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布莱克疯了,他原本就是疯子,疯得更彻底了。
他不分昼夜地在空中狂吼:“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全被骗了。“诸如此类,他日以继夜地哭,哭的脚下一片血渍,哭的看不见这个世界及他口中被蒙骗着的愚昧市民。
布莱克是个天才,自古最强之人。即使大战之后残余法力也够支撑他不知多少岁月,法力成为他痛苦的根源。
秃鹫们等不及大胆了起来,一口一口啄食着布莱克的肉。但到正午时它们会散开听布莱克的一人演唱,甚至动情时秃鹫们还会用自己粗哑的叫声附和。
孩子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小男孩们带着心仪的女孩来到布莱克之前,装作不顾女孩害怕发抖的神情,让女孩轻靠着自己肩膀,而自己则是为了表现威猛喊着自誉帅气的台词,用石块砸向布莱克。
他是一名天才,是一个疯子,现在更是一个疯子。他犹如被钉在十字架上,喘息这喊着自己的信仰。
他注定被辱骂被蚕食,不过没关系,强大的法力与狄兰保他不死。
(十二)
日升月落,城市日渐繁荣。一只苍蝇疯狂窜跑与大街小巷,它找到了一个可以长期定居繁衍的圣地,它准备告走全城,让全城不再死一只苍蝇。
布莱克已被秃鹫蚕食,被狄兰保护了十年,他的法力已经不够自己及时恢复伤口,秃鹫们唱起哀歌,苍蝇们高兴的跳舞。
他现在应该不会感受到孤独,难以数计的苍蝇和肉蛆交谈之声不绝于耳,更何况还有臃肿的秃鹫围他打转,亲切问候他的近况。
布莱克知道这种日子不多了,他已经知道了当狄兰为他撑起防护就是狄兰最弱的时候。布莱克开始续期法力在自己的右手。
(十三)
一晃间,二十年弹指。一代人没落,一代人兴起,布莱克却始终专心地尝试调起法力,他这一次不能输。
又是一只秃鹫飞来,他的翅膀几乎撑不住财主般得身材,万幸布莱克的肩膀被绑着,它才能立在布莱克肩上撕出一块见骨的伤口。
狄兰发动了,他仁慈的保护布莱克将不能再飞起的秃鹫推下了深渊。而疯了的布莱克,不仁义的布莱克,怪物般得布莱克高声喊着咒语,“言灵术七.指令.放开我!!!“月白色的光形成匹练在布莱克右手食指指尖缠绕环游,狄兰的锁链消失了,布莱克坠了下去。
布莱克笑着,哭着走向死亡。他提起了最后一丁点法力骂着,嘶吼着,撕心裂肺地喊道。
(十四)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这儿只不过是动物园区的一个笼子,我们全为困兽。神不曾怜悯我们,我们仅为神作的残次品,是一些被卷入盒子中且安心生活的可悲蚂蚁!“
这句话出现在了全城人的耳边,发传单的大学生望着南方手表还残余月白色的光华,全城人这一刻都看着南方沉思,可不多时人们又低下头继续着生活。
贤者和布莱克都是对的,没有人给布莱克收尸,不过是有东西哀悼他的。
待秃鹫们完成最后一顿关于布莱克的餐点,只余玉石样的骨架时,它们盘旋在骨架上哀鸣三天之后才肯离开。而苍蝇更是依恋它们多数人的故乡,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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