遇到了红焰，所以她也成为了战斗人员。这就是，凤凰领地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
“真的是，很悲伤呢。”古蕾娅听到付天耀的讲述后，心里顿时觉得很伤感。古凰羽失去了姐姐，付天耀失去了最喜欢的队长。而现在，当年的仇人又一次来了。带着更加强大的力量，来了。
古蕾娅不过感到有点奇怪：“但是，之前袁焚见到你的时候，她好像没有认出你，而你也是，完全没有憎恨的感觉。”
付天耀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从容的笑容：“队长可不希望我报仇呢，我遵从她的意志。在最后，她……”
付天耀话没有说完，就在背后的岩石走出一个人。付天耀吃了一惊：“大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古蕾娅赶紧回头一看：“古凰羽，你从什么时候？”
古凰羽眼神空洞：“你是说，之前见到的那个攻击我们的少女，就是杀死姐姐的凶手，呵呵，我居然，完全没有发觉，我居然，亲手放跑了我的仇人。”
古蕾娅很担心的劝告她：“喂，古凰羽，冷静。”
但是，没有用，古凰羽张开火焰之翼飞走了。
“快去追。”付天耀赶紧对古蕾娅说，付天耀她没有带扫帚。
“唉，哦，好。”古蕾娅点了点头，张开黑白羽翼也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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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古凰羽，慢着。”古凰羽回头一看，古蕾娅的身影急速的冲过来，死死抱着古凰羽。
“放开我！”古凰羽激烈的挣扎着，“让我走，我要为姐姐报仇。”
古蕾娅没有放松自己的力量：“不可以，袁焚的实力你见过，你赢不了的。”
“你懂什么！我的……我的姐姐被杀了，我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最后，甚至亲手放跑了，姐姐她，我的姐姐，那么出色的姐姐，就这么……死去了。她会甘心吗？”古凰羽怒吼道。然后拔出刀砍向了古蕾，吼道：“我的事你不要管，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古蕾娅看到这样的古凰羽，心里也很悲伤，不过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让她走。自己说什么都要拦住她。
“啊——”古蕾娅甩开自己右手的撒缪尔之环，大量的黑线缠上了古凰羽的身体。
“喂，古蕾娅，你放开我。”古凰羽拼命挣扎着。
“对不起。”古蕾娅静静的说了一句。
“耀阳之光，净化躁动之灵。”
古蕾娅双目泛起白光，古凰羽顿时晕了过去。
付天耀从后面追上来，看到了已经失去意识的古凰羽，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古蕾娅说：“多谢了，古蕾娅小姐，请把大小姐送回洋馆。”
“好的。”古蕾娅点了点头。
……………………………………
“放开我，快放开我。”被绑在椅子上的古凰羽，晃动着身体，可是绳子纹丝不动。
付天耀走到古凰羽跟前说：“大小姐请冷静一点，古凤羽队长，她不希望你去报仇。”
古凰羽愤怒的喊：“不对，姐姐她那么强大，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死了呢？我要替姐姐报仇。你这个女仆，瞒了我这么久，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放跑那个袁焚呢？”
古蕾娅也上来劝：“古凰羽，不要冲动。”
“什么叫不要冲动，你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帮我。说什么吧他人的幸福当作自己的正义，你根本就是虚伪。”古凰羽冲着古蕾娅大喊，她现在非常非常愤怒。
“赶快给我松开，让我杀死她。姐姐，姐姐她……”古凰羽话没有说完，莲红冲上来打了古凰羽一巴掌。
莲红噙着泪，说道：“你去找袁焚，想被她杀死，然后让我们报仇吗？我才不要，我不要生活在仇恨中，我希望，我们三人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为了你姐姐将我们弃之不顾。”
“……可是，那毕竟是我姐姐，我不能……”古凰羽的气势稍稍软化了一些，但是依然没有放弃。
“我很羡慕，羡慕你有姐姐。我们的出生，向来是无依无靠。可是，你有姐姐，你有你值得骄傲的人。我有点害怕，害怕自己会嫉妒你。你姐姐去世的时候，我发现，我很伤心。我知道，我心里已经把你当作朋友了，所以，所以请和我，和我一直一直做朋友。我不想，不想看到我们中失去任何一个。不想看到，另外两个，为另一个人，为了报仇，失去现在这份美好。”莲红哭着说，她心里，将她们看作第一位。她不想，古凰羽陷入仇恨的漩涡。
“……”古凰羽不说话了。这时原火燎走进来。
“会长？”莲红看到会长来了有点奇怪。
原火燎走到古凰羽跟前，然后，将一块破布在古凰羽眼前摊开：“这是你姐姐写给你的。”
古凰羽就这样看着这块布上，那用血写下的，熟悉的笔迹。
“古凰羽，我的妹妹。你看的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不起，本来想把巨龙的心脏带回去给你看看的，看来做不到了。我想对你说，仇恨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你失去判断力。我很后悔，我因为熄被杀死的恨失去了判断力，因为我，所有的队员几乎死绝了。我把最后的希望交给你，那就是付天耀，她有十足的判断力，你一定要听从她的话。最后，希望你不要想着替我报仇，重蹈我的覆辙。”
原火燎将布放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开，他在出门的时候问：“你打算怎么做？”原火燎并不打算等古凰羽的回答，推门离开了。
付天耀将古凰羽身上的绳子割断，然后对古蕾娅和莲红说：“各位，走吧。”
古蕾娅点了点头，离开了。莲红还有点不放心，付天耀拍了拍她的肩膀，莲红只好离开。
古凰羽起身，握紧姐姐留下的最后的信，哭了出来。
……………………………………
莲红在外面，非常担心的说：“古凰羽，不要紧吧。要是她再跑出去的话。”
付天耀起身说：“不要紧，大小姐有自己的判断。”
古蕾娅问：“你要去干嘛？”
“去向会长汇报一下。”付天耀只留下一个背影。
原火燎站在洋馆外看着付天耀出来。
“您好，会长。”付天耀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们最初应当约定过，杀古凤羽的是袁焚，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向古凰羽提及。”原火燎严肃的说。
付天耀微微一笑：“抱歉，我只是想告诉古蕾娅小姐，谁知道大小姐居然也跟来了。”
原火燎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知道啊。难道你连古凰羽会不会跟上来都不知道吗？”
“唉~，被会长看破了吗？”付天耀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但是非常刻意。
原火燎看向付天耀：“你可真会安排，居然利用古蕾娅间接告诉古凰羽姐姐被杀的真相。”
付天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呀，这种事我当着大小姐的面真的说不出口啊，而且，那样告诉大小姐，即使看到了古凤羽队长的信，也不可能平静下来吧。正是因为有了古蕾娅小姐的力量打击，以及莲红的感情攻势，大小姐才可能平静下来吧。毕竟大小姐天赋太高了，真的发挥全力，恐怕我也不是对手。”
原火燎沉默了一下：“就这样，你打开了古凰羽的心结。还真是，要不是你真的几乎只呆在古凰羽身边，我甚至以为古蕾娅也是你找来的。”
付天耀微微一笑：“啊，会长，你也真是高估我啊，我哪里找得到出生就有翅膀的玩家啊。”
原火燎严肃起来：“出生就有翅膀，异界玩家吗？”
“莲红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付天耀点了点头。
原火燎看着付天耀：“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付天耀，你比潘神鼎还要恐怖。”
付天耀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到那个地步，就好像袁焚居然会真的让队长写信，我确实觉得不可思议。果然人心难测。”
……………………………………
“请让我，给我妹妹写封信。”古凤羽的眼睛里露出了坚毅的目光。
“……给妹妹吗，好啊。”说完，袁焚撕下了自己衣服的一角。
“谢谢。”古凤羽咬破手指，在布上写了起来。
“将我杀死后，你可以离开吗？请不要伤害付天耀和会长，还有凤凰领地的各位。”古凤羽恳求道。
“……数年之内，我不会再踏入这里。”袁焚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让你们准备准备，我可不喜欢砍反抗都反抗不了的人。”
“谢谢。”古凤羽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的故事呢。”袁焚从回忆中苏醒，三年，对她而言，只是一瞬间。
洛安花跑过来：“袁焚姐姐，潘神鼎哥哥要你过去。”
“知道了。”袁焚站起身来，向着那个黑衣青年走去。
黑暗，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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