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落下的石头,仅依靠着自己的大脑在瞬间得出的结论和自己的直觉的,我跳向本因绝对无法跳过的巨大裂缝。高速落下的石头在我下坠的时候从我的眼前擦过,对对方的速度的预判在瞬间完成,右脚在石头来到自己的脚下的瞬间以超越石头落下的速度踏出。
但以落下中的石头为踏板并没有让我再完成一次像之前一样的跳跃,这样的跳跃只不过让我的身体稍微上升了一点,稍微前进了一点,摔下去的时间稍微延迟了一点。但就是这样,我凭借着这一点所争取到的时间,利用危机感确认了落下石头的情况,并把自己的思考速度加速的极限,然后如同刚刚那般踏出第二步。
就好似在空中走路一般,我一点一点的前进,而就在距离对岸不过也就那么两米的时候,按照直觉告诉我的,等我踏出下一步之后,就没有刚好从我的身边落下的大小足够的石头了。我的直觉没有出错过,他总是能预知到几秒以后的情况。
几秒的时间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无比的漫长,就好像这裂缝一般无法度过。踏出了最好一步,我的身体依旧在顺势向前,但同时也无法仰制的向下坠落。伸出的手距离对岸不过一步的距离,但我却已经无法抓到。
最终,我只来得及撞上岩壁以前用手抓住岩壁,把自己向下坠的身体在瞬间拉住,这对手臂的负担非常严重。我感觉再多来几次这样的事情,我的左手搞不好就报废了,不过这那以前我的右手可能会先撑不住了。这么想着我的用右手护住头,一块硕大的石头砸到了我的身上。
左手抓住的岩壁上的凸起因为这一次的冲击力而断裂,而则右手感觉连单纯的将拳头握紧都做不到了。在落下的过程拔出自己的武器,眼睛只来得及捕捉眼前的景色,等到出手的时候因为正在下坠的原因一定会产生偏差。更别说我的左手现在还在抖,本来能刺中的说不定也会刺不中。
瞄准没有意义,而我在此时好像听到了旁白在说什么。但是难以听清,刚刚的岩石就算有用手阻挡但看来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冲击力传到了大脑上。也就是说,如果不用手挡让石头砸到我脑袋上我的脑袋大概会被砸出个大洞接着死掉。而现在差不多等于是头上摆了个缓冲用的气垫。虽然没有造成伤口,冲击力也缓和了一大部分,但也戴着头盔骑摩托车飞出去然后用脑袋落地差不了多少。
这么想的话,我现在还能思考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我想要的不是了不起,而是活下去。想到这,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然后也稍微听清了旁白现在正大喊着话的内容。
(就是现在!)
没有任何犹豫的刺出,就算是旁白可以计算我的下降速度,裂缝的位置,我和裂缝的距离来得出我应该要在什么时候刺出。说的过一点,由于一直以来它都看着我战斗的原因甚至可以明白我可以用多少时间反应过来,多少时间刺出,甚至是我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会以什么角度刺出。但它大概也没办法百分百的保证我能刺中,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左手有些不听使唤的情况下,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刺出去。
(除了这些以外,我也无法得知墙上的裂缝会不会突然扩大或是合拢,又或者干脆是岩壁上的整块岩石就这么从岩壁上脱落。还有你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恢复到可以听清我说的话,但就结果来说,我们的运气很不错。)
是的,就如同旁白所说,我们的运气相当不错,细长的角**了岩壁的缝隙,虽然在让身体停止下坠的那个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左手差一点就松开了,但最后还是成功的撑住了。尽管现在还没有脱离危机,但有些后知后觉的,我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相当的痛。现在可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啊,伤口要疼的话还是等待会再疼吧,又有石头从上面砸下来了。
我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贴在墙壁上,并希望砸下来的岩石不要是贴着岩壁砸下来的。就危机感来说,我能知道一秒,又或者是两秒以内暂时不会有石头砸到我。但是这危机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一两秒的样子。而且除此以外,大概不是错觉的,我觉得自己现在现在攀着的这块岩壁,都在一点一点的往下陷。
(这似乎并不是错觉,毕竟之前就是脚下的地面整个向下塌陷。最主要的是,我确实能捕捉到我们位置的下降。而且还不是我说的我们现在待着的岩壁上的岩石整块落下来那种程度,我们现在搭着的岩壁的这块岩石本身就快要掉下去了。爬上去不仅来不及还没什么用,我觉得这个时候祷告一下说不定还更有意义。保持待在岩壁上的话就算这整块石头摔下去了,只要我们不是垫在下面的,应该就不会死。)
‘前提是下面不要正好是岩浆,又或者被上面掉下来的石头掩埋。’我淡然的提出了最坏的可能性,怎么说呢,现在这种情况,我并不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活下去的机会。不,倒不如本来这里就是一个睡个觉都有可能被袭击的世界。尽管我仍旧不想去死,但我却已经不害怕死亡了。
(虽然我觉得你真的死到临头的时候肯定还是会怕的要死的就是,那是铭刻在你身体里的本能,在真正濒临死亡的时候,人是无法抗拒自己的本能的。)
‘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虽然我现在不害怕没错。但我并不认为到了快死的时候自己还能不害怕,但我相信在那个时候,我连死亡的那份恐惧也仍旧能接受。不过旁白你搞错我的意思这应该是第一次吧。’我用着好似临终前闲聊的口气一般和旁白聊着天。
(你现在的思维太混乱了,并不是我无法理解,而是你无法理解。虽然你现在看上去很平静的在和我说话,但是我可感觉得到你现在的混乱。这要么是因为身体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开始放起了走马灯,要么就是前面那下给你脑袋的后遗症还没消失。不管哪个,总之都挺不妙的。)
‘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大脑是否混乱什么的根本就无关紧要。’我像是下总结一般这么说道,现在,我待着的地方正在缓缓下滑这点连我都感觉得到。
......
坍塌结束了,但我还没有死去。这是巧合还是必然?不,现实的一切本就既是巧合也是必然所以这么问有些不太对,这是有谁故意为之还是单纯的天灾?不管是哪个,我首先都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呢。
(虽然我们现在是没死没错,但这和死有多大的区别吗?)
‘说得也是啊。’我苦笑着看着周围,很好运的,我掉下来的地方并不是岩浆。但是叫如同我前面所预测的情况一样,上面的岩石对着根本来不及离开的我砸了过来。关键时刻,旁白叫我赶快靠着岩壁躲好,最后就是这样,我活了下来的。但在现在所处于岩石和岩石之间的空隙之间活着的我,感觉距离自己死掉只不过是单纯的时间问题。
‘这种情况下没可能还能出去的吧,我的臂力不足以堆积在上面的岩石,这里也不存在着像是救援队之类的东西,就是说我死定了都没毛病。’用还能用的左手推了推岩石,但结果就和预料中的一样分毫不动。
(迄今为止有多少次我们觉得这次死定了最后又活下来的?虽然这一次真的很要命就是了,我也想不出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活得下来。)
‘迄今为止每次觉得死定了的情况里我们最起码还能做点什么,无论可能性再低,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有能力做些什么。你看看现在的我,身上多处失血,尤其是右手,基本上整个处于报废情况,动一下都稍微有些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好像只能坐在这里祈祷一样,但那不过是单纯的心理安慰而已。’我瘫坐在地上感受着自己体力的流失,我现在体力流失的速度赶紧比恢复的都要快。
(心理安慰吗?或许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并不需要这种心理安慰。这或许算得上是最后的最后了吧,虽然我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我姑且还是问一下你。你后悔吗?我不是说你是否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是说你是否后悔选择继续前进。我现在只是在问你,你有后悔选择爬下那个深坑又或者是爬上来吗?稍微改变以下路程,稍微多一点耐心,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灾害区域之外,对此,你后悔吗?)
‘但也说不定,我们会在这场灾害之前死掉也不一定。我啊,有一件很自豪的事情,那就是至今为止,我的人生之中没有一件事的值得后悔的。倒不如说,像我这样的一生,到底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确认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并拿披在身上的被子进行包扎。
(虽然从我的角度来看值得后悔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如果你觉得不后悔的话,那就这样吧。对了,要不要赌一下,这是否是我们一生的最后。)
‘我赌不是。’
(真巧,我也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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